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郏县,遭受雪灾肆虐的土地,一片萧瑟凄凉。厚重的积雪压垮无数房屋,路头有人临时搭起粥棚施粥,百姓在寒风凛冽中排着队伍,个个冻的瑟瑟发抖 。
上官云庭身着一袭素色长袍,神色凝重,带着侍卫匆匆赶来。狂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打在他坚毅的面庞上,他却丝毫未减眼底的忧虑。
指挥施粥的中年男人慌忙走来,躬身行礼,“参见沐王。”
“吴掌柜,辛苦了。”
“不辛苦,看着受灾的百姓,心里难受。”
“平州当地官员何在?”
“回王爷,张刺史带着众多官员和将士全力营救受难的百姓,他们把周边无家可归的百姓全部安排在此。”
上官云庭微微点头,对平州官员还算满意,目光扫向排队领粥的百姓,“吴掌柜,通知下去本王带了棉衣棉被过来,你安排人尽快分发下去。”
说罢,身后的侍卫便抬着物资上前。
这时,排队的百姓一拥而来,感激的看着上官云庭,“多谢沐王惦记我们穷苦的百姓。”
上官云庭看着眼前衣衫褴褛,但眼中饱含希望的百姓,大声道:“乡亲们,本王奉皇上之命前来赈灾,皇上心系大家安危,命本王运来粮食和棉衣棉被,大家排队领取,人人都有,不得争抢。”
众人纷纷跪地感激皇上还记得他们。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徐洋从青州紧急调来一万将士匆匆赶来救援。
他来到上官云庭面前躬身行礼,“属下奉命调来一万将士听候主子调遣。”
“徐洋,你和张乔,苏新,各带两千人去不同的村庄救援。刘琦和王建,你们各带将士们临时搭建棚子供受灾的百姓居住。”
“属下遵命。”
上官云庭微微颔首,目光扫向排队领粥的百姓,“吴掌柜,粮食还够支撑多久?”
吴掌柜叹了口气,“回沐王殿下,韩林派人送来的粮食若是按现在的人数发放稀粥,大概还能撑上七八天左右。但听闻还有不少灾民正在赶来的路上。”
上官云庭剑眉紧蹙,心中盘算起,“七八天足够朝廷的粮食运到平州。”
“那样就好,不然这天寒地冻没有粮食让这两三万人如何度日。”
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分工明确。清理积雪,搬运木材和茅草,搭建临时棚子,供受灾的百姓居住。
一些年轻力壮的百姓也自发加入到搭建的队伍中。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一个个棚子逐渐成型。孩子们的脸上有些笑容,老人眼中噙着感动的泪花。
上官云庭看着这一幕,紧锁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开。
张刺史得知上官云庭来了,连忙带着当地官员前来拜见,他身后有双眼睛仇恨的盯着上官云庭。
“下官参见沐王殿下。”
“张刺史免礼。”
“沐王殿下,去下官的府邸歇息可否。”
“张刺史,你府邸远在平州,离郏县太远不方便行事,本王居住的地方随意便好。”
孟知府连忙道:“沐王殿下,下官府邸在郏县,不如去下官府邸歇歇脚如何。”
“不必麻烦,本王就住在这棚子里。”
“这里太过简陋,不符合您身份。”
“没事。说说郏县雪灾情况,本王尽快上报皇上。”
上官云庭居住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棚子距离百姓的棚子有些距离。
张刺史带着几名官员向上官云庭禀报平州灾情。
平西山,开采铁矿的工匠因积雪过厚粮食无法运平州,大家端着稀粥,露出愤怒之色。
“何管事,我们连续喝了几天清汤寡水,如何有力气干活。”
“大伙莫要恼火,粮食已经在来路上,积雪太厚无法进城,你们再忍耐几天,等粮食运到以后保证让你们吃饱喝足。”
“何管事,等粮食到了以后我们吃饱喝足在干活吧!”
“不行,东家还等着这批铁出货。”
“何管事,你们东家何人?如此不顾我们死活。”
何管事面色一沉,“东家有权有势,你们休得胡闹,若误了工期,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何管事,就算他有权有势,没有饭吃我们也没有力气干活。”
“没有力气也得干活 ,不然扣除当天工钱。”
何管事狠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我说过近段时间,如果有人敢私自下山被沐王的人发现,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必定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事态严重将要万劫不复。”
“你们听明白了吗?如果让我发现谁出山,别怪我无情。”
“听明白了吗?”
众人有气无力道:“明白了。”
众人愤愤不平继续干活。
工匠中有一人叫李二,他兄长悄悄躲过看守的人,找到他弟弟,李二看到他大哥连忙把他拉到隐蔽的地方。
吃惊道:“大哥,你怎么上来了,管事的人不许外人进入。”
“我知道你们何管事不许外人进入,也联系不到你,我逼不得已才悄悄进来找你。”
“出了什么事?”
“爹娘被积雪掩埋,命在旦夕,想见你最后一面,我只能躲过守卫进来找你商量。”
李二悲伤道:“爹娘出事身为儿子没有守在身旁尽孝道,已经是不孝,如果连他们最后一面也见不到留下终身遗憾。”
“你能下山吗?”
“大哥,你躲在隐蔽的地方,我等夜晚悄悄出去与你汇合。”
“从我们经常打猎的山洞出去,我在那里等你,你千万小心点。”
“知道了。”
夜晚,待众人都已熟睡李二悄悄躲过守卫,出了山洞。
兄弟俩悄悄下山,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见到生命垂危的爹娘。
徐洋无意间得知西平山有铁矿之事,匆匆来到上官云庭居住的地方禀报,“主子,西平山里有铁矿,郏县的工匠已经在山里开采数月。”
上官云庭惊愕不已,“铁矿吗?本王为何没听皇兄提起铁矿之事,你派人彻查此事真假,本王写信询问皇兄情况。”
“属下遵命。”
孟知府得知李二悄悄回到郏县,而且离上官云庭很近,万一他把山里的情况告诉他,西平山将不复存在,自己暗中培养的死士也要暴在外。
他脸色阴沉的可怕,思虑片刻道:“青绝,何峰,派人除掉这人,今日末时杀了上官云庭为我何家上百口人报仇,如果被人查到真相供出大皇子和何御史下达命令,原本西平山里的铁矿就是我的,献给大皇子就是有朝一日他们替我顶替罪名。”
“大公子英明,我们已经开采一半的铁矿,献给大皇子就是让他们替我们背黑锅。”
“属下担忧我们潜伏多年,这样会不会暴露身份。”
“我们戴着人皮面具多年,外人从未见过我们真正的样子,杀了上官云庭,下一个目标就是沈柔,待我们杀了他们夫妻,就去京城与四皇子相认,帮他登基为帝,为我何家平反冤屈。”
“记住,你们只有一盏茶的工夫,待上官云庭侍卫回来之前必须除掉他,不然你们快速逃离此处,我不联系你们,你们千万别出现。”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