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利豪公司会议室。
夕阳从窗外洒进来,暖黄色的光线落在会议桌上,映照出文件堆积的阴影。钟佳良站在桌旁,手中拿着一份合同,眼神冰冷。他的对面,游天铭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但双手紧握着扶手,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没人先开口。
“天铭,这是怎么回事?” 钟佳良率先打破沉默,他将合同摔在桌上,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隐忍的怒意,“你居然签下了这种东西?”
游天铭抬起头,目光迎上钟佳良的质问,语气里透着一丝倔强:“佳良,这笔合作能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利润。如果不这么做,公司的资金链会断裂。”
“代价呢?” 钟佳良猛地提高了音量,目光如刀一般刺向游天铭,“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钱的代价是什么?这家公司背后的背景有多脏,你不知道吗?如果被查出来,不仅公司完了,我们所有人都要承担责任!”
游天铭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我知道。但这是最现实的选择。佳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没有退路?” 钟佳良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讥讽,“所以你就愿意和那些不法商人合作?就为了眼前的利益,连最基本的原则都不要了?”
游天铭眉头紧皱,拳头攥得更紧,“佳良,这不是我愿意的。但公司现在的处境,你也清楚。如果我们不做出改变,利豪可能连这个月的账都撑不过去!”
“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撑下去?”钟佳良的声音几乎有些发颤,“天铭,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为什么创办利豪吗?是为了做一个干干净净的公司,是为了证明我们可以不靠任何肮脏手段,也能成功!可你现在在干什么?”
游天铭的脸色微微变了,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合同上,纸上的每一行字仿佛都在提醒他,他已经越过了那条不该越过的界限。
“佳良,我不是想背叛我们的初心。” 游天铭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力,“但你知道的,现实比我们想象的残酷得多。如果不这么做,公司会倒闭,我们的员工会失业。你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吗?”
钟佳良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的目光复杂地看着游天铭,眼神里有失望,有痛心,还有无法掩饰的愤怒。
“天铭,你觉得这是为了公司好。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我们走上这条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钟佳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今天你可以为了钱妥协,明天呢?后天呢?我们还剩下什么?”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隐隐传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但空气中的紧张感却越来越浓。
这时,马志强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袋热气腾腾的包子。他一进门,就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脚步顿时慢了下来。
“怎么了?” 他皱眉看着两人,将包子放在桌上,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你们吵架了?”
钟佳良没有回答,而是冷冷地盯着游天铭。游天铭则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头沉默不语。
马志强愣了一下,随即注意到桌上的合同。他拿起来翻了几页,脸色顿时变了,“天铭,这是什么?你怎么能签这种东西?”
“志强,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游天铭抬起头,语气里透着一丝疲惫,“但我别无选择。公司需要这笔钱,我们需要这笔钱。”
“需要?需要就可以不顾一切了吗?”马志强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天铭,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当初一起创业,是因为我们相信佳良的坚持,信任他的方向。可现在你在干什么?”
游天铭没有回答,目光落在窗外,神色复杂。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清楚自己做出的决定违背了初衷,但另一方面,他又无法忽视现实的残酷。
“佳良,志强。” 过了很久,游天铭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们可以不同意我做的事,但请你们相信,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公司活下去。”
钟佳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天铭,或许你是为了公司,但你毁掉的,是我们最初的信念。你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