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历史的画面中,在李冰的带领下,民夫们众志成城,很快就将宝瓶口建设完成。
但李冰并没有满足于此。
在宝瓶口的建设完成后,李冰又在江心构筑了分水堰,以此将江水分成两支,逼使其中一支流进宝瓶口。
宝瓶口如同一个节制闸,自动控制内江进水量,而鱼嘴和飞沙堰则协同工作,确保江水的合理分配和泥沙的有效排除,从而保障成都平原的灌溉和防洪。
再加上鱼嘴将汹涌而来的江水分成了东西两股水流。
西股为外江,是岷江的正流;东股为内江,是灌溉渠系的总干渠,而渠首就是新建设完成的宝瓶口。
此后李冰进一步优化了“飞沙堰”,在鱼嘴分水堰的尾部,李冰又修建了专用于分洪的平水槽和溢洪道,进一步控制了流入宝瓶口的水量。
自此,鱼嘴,宝瓶口和飞沙堰的三方联动格局彻底成型。
而当宝瓶口、鱼嘴和飞沙堰建立后,江都堰终于大功告成,变成了完全体。
它哪怕与二千年历史中的各种水利工程相比都是一个宏伟而缜密的工程。
在此之后,每隔几十年,历朝历代的当政者都会派人加固鱼嘴外形,以确保江都堰的功能完好。
因此纵然过去了两千多年,但江都堰整体上都没有太多的变化。
毕竟无论贪官清官都希望自己治下的土地肥沃,没有谁希望生活在沼泽水患横生的地方。
除了江都堰之外,这千余年来,二郎发明的竹筐石筑堤也被发扬光大,蜀都及其他各地每每遇到水患都会用这个办法来加固堤坝。
而也正是因为江都堰在二千余年来都完好无损,蜀都一地也由水患横行的沼泽地变成了如今沃野千里的天府之国。
伴随着陈墨的解说,天衍历史里的画面又一次产生了变化。
沧海桑田,时代变迁的画面逐渐随风消逝,最终一个整洁却又充满了历史沧桑感的二郎庙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庙前,人声鼎沸,无数百姓携家带口,络绎不绝地前来上香祭奠。
他们中有的身着朴素的衣裳,满脸愁苦之色,有的则是年轻的父母,带着好奇的孩子,一同来到这里祈求二郎神实现自己的愿望。
广场上,香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
百姓们排着长队,他们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祭品。
有的提着篮子,里面装满了自家种的水果和蔬菜;有的拿着精心准备的三牲祭品,希望以此表达自身的敬意和祈求。
孩子们好奇地四处张望,对这一切充满了新鲜感。
他们或许还不太理解为何要来到这里,但跟随父母的脚步,他们也学着大人的模样,虔诚地鞠躬、上香。
一些稍大些的孩子则在一旁帮忙,将祭品摆放得整整齐齐。
庙宇的台阶上,几位年长的村民正低声交谈,他们讨论着今年的收成和家中的琐事,脸上带着期盼和忧虑。
他们希望通过这次祭奠,能够得到二郎神的庇佑,让家人平安,庄稼丰收。
整个场景充满了庄重而又热闹的气氛,信仰与希望在这里交织。
这时,陈墨的旁白声再度响起。
“蜀都百姓为了纪念抵御水患牺牲的二郎,故此特意在灌口建立了二郎庙,更甚者因其发明的竹筐石被多地运于治水,功绩甚大,有多座高山被命名为二郎山。”
随着陈墨的解说,二郎庙也在时代的变迁中不断变化。
有过翻新,有过破败,但跌跌绊绊的,最终还是在此地屹立了两千多年。
随着陈墨的解释完毕,天衍历史的画面骤然崩散成点点星光,如一汪星流般汇聚到了二郎文灵体内。
当梦幻般的星光依次涌入二郎文灵透明的身躯内,它又重新变得凝实了起来。
随着文灵半透明感的逐渐消散,众人只见倚靠在庙门门框处的文灵豁然睁眼,转身面向了镜头。
他身后的天空,晚霞如火,将群山染上了一层绚丽的霞光。
从网友的视角看去,那广袤的群山仿佛化作了他身披的艳红色披风,气势磅礴。
文灵的身前是各种高科技的设备和无数现代人的目光,而他身后,是还未被现代科技大肆侵蚀的山村与空无一人的旷野。
二郎文灵就恍如是从历史长河中迈步而出的神灵,此时正站在今古的交界线上,连接着过去与现在,传统与未来。
他看着陈墨,面容严肃,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倒是没想到,你对这段历史竟真的如此了解。”
说话间,他瞥了一眼投影幕布。
当天衍历史的光影消散之后,投影在幕布上的画面再度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只见这个由陈墨提供的素材所制作成的视频里,此时正以文字的形式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做了个概述。
众人顺着二郎文灵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他们惊讶的发现······
文章上描述的内容与天衍历史的画面竟一丝不差的完全对上了。
这一刻,人们愈发坚信,陈墨必然是在封禅文灵处获得了极为详尽的历史资料。
同时,他们也对官方即将披露的,有关破译封禅文器后所获得的信息更加期待了。
听着二郎文灵的话,陈墨倒是没有什么惊喜的感觉,毕竟现在的他,怀疑什么都不会怀疑自己的记忆。
见着自己的方法得到了认可,他便冲着二郎文灵微微行了一礼,随后微笑道,“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脊梁,朗声冲着二郎文灵问道,“既然文灵大人对我的这番解答还算满意,不知第一轮的文灵复苏考核可算我过了?”
二郎文灵看着陈墨的样子,失笑的摇了摇头,“倒是不错,聚千万观众,缅怀我治水身死之功,却是完美契合了二郎庙被建立的情况。”
说着,二郎文灵眼中露出了一丝赞赏之色,“仅以复苏而论,你的答卷,可称优秀,这一轮自然算是过了。”
人间之事,自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