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离早读开始还有五分钟。
“演无间道？一定要上天台？”陈昊被风吹得瑟瑟发抖，“我体内可没有火焰了，没法御寒。”
“我电一下你，给你电到加热好不好。”万铃音说着就在指尖放出一道闪电，陈昊连忙摆摆手拒绝：“不用不用，你比较需要电，还是留着吧。”
“不跟你鬼扯了，我找到那姑娘了。”万铃音在天台来回踱步，“洋帆中学，上次我们出海那位置，就你在水下和那只鲨鱼打架那次。”
“这学校我记得，高分啊，这几年新建的学校，分数比深城中学差一点点。”陈昊回忆着自己当时初一的时候觉得洋帆中学只能是个自己的保底学校，没想到如今分数差了好一大截。
“是的，她的成绩一直很好，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不来桥高呢？”万铃音思索着，早读铃声却在此时响了。
“回去吧，放学我们去找她吧。”陈昊打开天台楼梯的大门，与万铃音各自回到了班级。
看见陈昊回来，杨楚静站起身给他让了位置坐进去，陈昊一边思考着卓瑶君的事情，一边敷衍地开始读起了英语单词。
“好好读，”杨楚静担心地看着陈昊，“要考的呢。”
“行。”陈昊没有多说，大声朗诵起来，不过脑子里还是卓瑶君为什么不来桥高上学的问题。
杨楚静看出了陈昊有心事烦恼，可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帮助陈昊。
“嗯？”陈昊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杨楚静，“怎么了？”
“不...没事，你有话说吗？”
“啊？”陈昊完全没法回答这种问题，“没...没有哇，要有的话我肯定早说了啊。”
“好。”杨楚静继续低头开始背英语单词。
男生永远理解不了女生说的每一句话的含义，尤其是身处其中的时候，直到很久以后可能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正确答案。
等到了下午放学时，陈昊来到了万铃音的教室。
“出发。”她收好书包，径直朝门外走出，来到楼梯口看了看陈昊。
陈昊示意她继续走，自己会跟上，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我晚上没在班里给发现了怎么办？”
“少年，我都已经恢复好记忆了，这种事情不是随随便便，你去给扫描仪小姐请个假，我帮你发一条全体教师开会的通知，引他们走不就行了。”说罢，万铃音身体周围发动微光，陈昊这才拿出来手机，给杨楚静发送好了消息。
“oK，再一次，出发！”
她与陈昊慢慢走到天台，飞行器早就在此多时了，它开着隐身模式带着陈昊与艾莉起飞前往了洋帆中学。
冬天的街道真的很冷，洋帆中学此时的学生都在往外走，艾莉在飞行器上告诉过他，洋帆中学没有食堂，学生们自己出去外面吃，都是由和弧科技赞助的餐馆，价格和原材料都保证学生们吃得起。
可是二人在门口蹲守许久还没见到卓瑶君出现，按理说那个短发女生应该很好被发现，陈昊在飞行器上都已经想象过卓瑶君把外套当作战袍大步流星地走出校门的样子了，可是现在这里出来的学生全是千篇一律的样子，男生寸头，女生把头发扎成马尾辫，校服的长度都一样，鞋子统一都是订制的白色帆布鞋。
“她真的会在这种地方吗...”陈昊不禁感叹到，能理解高中是非常严格的，可是学生们都一个样，死气沉沉，着实是让他震惊到了。
“没有错，就是这里。”艾莉趴在他的背上望着校门口，“少年，看仔细了。”
“可是我们已经在这里快十分钟了，”陈昊数着出来的人数，“你看这么多人都已经出来了，学校也就这一个大门让学生出入，难不成她在教室？”
“又或者，她不在教室，”陈昊接着说，“她已经出来了，只是我们漏掉了。”
“行了闭嘴，你怎么连我的能力都怀疑，”艾莉捏了捏陈昊的脸颊，“相信我，我说她没出来，那她肯定就是没出来。”
“你说是这么说，以前不是和我说过她的存在很特殊吗？我看这里的人全部都一个样，她怎么可能特殊？要我说啊有可能只是同名同姓，或者说...哎哟你别捏我啦！好疼！”
“人家来了！！”艾莉低下声音说话，陈昊听见她这么说，屏气凝神地看着校门口。
那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和其他人一模一样，毫无特点。
她的双眼无神，微微低着头走路，和陈昊记忆里那个灵动有活力的女生完全不一样，卓瑶君有些冷，因为学校只允许穿校服外套，深城的冬天某些时候会特别冷，必须加衣服，可洋帆中学显然不允许他们加衣服保暖。
卓瑶君的身边跟着个高个女生，陈昊记得这个女生，皮肤黝黑，但五官却很精致，即使是校服也掩盖不了高个女生的健硕身体。
“战鬼突击队...？”陈昊记起来了这个高个女生，战鬼突击队里有一杆大狙的那个女队员，似乎是...叫做布帘。
还没等他思考完，卓瑶君就从陈昊身边经过。
“不会错，这个味道，”陈昊连忙转身看着她的背影，她的发夹不是其他人那样的纯黑，而是镶着一些金边的藏青色发夹，绑头发的皮筋也不只是黑色，微微也可以看见一丝金色，“就是她！”
“少年，你打算怎么开口，她身边那个显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先跟上，看看她们去哪。”
陈昊与艾莉跟在卓瑶君身后在街角转了弯，走进一家没什么学生吃的快餐店，艾莉抬头看了看，这是家吃东南亚菜的餐馆。
“即使在这种地方...她也尽可能做到独一无二...”陈昊由衷地对这种渴望打破现状的态度感到敬佩。
艾莉上前推开玻璃门，和陈昊在卓瑶君她们那桌旁边坐下。
卓瑶君显然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来这里吃饭，脸上有些诧异，可很快她自己就放下了菜单，与布帘扫了扫码开始点餐，陈昊打开菜单一看差点把桌子上服务员刚端来的茶喷出来。
“说真的，哪怕你把我打一顿，我都不想在这吃，一碗白粥要30块钱，榨菜额外收20，你跟我开玩笑呢！”他看着这不可理喻的价格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了？跟女孩子出来吃饭你连一两百都不舍得花吗？”艾莉的声音大了起来，“你真是小气呀！要不要我请你呀？”
“好。”陈昊理直气壮地看着艾莉。
卓瑶君听了以后，怔了一下，刚才毫无生气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可她还是低头看着手机，等待自己的菜品上来。
“学弟，请我吃饭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哦...”艾莉突然摆出那副学姐的样子，引得陈昊心里升起一丝危机感。
“下雨天我要你用飞行器帮我们家把衣服拿到云层之上晒干。”陈昊突然把声音扮作低沉，好像中年老男人，“然后你再给我们收好送回来。”
“你！”艾莉拍了拍桌子，欲言又止，“我这么个学姐坐在你面前，你就提这要求？”
“对。”
“哈哈哈哈，”卓瑶君的笑声传了过来，“好玩。”
陈昊与艾莉心照不宣地朝对方默契一笑，然后转头看向卓瑶君，她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好似回到了从前，不过又带着些许疲惫。
“你们是哪个班的？”卓瑶君微笑着问着二人，“我和她是1班的，这孩子新转来的，我带她熟悉一下这附近吃的，你们呢？以前没见过你们。”
“我们倒是见过你好几次，卓瑶君同学。”艾莉点了点头，礼貌地微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