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云渺渺‘太能干’了,两天都没有人到厂办解决家庭纠纷问题。
这两天开早会的时候被钱大光重点提名表扬了,表扬她工作能力强,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妇联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还重点表扬了他自己,美其名曰,强将手下无弱兵。
“……”
“哎呀!没想到让咱们头疼的问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感觉咱们厂办好久都没这么清静了,好怀念以前,这都得感谢咱闺女。”何美华伸伸腰。
周秀珍,“要知道咱闺女这么能干,你说咱们何苦受这一个多月的罪?妈的,我还被殃及池鱼被扇了一巴掌。”
顾向东摇头叹道,“这恐怕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刚说完这句话,迎接到了三道不善的目光。
“交给你的事你都做完了吗?”
“啥工作能力都没有,一天到晚的还做白日梦。”
“新人就有个新人的态度,当着前辈的面你还偷懒。顾向东同志,我们这里多少眼睛都监督你呢。”
顾向东那个憋屈啊!又不敢还嘴。他赶快缩着脖子又装模作样干别的去了。
他本来想着厂办女人多他容易出头,可事实证明他太天真了,被这些女人压的死死的,各个都把他当跑腿的,又各个以前辈自居。他啥时候能出头啊?
现在那个云渺渺又异军突起,他好像见不到曙光了。
真有点儿同情钱大光,他真不容易,手下没一个听话的。
云渺渺耳根子终于清静,没事儿就跑到广播室找苏悦‘聊天’,其实她是想侧面打听一下底下人是怎么议论她的,这可是群众基础。
结果喜忧参半。果然,这种事儿容易得罪人,争议还比较大,得赶快想办法脱手去干正事儿。
了解完,出了广播室就碰到一‘熟人’,就是被婆家骂不下蛋的鸡的那个女同志。
这女同志叫项思宁。
“哎,哎,云干事,云干事。”她见到云渺渺就跑了过来,好像还挺着急的。
云渺渺面带微笑,“项同志,找我有事儿?”
“嗯,我去找你了,结果你不在。”她搓着手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
云渺渺,“又遇上啥困难了?说吧!咱厂办成立这个部门就是给同志们解决难题的。”
项思宁,“是这样的,我娘家已经同意我离婚了,但我婆家死活不肯 。
尤其我婆婆,我一提离婚她就晕倒装死,我,我要是执意离婚怕是要被她把名声给毁没了。
我也是贪心,又要名声又要离婚。现在我名声不想要了,就想离婚也不行。
云干事,你比我聪明,给我想个办法呗!”
云渺渺拍拍她肩膀,“好办,小意思,走,回办公室去,我教你。外面人多嘴杂的,万一被别人学了去。”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厂办走,边走边聊。
项思宁,“云干事,我发现跟你说话心情就特别好,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真的,在我这里是大难题,怎么到你这儿就那么容易呢?
不过你是真聪明,工作还积极向上,又乐于助人,但这两天我听见有人说你的闲话,你要是听到了可别往心里去。”
云渺渺脸上的表情都没变,“ 嗨!我不在乎,在乎那些干嘛?不就是背后嚼舌根子嘛!这都正常。
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又不被说,要是把这些东西放在心里,那不早就被气死了。
我走的正行的端问心无愧就不怕人说。
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由他去,只要坚持自己的路线不动摇,谁都影响不了我。”
项思宁崇拜的不行,“云干事,您这种精神真是难能可贵,值得我们学习。
您说的对,只要坚定立场,坚信自己的目标就不动摇,那您的路线是?”
云渺渺正色,“为人民服务。”
项思宁心潮澎湃,崇拜之情又上一层楼,看看人家小小年纪的,还不到二十岁就有这样的崇高理想,所以向思宁脑子一热,“云干事,我,我能跟你交朋友吗?”
云渺渺,“行啊!当然可以,我朋友不多。
但我觉得朋友这种东西不在于多而在于精,哪怕只是一两个知心好友,此生足矣。
俗话说宁要仙桃一口,也不要烂杏一筐嘛!”
项思宁眼里的星星闪闪发光,她,她以为自己就是一个车间女工,跟云干事天差地别。
她这样的人跟人家交朋友人家能看得上吗?属于自己高攀了,结果人家云干事是那么的可爱可亲。
此时她心里发出了土拨鼠的尖叫声,妈呀!她竟然能跟云干事做朋友了?赚大了,离婚啥的算个屁,见鬼去吧?
两个人‘确认关系’后也到了办公室,都已经是朋友了,项思宁也不那么拘束了,“云干事……”
“叫我渺渺,咱俩都这关系了,你还跟我见外?”
