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额头一阵剧痛,仿佛被铁钳狠狠夹住。
“啊——!!”他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本能地去抓陈昊的手腕,但无论他如何挣扎,那五根手指纹丝不动,如同锁死的机关。
下一秒——
撕拉!!
一张血肉模糊的东西,被硬生生从他的脸上扯了下来。
鲜血如同断裂的水管般喷涌而出,溅在周围犯人的餐盘里,染红了那本就难以下咽的食物。
整个食堂在这一瞬间变得死寂,所有囚犯都愣在原地,嘴角的笑意还僵在脸上,但眼中已经涌上了惊恐。
“呃啊啊啊——!!”
那名壮汉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可指缝间却不断渗出鲜血。
他的五官已经彻底被毁,鼻梁塌陷,嘴唇扭曲,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如同一个被剥了皮的骷髅,惨不忍睹。
“你、你...”前面那个壮汉瞳孔骤缩,刚想后退一步,却见陈昊的目光缓缓抬起,落在了他的身上,壮汉一个没站稳,藏在手里的小刀掉在了地上。
看来这两个人是真的想取自己性命,陈昊的手不再颤抖,脸部如同镜面一般平静。
没有愤怒,没有快意。
只是死寂。
就像是面对一堆垃圾,一堆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垃圾。
“啊!”壮汉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然而为时已晚。
砰!
在破晓随影诀的爆发加持下,一只沾满鲜血的拳头,直接洞穿了他的腹部!
他的眼睛猛然瞪大,嘴里喷出夹杂着胃酸的血沫,身体猛烈痉挛,就好像一只被钢筋穿透的昆虫。
陈昊缓缓地收回手,随着拳头拔出,一道浓稠的血流从洞口喷溅而出,溅在地板上,扩散出一片诡异的红色纹路。
“呃...”
那名壮汉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湿哒哒的喘息声,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食堂内所有囚犯的呼吸都停滞了,就在这一刻,狱警们冲了进来。
陈昊转过身,面对着所有人,目光凌厉如刀,声音如雷霆炸响。
“记住!”
“不是我们被迫和你们关在一起!”
“是——你——们——被迫和我们关在一起!!”
他的声音在食堂内回荡,,震得所有人心跳加速,手脚冰冷。
还没等陈昊说完下一句,狱警们拿上手铐和头套就将陈昊锁住,接着几闷棍下去,陈昊便被这几根特制的灵能武器,打晕过去。
......
等陈昊再度醒来时,脑袋仍是一片嗡鸣,后颈传来的剧痛让他明白,自己刚才是被人狠狠地敲晕了。
他的双手依旧被铐着,四肢沉重,头上戴着一副压制灵能的项圈,让他的身体被这把枷锁束缚得死死的。
昏暗的灯光透过厚厚的防护罩洒在他的脸上,周围的空气潮湿而污浊,带着腐烂和金属混杂的气息。
他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金属椅上,对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军服的男人,苏利亚。
他双手抱胸,神色冰冷,眼中没有一丝情感,只有冷漠的审视。
“陈昊,谋杀两名囚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苏利亚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这一刻他就是宣判的法官。
陈昊舔了舔嘴角,嘴里还残留着血腥味,他抬眼看着苏利亚,沉声道:“那两个人...他们手里有刀,他们要杀我。”
“哦?”苏利亚微微挑眉,眼中没有丝毫动容,“所以你就直接把一个人的脸皮撕下来,把另一个人的腹部打穿?”
他笑了一下,那笑容冰冷得让人脊背发寒:“在这个监狱里,杀人是重罪,你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我是在自卫,”陈昊咬牙,眼神凌厉,“如果我不杀他们,我死的就是我。”
“放心放心,这不重要。”苏利亚打断了他,转身走向旁边的桌子,按下了一道光屏,冷声道:“重要的是,你违反了规则。”
光屏上,一行血红的字从苏利亚的电脑屏幕里浮现出来。
【罪犯编号A9527,陈昊,恶性杀人,死刑。】
陈昊眼神一缩,死死盯着苏利亚:“你根本就不在乎真相!因为那两人...还有这些狱警的纵然,都是你在指使!”
苏利亚收起光屏,回过头来,目光淡漠:“在这个地方,规则才是唯一的真相,是我,又怎么样呢?怪就怪你的那位朋友,他父亲的生意影响了和弧科技的生意吧。”
他朝门外摆了摆手,两个穿戴着弧能战甲的探员轰然迈入,身上的金属关节闪烁着蓝紫色的能量光弧,两尊冷酷无情的钢铁执刑者架住陈昊往外走。
“带走,地下区关个两天,让他老实一点。”
......
地下区。
当陈昊被押送到这里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禁闭牢房,而是一座真正的人间地狱。
这里的空气比上面的监狱更潮湿,甚至弥漫着一股腐败的血腥味,墙壁上满是深深的抓痕,地面上干涸的血迹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暴行。
但最恐怖的,是四周回荡着微不可闻的呢喃声。
那些声音时而凄厉,时而低语,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又像是疯狂的哀嚎,它们钻入耳朵,直刺灵魂,让人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每一个牢房都是单独封闭的,但狱警却没有关上观察口,反而刻意让犯人们看到彼此,看到对方如何在这里挣扎、崩溃,直到彻底变成行尸走肉。
“小子,你有福啦,这两天是不是没洗过澡啊?”狱警把陈昊踹进牢房,“那你在这里可就要变成一个干干净净的乖宝宝啦!”
每天都会有一次降温活动。
字面意思,一旦到了固定时间,先是会有大量的冷水灌入牢房之中,淹没到犯人的胸口处,过几分钟冷水就会褪去。
紧接着,整个地下区的温度会迅速下降至零下三十度,冷到能让人的骨头都冻结开裂。
没有被褥,甚至没有完整的衣物,犯人们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尽可能地减少体温流失,但他们终究无法逃离被活活冻死的恐惧。
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可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人会从精神上活生生地被毁灭掉。
这是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而就在陈昊缓缓适应黑暗时,他听到身旁的牢房里,传来了微弱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