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纬还是一如既往的跑步,现在体力还是不行,东院外圈周长两公里都没有,跑两圈下来已经快喘不上气了,不过累是有收获的,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力气了。不像以前那番瘾君子的模样了,现在变精神了,眼神清澈,脸颊红润有光,这是北方的太阳,虽然有但不是很起作用,要是还在南方的那种高海拔的话,还可以把皮肤重新晒回小麦色。
稍微休息了一分钟,他小跑着回院里。没想到一早上的功夫,梁大海居然把被子全都拿出来晒了,刚忍不住想夸他一下,他就睡眼惺忪的从身后出现。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屋内,照亮了整个房间。梁大海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对着正要出门的张经纬行礼道:“少爷早啊!”
张经纬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刚刚睡醒的家伙,没好气地说道:“你咋才起来?我早餐呢?还有这家里的家务活都是谁做的?”
梁大海连忙赔笑道:“少爷莫生气,今儿一大早有个名叫钱明的人被小豆芽给领到咱们府上啦,说是要给少爷您当书童呢。他可勤快了,不仅给您煮好了香喷喷的稀粥,还把您的被子拿出去晒太阳了呢!”
张经纬听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但随即又问道:“哦?那他人现在在哪里呢?”
梁大海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我也不晓得哇,反正有人帮忙干活儿,我就趁机多睡了一会儿觉。嘿嘿……”
张经纬瞪了他一眼,责备道:“你呀,真是懒死你得了!”
梁大海却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回答道:“回少爷的话,这人嘛,终究都会有一死,如果能够因为偷懒而死去,那我也是心甘情愿呐!”
张经纬气得直跺脚,指着梁大海的鼻子威胁道:“好啊你,再敢跟本少爷耍嘴皮子,小心我扣掉你的月钱!”
梁大海一听这话,立马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求饶道:“哎哟哟,我的好少爷,我知道错啦!那月钱可是我的命根子啊,要是真被您给扣光了,那我还怎么活哟?求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张经纬一脸严肃地冲着梁大海喊道:“去去去,今天务必把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化粪池给我挖出来,听清楚了没?要是今晚我还见不到我所说的那个厕所,哼,那可别怪我不客气啦,我直接把屎尿都拉到你床上去!”
梁大海被吓得一激灵,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哦哦哦,知道啦,我这就去弄。”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这个张经纬平时看着挺随和的,怎么一旦严厉起来这么吓人呢。
而那个所谓的化粪池,实际上就是由两个相互连通的粪池子组成的。厕所里排出的污物会首先进入第一个沉淀池,通常在这个池子的中部会设置一个 U 形管。当污水在池中积聚并填满一定程度后,中间较为澄清的池水便会通过 U 形管流进第二个池子——清水池。等到清水池也装满时,这些经过二次沉淀的水就会被排放到下水道,亦或是排进灌溉用的沟壑之中。
“少爷!”只见钱明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装满脏衣服的木盆,步履蹒跚地朝这边走来。走到近前时,他满脸堆笑,恭恭敬敬地跟张经纬打了声招呼。
张经纬微微一怔,疑惑道:“咦?你不是说要到下个月才会过来吗?怎么提前来了?”
钱明苦着脸,叹了口气说道:“唉,少爷有所不知啊。前夜我一时疏忽,竟然擅离职守,结果被发现之后挨了一顿军棍,最后还被撵出了军营。”
张经纬皱起眉头问道:“那你就没跟他们提起我的名字?说不定能帮你求求情呢。”
钱明连忙摆手解释道:“少爷您千万别这么想,这次完全是小的自己犯了错,实在不好意思把您搬出来救场啊。要是让别人知道因为这点小事就得靠少爷您出面,那小的以后哪还有脸见人呐。”
张经纬听了这话,不禁点了点头,赞许道:“嗯,不错不错,还算有点骨气!大海,你可得好好向人家学着点!”
一旁的梁大海连连应声道:“是是是,少爷教训得对,我这就去挖屎坑了!”说完便一溜烟儿跑远了。
等梁大海走远后,钱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感叹道:“这大海小兄弟倒也有些本事,有如此巧妙的手艺却心甘情愿当个下人,真是令人惋惜啊。”
张经纬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没办法呀,谁让他是奴籍出身呢,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钱明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说道:“是啊,大家其实都是为了讨口饭吃、谋条生路罢了。像我这样虽然不是奴籍,但不还是照样要伺候您这位少爷嘛。”
张经纬领着钱明认识认识院子里的人。
他们首先拜访了位于耳屋(主屋旁的小房间)中养伤的张六。
张六正半躺在床榻之上,脸色略显苍白,却依然透露出一股威严之气。
张经纬轻轻走到床边,向钱明介绍道:“这位是张六,咱们院子里的人都称他一声六爷。以前他可是我张家的管家,如今是我的监护人!日后若是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凡事听从他的安排就行。”
钱明赶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对着张六行了个礼,说道:“六爷好!初来乍到,还请您多多关照。”
张六微微抬起头,目光上下打量着钱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开口说道:“嗯,少爷的这个书童啊,虽说身子骨看起来不如木头那般健壮结实,但瞧着可比木头要机灵聪慧许多呐。”
得到张六的夸奖,钱明心中暗自欢喜,又与张六道别之后,便跟着张经纬离开了耳屋。
走在路上,钱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轻声问道:“少爷,方才您说六爷是您的监护人,何为监护人?”
张经纬眨眨眼,笑嘻嘻地解释道:“所谓监护人嘛,简单来说,就是要管你吃喝拉撒睡的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是亲人是长辈!”
钱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