项思宁嘴都合不上了,高兴的,“那啥,渺渺,星期天我能请你出去玩吗?”
云渺渺给她倒杯水,“能啊!不过我能带一个人去吗?广播室那个苏悦也是我的知己好友。
我跟你说,她这个人可实诚了,啥坏心眼儿都没有,我介绍给你认识。”
项思宁,“哎呀妈呀,那可太好了,你介绍的人那肯定错不了。”
云渺渺,“说说看,你那个婆婆又作啥妖?不是,你男人到底能不能生啊?整明白了吗?”
项思宁讽刺的嘁了一声,“嘁,渺渺我跟你说,他家人可缺德了。自从你提醒了我之后,我就想着怎么样才能知道真相。
后来我就诈他们,我说我知道她儿子根本就不能生,当时我就见他们一家三口傻眼了,真的就一分钟换了好几个表情,一看就是心虚。
那还有啥不明白的,这她妈的就是真相啊!
索性我就闹开了,那老东西不让我闹,还跪下来求我。说以后会好好的对我,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的拿捏我,只要我好好跟她儿子过日子。
我呸,以前他们一家都那样对我,我要是被她几句好话哄住了,我该有多贱呐!
别说她儿子不能生,就是他的儿子能生,我也要跟他离。这种人家不能待,待下去也是耗我的青春。
后来我就跑回娘家,跟我爸妈哥嫂都说了,我爸妈也支持我离了。
哪知道那老东西寻死觅活的,说我要离她就死给我看,我想离,但我不想摊上人命啊!
你说这人家是不是太缺德了?如果他们早早跟我说出真相好好的对我,我就豁出这一辈子奉陪了,不能生就不能生,可是他们偏偏用了这种缺德的办法。
我绝对不妥协,坚决说不。”
云渺渺竖起大拇指,“你太棒了,真的,要是所有的妇女同志都向你学习,这天底下哪还有受气的媳妇儿啊!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现在就把这一家子人渣给踹了,遇到好的合适的再找一个呗!
不就是男人吗?三条腿的蛤蟆找不着,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离婚就抓紧,别再拖时间了,女人的青春短暂,任你是如花美眷也挡不住似水流年,真的是过一天少一天。同志,且行且珍惜吧!”
项思宁一拍大腿,“艾玛,渺渺你说的太对了,句句都说到我心坎里。我都二十三了,不能再拖了。
你知道吗?我可喜欢小孩了,如果这辈子我当不了妈,将是一生的遗憾。
那你说这老东西我该咋办?”
云渺渺,“好办,家里有鸡吗?活鸡。”
项思宁迷茫摇头,“没有,要活鸡干啥?她寻死觅活的,我给她炖鸡肉吃哄着她?让她放过我?”
云渺渺,“美的她,她也配吃鸡?
我的意思是,买两只活鸡回来,当着你那便宜婆婆的面儿杀鸡。
但是杀鸡要讲究技巧,你一定要眼冒凶光,高举菜刀,手起刀落,一刀把鸡脑袋狠狠的剁下来。
必须要血溅五步那种,也必须让她亲眼目睹。估计杀一只鸡,她的病就好一半儿,杀两只基本上就痊愈了。”
项思宁嘴巴眼睛都圆了,妈呀!好刺激,好疯,好爽,好喜欢。
云渺渺以为她吓到了,“如果你觉得太血腥下不去手的话,那你就拧鸡脖子,不过效果差了点儿。
但是数量能上去,我估计也能达到那种效果,就是费鸡。
拧一只鸡脖子不好使,你就拧两只三只,天天拧。
但你眼神儿必须跟上,关键全在你的眼神儿上,如果你慈眉善目的,那完,拧死一百只也没用,那不是给人提供口粮吗?”
说完了云渺渺还给她做了个示范,凶狠的眼神还呲着牙,“明白?啧,还是差点儿意思,要是牙上带血效果就更好了。”
项思宁,“不不不,杀鸡,就杀鸡,我喜欢手起刀落那个。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老东西,她不是装死吗?我吓死她。”
云渺渺,“那你爱人啥态度?咋都是你婆婆,没你爱人啥事儿呢?你到底跟谁过日子?果然没卵用。”
说起这个项思宁嘴角的讽刺就更大了,“呵呵!二十六的人了,还像没断奶似的,啥都听他妈的。
要我说,他家娶啥媳妇儿啊!跟他妈过得了。
行了,这心腹大患我马上就要解决了,我先回车间了,我是尿遁出来的,等我好消息。”
项思宁兴高采烈意气风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