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3章 真真是可笑!
御书房内,乔一和连兆域并肩进门,在夜景湛跟前低下身子。
夜景湛蹙眉抿一口茶盏中的茶水,一脸慎重道。
“可有线索了?”
乔一和连兆域对视一眼,打先开口道。
“微臣在福娘的绸缎庄里,发现了一件用这种布料制成的衣衫。”
“君九幽也已甄别过,说那种布料在高丽国,大都是用来给宫中下人制造衣衫的。”
“若是照这样推断,杀害辛果的人应是与福娘有关,或者说就是福娘本人。”
夜景湛厚唇微微一紧,深邃的眸子颇含深意的望向窗外。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这次随高丽国太子和太子妃进宫的那些下人。”
连兆域若有所思的蹙眉。
“可微臣就是想不通,为何那日那般巧,事情偏偏发生在辛果与郡主争吵之后。”
“若是说郡主不是杀害辛果的凶手的话,那凶手的目的便很明确了,他们想要嫁祸给郡主。”
“可他们为什么要嫁祸郡主呢?”
夜景湛将手中的茶盏置于案几上,眸光蓦地赞同的移向连兆域。
“对,朕也在想,他们为何要嫁祸给念薇?”
“难道他们想要置念薇于死地?可他们又为何非要置念薇于死地呢?”
一语中的,乔一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也想不通,元念薇不过是夜景湛从擎天岛带回来的一个孤女罢了,为何会有人想要她死?
难道她入宫前还与高丽国的人有什么纠葛不成?
“郡主说,那日她与辛果争吵,是因为她想要给皇后娘娘和苏将军下毒,被辛果给发现了。”
“后来他们出了御膳房后,刚转过回廊,她便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辛果已然身中数刀,奄奄一息了。”
见夜景湛面露疑惑之色,乔一赶忙解释道。
“沈容芷死前告诉郡主,是娘娘指使的他和苏墨尘一起屠岛的。”
“一开始郡主也不信,后来她依着沈容芷给的地址,寻到了福娘。”
“福娘也向她证实了此事。”
“故而她便将娘娘和苏将军当成了仇人。”
夜景湛冷冷一笑,没想到沈容芷死都死了,竟然还要在他眼皮子地下造次,害得苏汐月不得安生。
如此这般,他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他爱苏汐月?
“尽快寻到福娘吧,寻到她一切或可水落石出了。”
几个人正说着的时候,安瑞祥忽然神色匆匆的进了门。
“皇上,苏将军有急事求见!”
夜景湛当即便挥挥手,示意他放苏墨尘进门。
“皇上,微臣方才收到部下的飞鸽传书。”
“南疆桃花镇上出现了疫情,为防止歹人趁机作乱,微臣恐怕得立即启程回去了。”
夜景湛一脸愕然。
“疫情向来凶险,需要尽快遏制其发展。”
“可月儿断断是舍不得你再去涉险的,不如朕另派他人去应对?”
“皇上!”苏墨尘一脸坚毅的屈膝跪下,“微臣在南疆待了这么多年,早已将那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现下南疆出现了危机,微臣怎么可以做缩头乌龟,将凶险之事推给别人?”
“还望皇上允准微臣即刻启程回南疆。”
他伏身叩头,额头贴着地面,久久不肯起身。
夜景湛见状,只得亲自起身,扶他起身,一脸凝重道。
“既是这样,朕便准了你了。”
“你这般有责任和担当,朕十分欣慰。”
“你且先启程,随后朕会派人太医带着药材过去援助于你的。”
“记得,千万要小心,万万不能以身犯险。”
夜幕降临,丽人阁内,一如既往,冷冷清清。
元念薇拧着眉斜倚在榻上,手指上阵阵剧痛传来,令她禁不住想要低声呻吟。
“手怎么样了?”
乔一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她娇躯一紧,十指被牵动的愈发痛了。
“嗯~”
她闷哼一声,杏目怨愤的望向乔一,没好气道。
“你吓死我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还想问什么?”
乔一寒潭般的眸子,瞥一眼她手指上缠着的,那被血水和脓水殷透了的纱布。
“可换过药了?”
元念薇白他一眼,别过头去。
“与你何干!”
“你若是想要演戏,那也得等到有外人在的时候再演。”
“现在只有你我,你演给谁看。”
乔一见她不回答,索性自顾自的在榻边坐下,不由分说的将她的手扯过来,一圈一圈的剥掉那缠绕着的纱布。
“你干什么?疼!”
元念薇俏脸拧巴着,杏目里霎时间盈满了热泪。
“太医说要每日换药才能好得快。”
“待你好了,我便可以向皇上求娶你了。”
求娶?
元念薇不禁冷笑。
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明显已经迫不及待了。
“乔一,这世上怎的会有你这样的人?”
“别人成婚都是为了能够拥有自己心爱的人,为了自己以后能够和相爱的人长相厮守。”
“而你呢?却是为了向另一个男人证明,证明你已然对自己心悦的女人死了心。”
“好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可以远远的看着自己心悦的女人,和那个男人行鱼水之欢,享儿女绕膝之乐。”
“真真是可笑!可悲!”
乔一握着纱布的大手一顿,薄唇下意识的敛紧。
元念薇说的话很对,他自己又何尝没有这样想过?
他又何尝不想洒脱的放下一切离开?
可感情使然,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只想随心而行。
他只想静静地守在这里,哪怕每次都只能轻描淡写的瞟那个女人一眼也好。
至于以后会怎样,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在乎过他,都不重要。
就像苏汐月待在高丽国暮烟镇的那五年,他只是默默守护着她,与她通信,告诉她一些可以令她开心的事情一般。
他从来都不想考虑的太过复杂和长远。
只要看到苏汐月过得好,过得开心,他便满足了。
至于其他越轨和贪婪的想法,他从来都没有过。
“我是什么样的人,与你无干。”
他说着,低眉仔细的为她擦拭着手指上的伤口。
“与其说这么多些无用的话,不如乖乖的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
“说不定,将来有一日,待你释怀了,安分了,我还能还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