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权轻轻摩擦着杜十娘唇瓣的大手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从杜十娘的双眸中看到了一个女子对自己的怜悯。他皱紧眉头,一把捏住杜十娘的下巴,然后逼她抬起下巴仰望自己的眼睛。
“别用这种目光看我!十娘,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感激,我要你的心。今晚陪我,就当是最后的告别,可好?”周成权舔了一下自己的上唇,用近乎恳求的口吻对杜十娘说。
不等杜十娘回答,周成权已经狠狠咬住了美人的唇瓣用力吮吸,同时大手将杜十娘的纤腰紧紧掐住。杜十娘大吃一惊,之前经历过几次与男人的硬碰硬,她以为周成权不会再强逼自己了,他会尊重自己的,不料今晚这狗男人竟然急了,想霸王硬上弓,她可不是当初在扬州青楼中不经人事的小姑娘了。
“不要!周将军,请你不要逼杜十娘死在你面前。”杜十娘咬破了周成权的唇,且用力推开他的脸。然后她迅速从自己的发髻中抽出一支银质发簪,将锋利的一头对准自己的喉咙。这发簪和陈锦欢的一样,是林冲研究宁展岩的暗器图谱时特意替杜十娘打造的,给十娘防身用的,想不到今天在这种情形下派上了用场。
周成权见杜十娘一副以死相抗的姿态,他从床上坐起身来,转身走到床前的几案上拿起一杯冷茶迅速喝了一口。冷茶透心的凉意让周成权头脑清醒了一些,他便坐在几案前的椅子上看向杜十娘,冷冷地说:“杜十娘,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想不到还是打动不了你!”
“我堂堂镇北将军,无论出身还是权势都在林冲与高参之上,为何你就不能依靠我?委身于我就那么难为你?”
杜十娘见后面周成权的质问带着几分心酸与坦诚,她有点心软,将手中的发簪重新插回发髻上后,她蹙眉回答:“周将军,十娘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府中已有妻妾,十娘不敢妄想!”
呵呵!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杜十娘想要别的,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势,周成权都可以满足她,而偏偏这个他还真给不了。他的妻是父母亲为巩固朝中地位给他找的,而那些妾室是他的妻子给他寻来的,他从来不曾将那些女人放在心上,因为这些女人都讨好他,愿意为他在后宅中斗个你死我活。偏偏这杜十娘一直拒绝他,不将他放在眼内。
“不是十娘你不敢妄想,而是本将军太自以为是了!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原来我与十娘终是没有缘分。”周成权一番沉思后,看着杜十娘承认了他对她追求的失败。
“本将军明日便要启程去关外了,你不必再害怕我会对你做什么。这回我是真对你死心了。不过本将军有一个请求,望十娘成全。”周成权向杜十娘拱手,诚恳地说。
“什么请求?”杜十娘疑惑地问周成权,她心里不敢相信之前周成权对自己那么执着,这一晚竟然就改变了心意,这狗男人不是一直都自以为是,对自己爱得偏执又疯狂吗?难道周成权在使什么阴谋诡计?
周成权见杜十娘将信将疑的神情,他又高声说:“本将军想与十娘结为异姓兄妹,不知你意下如何?”
结义做兄妹?杜十娘听了周成权的请求,觉得自己是不是真喝醉了,听错了周成权的话。然而周成权再度开口还是那句:“十娘,我想与你结义,你答应吗?”
“能与将军结为异姓兄妹,那是十娘百世修来的福气,我愿意!”杜十娘这下果断答应了周成权,说完她立即从床上起身冲外面高声呼唤:“春桃,让人准备香案,我要与周将军结义!”
厢房门外站了半晌的春桃连忙答应了一声,转身让婢女准备结义的东西去了。周成权嘴角一勾,向杜十娘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杜十娘没有叫紫湘阁的其他人,她只是让紫湘阁的总管许管见证了她与周成权的结义仪式。仪式完了,周成权与杜十娘饮酒,春桃在他们跟前侍候酒水与果点。
周成权看着窗外的半圆月,对杜十娘肃然说:“十娘,今后我不在京城,你若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去找沈道缘,私下里我们是好友,只是在朝中我们表面上互相看不顺眼,做戏给圣上与其他臣子看而已。”
“义兄,妹妹看得出来沈大人与你交好。我与柴妹妹交心,沈大人也必会帮我的。你尽管安心守护疆土!”杜十娘轻轻拍了一下周成权的肩膀说。
正在此时,一道淳厚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恭喜周将军,十娘能与周将军结义真是好福气!真令人羡慕。”周成权与杜十娘同时看向门外,只见林冲一袭白色衣袍缓缓迈步向他们走来。
周成权知道林冲这家伙肯定是知道了他与杜十娘结义的事情,匆匆跑过来肯定是想嘲笑他追求杜十娘失败,这才厚着脸皮与人家结义为兄妹。不料,林冲却开口恭喜他与杜十娘,这反倒让周成权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还是想逗弄一下林冲,于是认真地看着他说:
“林教头,你无须羡慕我义妹,若你有心,也可认十娘做义妹,我不就是你义兄了?”
林冲听了脸色顿时暗了下来,周成权这厮莫不是在打趣自己,他可不要与杜十娘结义,自己是要做杜十娘男人的。既然周成权与杜十娘结义了,那么他何不直接公开自己与杜十娘是情侣的关系。想到这里,林冲拉着杜十娘的手,将女人搂进怀中,这才示威般看向周成权说:“周将军,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心系十娘?我们可是情人,怎么可能结义?”
周成权见林冲被逼得急了,连忙轻叹一口气说:“哎!本将军承认在追求十娘这件事上,我输给你了。你就不要给我秀什么恩爱了,看着牙酸。”
杜十娘听了周成权与林冲的对话,看向林冲娇嗔地说:“林大哥,周将军是诚心与我结义的,你我之间的事他不会怪你的,你就不要与我义兄置气了。”林冲呼着热气低声在十娘耳畔说了一个好字。
周成权见林冲与杜十娘两人如此亲热的模样,他只好垂眸默默喝了一口凉了的茶水。不经意间,周成权看到了杜十娘放在床头的一卷黄皮卷轴,他猜那是圣上册封宋国女子蹴鞠队的圣旨。他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他担忧的事情跟林冲与杜十娘说一下。
周成权要杜十娘与林冲防备高参,虽然这厮一直在促成林冲女子蹴鞠队与金国女子蹴鞠队对战的事,且多次在圣上面前推荐他们,但周成权觉得高参与狼王勾结在一起,这事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里面可能酝酿着一场争权夺利的阴谋。
林冲认为周成权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他刚才在庆功宴上也与武松、沈道缘等人分析过,莫哈特代表了金国人蹴鞠的风格与技艺,这人都如此厉害了,如果换作一队金国女子蹴鞠队来与他们蹴鞠,估计是一场硬仗,除了杜如霜会武功,可以体力与金国女子相抗外,估计柴念慈、杜十娘等都会在体力上输给金国女子。
周成权建议林冲要加强对柴念慈、杜十娘等女蹴鞠队员的体能训练,以便他日在蹴鞠场上不会因体力而输给金国女子蹴鞠队。林冲觉得今晚的周成权能坦荡地与他、杜十娘谈论宋国女子蹴鞠队的事,真是令他感动。
临走前,周成权特意支开杜十娘,郑重其事地对林冲说:“林冲,我将我的义妹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对十娘!”
“我会对十娘全心全意好的!将军请放一百个心。”林冲拍了一下胸膛向周成权保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