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坏毛病当真惯不得的,兼之他现在身手越来越好,这要客串个采|花贼,天底下哪个姑娘能躲得过去?
皇甫铭嘿嘿道:“无理,我自是无理。姐姐想怎么罚我都成,不过我此来却是和姐姐合作的。”他和她相处的时间不长,却摸清了她的脾性。若提到合作、买卖这类字眼,她的耳朵一定会竖起来。
果然宁小闲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来:“放罢。”
这是“有话快说,有p快放”的意思么?皇甫铭摸了摸鼻子,才道:“姐姐也知道我从哪里过来吧?”
宁小闲淡淡道:“不知道。上次会晤之后就没了你下落,连容林别苑都被你一把火烧得干净,我怎么知道你从哪里来?”这也真是奇事,皇甫铭自那之后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无论隐流还是以刺探机密见长的奉天府都寻不到他的行踪。
到了此时,她也隐约了解奉天府的情报之所以无孔不入,很大程度上是利用了凡人——对修仙者来说,凡人实在太过卑微,多数时候都是选择性无视,如同空气。然而仙人老爷们在做什么,凡人们却是看在眼里的。所以皇甫铭若是行走南赡部洲,也终归会被凡人看见才是,可是在奉天府的情报网中,他却始终没有现身。
这其中的含义就耐人寻味了,不是他窥出了奉天府的秘密,就是……
皇甫铭知道她故意曲解自己的话,辨出她话语中的责怪,心里居然有两分甘甜,暗道她还是关心我的行踪的,面上却要哭笑不得:“姐姐明知我意何指!”
宁小闲这才瞥了他一眼:“消失南赡部洲多时的蛮人都让你变出来了,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就算她不提,以这小子的脾气也会自己娓娓道来。
果然皇甫铭嘴角扬起,显然心情不错:“意外而已。我连夜赶来,其实想与姐姐合作的。”
宁小闲挑了挑黛眉:“合作,你是指共同拿下广渊善军么?眼下朝云宗门人多半已经聚拢到罗浮村周围,只要将他们带走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何必再去招惹卓尔秀?”
“卓尔秀手下的渊善军,可是广成宫的精锐。若将他们放走回去守山,那比放虎归山还要为患更剧。”皇甫铭笑吟吟道,“若将他们杀灭在这里,广成宫镇守驻地又少一大臂助矣。”
“是么?”宁小闲其实也有这般想法,此刻却要似笑非笑,“若真如此,我隐流和朝云宗的力量就足矣,何须你来?”
蛮人突然出现在十二里乡,必有所图,恐怕也盯上了卓尔秀想染指的东西。她收拾了卓尔秀,自然能将那东西收入怀中,何必要他来分一杯羹?再说沾着蛮人的事,从来都值得她好好深思。
皇甫铭并不意外她这般说,本来谈起了买卖她就绝不会客气,所以他劝道:“我赶到这里就望见渊善军围堵我朝云宗门人,所以才改变计划,出手攻击卓尔秀大营,令他召回游离在外的渊善军,否则姐姐你们如何有机会将朝云宗人收拢过来?”他正色道,“师门有难,我岂能置之不理?否则我这里不过万人之数,和他打起来怎会有胜算?”
他提起“我朝云宗”,宁小闲才想起来这小子直到现在也算是朝云宗弟子!虽然她不知道镜海王府送幼年的皇甫铭去朝云宗里头是为了借这个万年的人族大派掩盖自身气运,但毕竟他是在宗里挂了名也拜过师的,算是正式弟子呢。
那么现在这算什么情况,皇甫铭领着蛮人来,要与朝云宗携手抵抗渊善军么?
这事儿听起来太违和也太……诡异了!
发兵打仗,最要标榜的不过是个立场和意图,所谓绝不能“师出无名”。再暴虐的昏君讨伐邻国,也要想个理由出来,哪怕这理由实在荒谬到家,总归也是个理由啊。现在皇甫铭要以朝云宗弟子身份领军来救援师门,这就是站在了“大义”的道德制高点上,她有什么立场反对吗?说白了那是人家宗门内务,她才是外人啊。
不过她更清楚这家伙跑来找她的用意,哪里是什么合作,分明就是求援。想来他也为了卓尔秀正在寻找的那一样事物而来,结果发现有人捷足先登了,却不料渊善军被分离出去大半追捕朝云宗门下,所以留营的只有小半人手。皇甫铭仗着蛮人素质强大,想来以少制多也并非不可能,所以才发动了攻击。
这时隐流的黑锋军却突然现身并连接吞掉了广成宫两小股人马,并攻打了围堵罗浮村的渊善军。卓尔秀接到消息后也知吞不掉朝云宗这支队伍了,干脆就鸣磬收兵,将大部队都召唤到大营来,所以渊善军顿时就变作了数万之众,人数是蛮人的四倍。毕竟人数优势摆在那里,这时蛮军再应付起来,就是左右支绌,岌岌可危。
她也真佩服这小子心大,蛮军危及若此,他现在居然还笑得出来。不过这事儿说到底,的确是她和黑锋军坑了人家在先。
当下她揉了揉都有两分酸痛的眉心,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跑来十二里乡做什么?”
皇甫铭眨了眨眼:“这儿埋着我祖传的宝贝,我听闻广成宫要来挖取,自然要带人赶过来阻止。”
“什么宝贝?”
他嘿嘿两声:“这是我镜海王府的秘宝,恕不能说。”
这答案她自然是不满意的:“不说也成,你找白擎去吧。你本身是朝云宗弟子,白擎想必不排斥你,反正你这里有万余人,朝云宗的人马也基本汇集过来,二者相加也有将近四万人,对抗渊善军应是绰绰有余。”
皇甫铭耸了耸肩:“我方才已经找过他老人家了。”
宁小闲睥睨他一眼:“用的也是摸门而入的方式?”
“……咳。”他讪讪道,“那哪能呢,掌门哪有姐姐这么好说话,不得一剑将我劈作两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