夜色如墨,曹仁与徐晃对视,两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在微弱的火光下更显凌厉。
曹仁率先发难,大刀带着风声劈向徐晃。徐晃身形一侧,轻松闪过,随即反手一刀,直取曹仁要害。曹仁举刀相迎,两人顿时陷入缠斗。
刀光剑影中,徐晃越战越勇,每一刀都力大势沉。二十几个回合后,曹仁逐渐力不从心,防守出现破绽。
最终,徐晃一刀破防,将曹仁的大刀震飞,成功将其制服。他还是留了点情,否则曹仁已是命丧九泉。
牛金也在乱战中被士兵斩杀,战死沙场。
次日天亮,徐晃、史涣和贾诩打开了阳翟的城门,举兵献城而降,甘宁大喜,率军进入阳翟,阳翟落入刘敬手中。
……
豫州颍川郡临颍
曹操昏迷了两天多时间,终于幽幽地醒了过来,一名医者正在旁边给他看病。外面传来了说话声,曹操听得出来,他的几个亲信都在外面。他摸着自己的头,感到好了许多,就挣扎着坐了起来,故意咳嗽了一下。外面的荀攸、郭嘉、许褚、夏侯惇四人,听到咳嗽声,知道曹操醒了,连忙进来查看。
“华神医,司空醒了?司空身体如何?”荀攸一进来,就问旁边的医者。
这名医者正是神医华佗,他看了看曹操:“司空之病暂时无恙,只是……”
荀攸急问:“只是什么?”
“此病乃脑部痼疾,近期难于根除,须长期攻治,逐步缓解,以求延长寿命。”
曹操打了个手势,让华佗先下去。华佗以为曹操要详细询问病情,却不想曹操无心关心这些,只好先出去了。
“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多。”
“刘敬可攻城?”
“没有!”曹操自然明白,刘敬是在等他的军队不战自乱。
“军中情况如何?”
“事关重大,不能泄露,我等已严令不得外传,除了几个将领,军中将士均未知情。”
曹操昏迷之后,荀攸主持大事,严禁外传许都被攻破的消息。荀攸虽出言保陆逊,但不代表着他背叛了曹操,他始终都是曹操的臣子。
“好,军中之事,当由公达、元让、仲康和子和所掌,不得轻易交由他人。”
曹操之意明显,夏侯惇、许褚和曹纯都是自己人,军权要掌握在自己人手中,这等于剥夺了满宠、赵俨、高览、路招等人的军权。此时,这四人正好都不在这里,大概是去巡视城头了,毕竟仍是战时。而在开口保陆逊的人中,曹操唯有信任荀攸。
曹操看到周边都是自己人,又问:“我昏迷期间,是否有其他消息?”
“许都被刘敬攻破的消息,已经得到证实,今临颍危机重重。”
“那你们以为该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打是打不过,要是投降,谁也不愿意第一个提出来。
许褚想了想,连忙上前跪倒在地:“司空待我甚厚,我愿听凭司空吩咐。”
许褚开了个头,夏侯惇也跪了下来:“愿听凭司空差遣。”夏侯家与曹操乃连襟关系,早已荣辱与共,分都不分开了。
郭嘉和荀攸两人也跪了下来,表了一下忠心。
“你们起来吧,我知你们忠心,你们也是我所倚重之人,只是,如今这局面,我该如何应对?”
众人仍面面相觑,说都不敢说什么。
“奉孝,你以为呢?”
“司空,我……我屡屡献计献策,却无力助司空扭转战局,已是羞愧难当,何敢再言?”
“奉孝,我对你一向倚重,你所献之计,我无不采纳。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击败吕布、刘备等,又于官渡败袁绍。然,今战局于此,实非你之过,时至今日,我仍一如既往地倚重于你。”
郭嘉心知曹操所言是真,心里一阵感动,忍不住抽泣起来,而后他又擦掉眼泪:“司空,如今形势,只怕已是无力回天了……若司空想为家人着想,只能……降了吧!”
曹操听了,并没有生气,他也是两眼含着泪水。随后,他又看了一眼荀攸,荀攸领会,也只好说:“军中不少将领,其家眷就在许都,已落入敌手,我军又无法夺回许都,大军不可再战,临颍、阳翟、睢阳、长安皆是如此。”
“唯有……降了,若降,司空权势不再,但刘敬有所顾忌,必不敢害司空及家人性命,如此司空及家人亦得以保全。若仍战,只怕军队哗变,许都被攻破之事,最多也只能瞒住几天时间,不能久瞒。”
曹操又看了看许褚和夏侯惇,却没问两人的意见。沉默了一阵子后,他又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郭嘉、荀攸等人就出去了。
两天之后,朝廷诏令送到了临颍,曹操又让人把朝廷使者给扣押下来。
此时,军中悄悄传出许都已被攻破的流言。曹操只好下令,严禁军中将士讨论此事,然而流言这东西,越禁传播就越快,很快就军中人人皆知。
又过了一天时间,曹仁派人来传信,询问该怎么办?曹操并没有回信。
两天后,曹操又把郭嘉和荀攸找来,聊了些事情。
“奉孝、公达,你们皆我信任之人……有些话实是不吐不快……我曹操出仕近三十年,原本只想当一个能臣,为朝廷分忧,然黄巾之后,各州郡叛乱无数,朝廷却无力平乱,先帝病逝,朝廷反为董卓、李傕、郭汜等西凉人所掌握。”
“西凉人掌朝廷,不能治国安邦,反挟持陛下,为己所用,为己谋利,甚至行废立之事,那时陛下受欺凌,朝臣亦遭欺辱,我心不安,遂起兵于兖州,平定兖、豫之地,我虽不能辅佐陛下治天下,却能使一方安定,也是心愿已足。”
“然陛下受辱,我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兵向函谷关,将陛下迎回许都,我实无挟天子之意,只是想辅佐陛下,平定四方,振兴汉室。然天下之人,却视我为董卓之流,以为我挟迫天子以令不臣,欺压屠戮朝臣,祸乱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