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考虑到拍外景时间长,便把江暖他们拍摄外景婚纱照的时间安排在后天,“既然你们已经确定了内外景都拍,那明天拍摄内景,后天拍外景。
你们要是觉得时间安排没问题的话,明天早一点来,礼服和化妆师全部由我们这边提供,你们只管配合拍照就好。
另外拍摄好的照片会在电脑上让你们先过目,你们选择满意的我这边再精修。
不过精修的价格会贵很多。
因为要用到电脑技术,我店里都是高薪从国外聘请的专业的电脑师傅修图,价格成本相对高一些。
照片颜色有黑白和彩色可以选择,彩色耗时较长,价格会有所提高。
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精修,我也可以直接帮你们把相片洗出来,底片也会送给你们。
两种方案供你们选择。”
摄影师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很舍得下本钱投资,他从国外留洋归来,店里的设备都是用最先进的。
在国内还在洗黑白照时,他已经率先推出了彩色照的风口。
顾司衡想也不想,“就用你们店里最好的方案。
一生就结一次婚,我的妻子,我只想给她最好的。”
江暖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挽着顾司衡的手,歪头瞧着他,眼里全是他的倒影,“谢谢你老公,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顾司衡点了点她的鼻尖,“说什么傻话?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摄影师看他们感情这么好,笑着祝福,“你们感情真好,祝你们幸福一辈子!”
顾司衡嘴角勾起,“谢谢。”
……
另一边,去监狱的路上。
今天一早,顾鸿接到监狱打来的电话,说是可以探监,顾长生想见他。
由于今天是周末,顾铭磊没有上学。
顾鸿想着顾铭磊也快两个月没见他父亲了便带着他一起去探监。
司机送他们来监狱的途中,顾铭磊一直没说话,一直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鸿知道他心里不好过,问道,“铭磊,你父母的事,你怪爷爷吗?”
顾铭磊垂下眼帘,“不怪,我知道爷爷是迫不得已的。
你对我爸妈的好,对我的好,我都知道。
是我爸妈他们人心不足蛇吞象。
爷爷你对他们那么好,把大伯的工厂都给他了,小叔也说过不会争夺爷爷的家产,我实在想不明他们为什么还不满足?”
顾鸿无奈叹了一口气,“人心呐,一旦有了贪念就无法满足。
你父母走上不归路其实我也有责任。
年轻时候太纵容他们,事事迁就,总以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以为家庭和睦就好,你妈妈一旦有不满足的,每次闹一闹我嫌烦就用钱打发。
这时间长了就养大了胃口。”
在顾铭磊的印象中,妈妈过得很幸福。
不用伺候公婆,家里从来不做家务,一天就只知道和街坊邻居唠唠嗑,逛街打牌,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他也想不明白妈妈为何会对爷爷不满,难道就是因为对她太好了?
……
一小时后。
监狱的探监室。
顾铭磊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那间弥漫着消毒水刺鼻气味的会见室。
会见室里,惨白的灯光在天花板上摇晃着,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四周的墙壁冰冷而灰暗,没有一丝生气,将屋内的空气都挤压得沉闷无比。
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出了白色。
目光在室内游移不定,最终定在那扇即将开启的小门上。
门缓缓推开,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当他看到顾长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眼睛瞬间瞪大,嘴唇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不到,爸爸的脸消瘦且憔悴,面庞被昏黄的光线笼罩,头发被剃成了光头。
顾长生看到顾铭磊时,他眼神中带着愧疚与思念,仿佛被这监狱的环境抽走了所有的活力。
父子对视,时间仿佛凝固,顾铭磊忍不住眼眶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只是低声唤了句:“爸……”
顾长生看着快两个月未见的儿子,心里一阵酸楚,愧疚和自责如如潮水般卷席全身。
“铭磊!”
顾长生加快脚步走到顾铭磊对面坐下。
父子二人隔着一道铁窗,顾长生眼含泪水,在里面被折磨了快两个月,他是真的后悔对他爸爸下手了。
他握着和顾铭磊对讲的电话,“铭磊,对不起!爸爸该死!爸爸让你丢脸了。
这段时间你过的还好吗?
