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有年很迷茫,“……”
他们厂啥时候说要办集体婚礼了,这孩子咋满嘴跑火车呢?
不过,既然云渺渺这么说了,肯定有她说的必要和原因。邵有年心眼子比钱大光多多了。
所以他挂着招牌式的微笑站在旁边笑眯眯地一言不发。
这样就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云渺渺,“林主席,这个事儿你容我回去想一想,因为你一下子提出来,我没有什么准备。
不过我想肯定是有办法的。”
林主席一听眼睛一亮,“那是那是,明白。
那个,小云同志,以后我怎么跟你联系呢?”
邵有年很上道地刷刷刷,把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写完递给林主席,“这是我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林主席也写了号码给云渺渺。
就这样,其余的几个工会主席见人家双方就这么换了电话号码,然后也就争先恐后的把电话号码塞给邵有年和云渺渺。
邵有年感叹,啥时候他有过这样的高光时刻,今天还借了人家小云同志的光。
咱就说,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人家小云同志有本事,她用不着求别人,都是别人来求她呀!
把邵有年给羡慕够呛。
钢铁厂的丁主席也跟风‘厚颜无耻’的硬塞给云渺渺电话号码。
云渺渺照收不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她不会因为联谊会没办成就记恨钢铁厂。
钢铁厂是个大厂,人脉广,谁知道啥时候能用得上。
做人要有远见。
两个人跟着一众工会的领导们出了工人文化宫,然后又一一话别。
云渺渺和邵有年坐着小汽车又回纺织厂,一路上老少二人明显很激动。邵有年本来话就多,现在话更多了。
“小云同志啊,皮革厂的事儿真的靠谱吗?皮革的边角余料可不像布料,用的地方少啊!”
云渺渺摇头,“可能比咱们做出的产品更值钱。”
邵有年,“……”
这话的含金量很高啊!
小云同志从来都是有的放矢,不会说空话,老邵同志更精神了,“这么说你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云渺渺,“有啊!当场就有了。”
邵有年心疼老林一秒钟。
也就是说云渺渺有办法了,却不告诉老林,这是为啥呢?这么想他就这么问出来了。
“你当时不想告诉他,是怕他觉得得来的太容易吗?”
云渺渺摇头,“不是。”
邵有年,“那你是……”
云渺渺,“我想占他便宜,他不是愁那些东西浪费吗?咱们把它买下来,这不就给他们皮革厂找到出路了。”
‘嘎吱’,吉普车猛刹车,邵有年和云渺渺头撞在前边的靠背上。
“抱歉领导,是我不注意。”李师傅连连道歉。
因为他刚才吃瓜听到了云渺渺说把边角余料都买下来,那口气好像明显在坑人家,导致吃瓜的他两只脚没倒腾明白,刹车踩到底了。
邵有年能说啥,人家老李同志态度挺好的,再说这年代会开小汽车的人真的不多,他们厂也就这一个驾驶员会开车,就连领导都得供着。
云渺渺也想到了这一层,脑子里灵光一闪,她这年龄能不能考驾照啊?
“……”
这辈子她不会开车,但上辈子她会呀,上辈子活到十九岁,早就开着跑车到处跑了。
要是没穿,她都考直升机驾照了。
等着,等以后她有钱了一定把直升机买回来弥补她的遗憾。
“皮革的边角余料能做很多的东西,刚才他说的时候,我就在脑子里面转了几圈,想到了很多。
但我不知道我这个想法成不成熟,所以我还要回去考虑一下,最好能动手实践一下。俗话说实践出真知嘛!”
这当然是她瞎说了。别人只知道她是个农村女孩儿,才进城一年,根本没见过世面,她突然拿出了这么多的主意和设计,能不引人怀疑?
所以设计出东西在别人眼里必须是她努力地绞尽脑汁、费尽心力才把这个东西设计出来。
这样立功的重量就比较高了。别人不会怀疑她别的,只会夸她聪明,还会珍惜她的点子,更珍惜她这个人才。
邵有年,“小云同志你就大胆地去创新,你放心,咱们工会支持你,咱们厂里支持你,你需要什么尽管跟厂里开口,我们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你瞅瞅,这重视的程度立刻就上升了两个度。
邵有年,“不行,你前头就为厂里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厂里不能没有一点表示。
如果一点表示都没有,就没有动力,以后谁有好点子也不会说出来。
小云同志你等着,我给你向厂里申请奖金,作为你为厂里贡献的奖励。”
云渺渺眼睛刷一下就亮了,那敢情好。
邵有年,“……”
小同志把爱财表现得太明显了,全写在了脸上,让邵有年哭笑不得。
但他喜欢爽快的人,特别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有事当面就来。
就像云渺渺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喜欢钱,总比那些心里想要但嘴上不说的伪君子强。
云渺渺,“感谢领导,我就说嘛,我来工会来对了。
但是,如果我在厂办的话,估计钱主任也会给我申请的。
我就说我运气咋这么好呢,前十五年吃苦受罪的,过了十五岁我就苦尽甘来,进了城之后到处碰到的都是好人,就没见过坏人。”
在前边一直听着的李师傅突然来了一句,“王曼芝就不是啥好人,她不是给你写匿名信了?”
邵有年,“……”
云渺渺,“……”
有人说话时间就过得快,三个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厂里。
李师傅开车回了后勤。
云渺渺,“邵主席,您先回办公室,我先去厂办跟钱主任打个招呼。
为了以后咱们工会用车方便,咱得跟钱主任打好关系,钱主任那人通情达理,还是挺好说话的。”
邵主席,“小云同志你说的对,见到钱大光同志替我感谢他。”
哎呀妈呀,这半天过得太痛快了,半辈子的快乐都集中在今天,整个工会主席爽翻了都。
邵有年背着手哼着二人转回自己办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