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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祁同伟紧锣密鼓建设江昌时,何耀华的事有了新的进展。

经过近一个月的调查,何耀华的事落下帷幕。

“下月十号他会被提起公诉,他退了大部分赃款,加上何书记求情,按照目前的情况,可能会被判入狱几年。”吕梁通过电话说道。

“这个结局很好了。”祁同伟感叹。

要是再往前推个几年,绝对是吃花生米的下场。

“是,如果他在里面表现的好的话,可能三年左右就可以出来。”

“嗯,你替我告诉他,好好改造,争取早日重新做人。”

“我会的。”吕梁沉吟了一下,说道:“他在看守所表现的一直挺配合,就是一直念叨想要见你,说对不起你的教导,想要亲自向你道个歉。”

祁同伟微微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我现在工作忙,让他出狱后找我吧。”

祁同伟以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没想到没几天吕梁又找上门,说何耀华特别想要见他,有负他的嘱托。

祁同伟心中不由升起一些不好念头。

自己嘱托了他什么?

难道?!

祁同伟语气如常,“行,我知道了,让他好好改造吧,有空我会去看他。”

吕梁猜到里面有事,却没有去深究。

他有自己的底线,但他也不是迂腐之人。

先不说祁同伟没有涉案,就算涉案也不是他能调查的。

……

夜幕降临,岩台市区的喧嚣越发热闹。

高楼大厦的灯光璀璨夺目,与星空相互辉映。

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尾灯如流星般划过。

一个醉汉提着酒瓶,摇摇晃晃在繁华的街道上四处打量。

很快,他的眼中有了目标,一间高档服装店。

醉汉嘴角微扬,用力的甩出手中的酒瓶。

“砰!”

“啊!!”一声高昂的尖叫声,女服务员瘫软在地。

醉汉拍了拍前台,“出…出来!”

女服务跌跌撞撞的爬起,“大…大哥,你别杀我。”

“别傻了,我不打女人,快走。”醉汉挥了挥手。

女人离开后,醉汉左右瞧了瞧,又看向前台的高脚凳,抄起高脚凳就砸了起来。

很快,一阵警笛由远而近,醉汉在群众的欢呼中被抓了起来。

被反扣的醉汉并不惊慌,反而挂着淡淡的笑意,被押出店门还不忘冲女服务员抛了个媚眼,“等我出来,再来找你。”

女服务顿时被吓晕了过去。

警局里,面对警察的审问,酒醒后的醉汉一脸忏悔。

“叫什么名字!”

“江六。”

“性别!”

“男!”

“多少岁!”

“三十三。”

“知道自己昨天干了什么事!”

“知道,砸了人家的店。”

“后悔吗?”

“后悔。”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你已经构成犯罪。”警察拿来询问笔录,“签字吧,先去看守所待着吧。”

江六问:“我这个会判多久?”

“不好说,得看你自己。”一名警察意味深长道,“我们倒是可以替你调解,你看你什么想法。”

江六摊了摊手:“我接受调解,不过我没钱赔。”

两名审讯人员瞪了江六一眼,不再废话,拿来审讯文书,冷淡道:“签字!”

第二天,

江六被带进市第一看守所,分配进了号子。

这间号子很宽敞,完全不像他之前进去那些号子,容纳二三十号人,透不过气,只有寥寥七八个人,警惕的盯着他。

“又来新人了。”

“看样子像小混混的。”

“我最讨厌这些小混混了,只知道打架,影响市容。”

“不对吧,咱们这间号子都是组织上下来的,怎么分给我们一个小混混?”

“可能是别的号子满了吧。”

“什么组织不组织,你还以为在当官呢,咱们现在都是等待审判的罪犯。”

“嘿,老李,你这新身份适应的倒挺快的。”

一个白白净净的眼镜男突然说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谁派下杀手,想要灭咱们谁的口。”

众人一惊,还真有可能,他们为了减刑卖了不少人,难免没有人铤而走险。

眼镜男继续说道:“反正我是不担心,你们可就不一定了。”

何耀华一听反倒放下心来,他是被下面的人捅出来的,上面他已经没人了,要说有人也就祁同伟。

除非祁同伟派人杀自己。

不过一想那道光明伟岸的身影,他又觉得不可能。

江六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窃窃私语,自顾自在靠近铁门的床铺坐下。

头铺的号头眉头一皱,想要说什么,直接被醉汉一个怒目给瞪了回去。

江六左右寻找,终于锁定了这次的目标,起身走向人群。

号头强压心中恐惧挡在醉汉面前,“你…你别乱来,这里乱来要关禁闭的!”

虽然他们不像普通犯人监管的那么严,但打架他作为号头不管不顾也要跟着受罚。

“起开!”江六推开号头,径直走进厕所。

众人这才放下心。

醉汉撒完尿并没有离开厕所,而是直接坐进人群中,和众人说起话。

“听你们的语气,你们以前都是官?”

众人一听,心再次被提起。

“怎么都不说话,啊!”醉汉瞪起眼睛,一把抓起其中白净的眼镜男,“你叫什么名字?”

眼镜男哆哆嗦嗦,“我…我叫汪浩。”

“汪浩?这个名字怎么听着很耳熟?哦!我想起来了,几个月前报纸上说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的法官是不是你?”

汪浩满脸通红,“这都是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误会你妈!”醉汉猛地推开汪浩,讥讽道:“要说啊,我们这些小混混还得感谢你呢,是你让好心人变少,我们才能为所欲为。

可惜,我还有点血性,像你这种祸害,一张嘴让整个国家蒙羞。”

汪浩不敢反驳,讪笑道:“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

“啊呸,孬种。”江六啐了一口,“要说我们这些小混混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跟你们这群人一比,我们简直算万家生佛的大善人。

别看你们一个个没有打人,骂人,但多少人不知不觉就被你们害了。

我真他娘的冤,怎么跟你们这群贪官住一个房间。”

江六痛骂一阵,又抓住另外一个问起来,后者如实相告,但江六并不认识,便又抓向下一个,没一会就抓到何耀华。

“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何耀华。”

“咦,你这个名字很耳熟啊。”

“是…是吗。”何耀华哆嗦起来。

“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河口县那个县长。”

“副的,副的。”

“犯了什么事?”

“贪…贪污。”

“嘿,百姓真倒霉。”江六嘲讽道。

何耀华叹了口气,低下头,等待挨骂。

哪知江六话锋一转,“不过你这个贪官在河口县还是办了不少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