你爷爷和你小叔,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顾铭磊摇头,“没有,爷爷和小叔小婶对我都很好。
他们没有因为你和妈妈做错事对我另眼相看,反而尽心尽力教育我好好做人。
爸爸,你和妈妈糊涂啊。
爷爷他对你们那么好,你们为什么要害他呢?”
顾长生追悔莫及,“爸爸知道错了,爸爸一时糊涂酿下大错,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爷爷他来了吗?”
顾铭磊点了点头,“来了,但爷爷他在外面,他不想见你。”
顾长生闻言,眼里闪过落寞,“他被我伤透了心,不愿意见我是应该的。
铭磊,以后爸爸不在,你要帮我孝敬你爷爷,好好照顾他,不能做让他失望的事。”
顾长生没告诉顾铭磊他身体快不行了。
他很庆幸父亲没有因为他犯的错放弃铭磊。
他也想等出狱后在父亲面前跪着忏悔赎罪。
可惜,他没有机会了。
监狱里的医生说,他的身体中了毒,没多久可活了。
他等不到出狱了。
顾铭磊沉痛的点头,“爸,我会照顾爷爷的,你和妈妈一定要好好在里面改造,等你们出狱后不要再做让爷爷失望的事。
爷爷他老了,这一生都为了你们,你不能再伤他的心了。”
顾长生被儿子说的羞愧难当,“是爸爸的错,我改,我以后会改,我再也不会让你爷爷生气了。”
他在心里遗憾的想,如果有下辈子,他再也不会做让父亲伤心难过的事。
他会好好孝敬父亲。
顾铭磊和顾长生说了半小时的话就被告知时间到。
之后顾鸿又带他去女子监狱看望郭晓娟。
与顾长生的反省不同,郭晓娟被关了快两个月不但没有反省,反而越发的痛恨顾鸿。
在见到顾铭磊时,她一开始是高兴的。
但听见顾铭磊为顾鸿说好话,劝她好好在监狱改造早点出来时,她气得像是疯了一样大吼大叫,“顾铭磊,你搞清楚我为什么会被关进来?
我没罪!我是被冤枉!
是你爷爷冤枉我,是你爸胡说八道让我背锅我才会被抓的。
错的都是他们,凭什么要我买单?
还有你,你别被你爷爷和顾司衡骗了。
他们可不是什么好鸟,你爷爷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顾,你一个孙子他更不屑。
我和你爸爸就是被他害进来的,你要是不防着他,迟早会被他给害死的。”
顾铭磊看着郭晓娟歇斯底里,冥顽不灵的怒吼,眼里全是失望。
“妈妈,你怎么会变得如此陌生?”他没了再和郭晓娟说下去的欲望,怕自己控制不住对她发火,探监时间不到他就出了会见室。
郭晓娟见他走了,气的更加疯狂,“顾铭磊,我警告你的话一定要记住!你一定防着顾司衡和你爷爷,他们会害死你的……”
……
顾铭磊出了监狱之后,顾鸿在外面等他,见他通红着眼出来,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
安慰道,“放心吧,他们在里面没事的。
只要他们真心悔过,等过了年爷爷会想办法让他们提前出来。”
顾铭磊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想到妈妈疯癫模样,他狠心道,“没关系的爷爷,我没事。
他们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你不用为了我让他们提前出来。
爸爸说了,只要他们表现好会提前出来的。”
妈妈癫狂的样子太可怕了,他害怕妈妈出来后还会伤害爷爷。
……
下午。
顾司衡和江暖回到四合院,刚进门一会儿,客厅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顾司衡接的,他还没开口问对方是谁,对面的人就说,“是顾司衡吗?”
顾司衡听着陌生的声音皱眉,“我是,请问你是……?”
“哈哈哈……”对面嚣张的笑了几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爸和你侄子现在在我手上。
听说你手里有一批价值连城的黄金,想要你爸和你侄子的命,就用那批黄金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