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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会在那儿?”

阿淮详述,“具体情况不清楚,跟她一起的还有个男人,应该就是开枪又给你送东西的那个...”

说着,阿淮顿了下,“孙妈情况很不好,被人砍了双手挖了眼球,舌头也没有,都是旧伤。”

话音未落,陆彦翀眼中就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寒冰,尤其在听到最后的旧伤二字,整个胸腔都充斥着杀机。

孙妈,南亚人,丈夫家暴,中年丧子,在她勤劳的丈夫染上瘾的那一刻,便开始转动悲苦的命运齿轮。

秦安婷是在地下器官拍卖现场救下她的。

她被丈夫低价卖给了黑市老板,那天陆林栖偷偷躲进了陆济辉的汽车后备箱,秦安婷接到电话去接人,意外救下她。

一连二十多年,孙妈尽心照顾秦安婷,对陆彦翀跟陆昱舟更是像亲儿子。

秦安婷没把她当仆人,对她很好,可她却在陆彦翀回国之前,莫名消失。

这三年,不管是陆彦翀还是陆昱舟,用尽了办法找她,最后都像大海捞针般皆是无用功。

孙妈消失的节点诡异,现在出现的样子更是疑点重重,他当即让阿淮把人带回来。

他愈发笃定,陆济辉跟陆林栖身上有秘密,孙妈的事,跟这两人脱不了干系。

虽是早有心理准备,陆彦翀在疗养院见到孙妈时,还是被狠狠震惊到。

孙妈跟秦安婷年岁相当,现在也不过五十出头,可眼下缩在角落不停颤抖,双眼凹陷,挥动着如棍子般的双手,嘴里不断发出‘咿呀’怪叫的人,面目可怖,声音渗人,一身麻色粗布衣服,像是八九十岁的老妪。

陆彦翀根本没办法把眼前的人跟当初那个慈眉善目,看他时总是一脸温和淡笑的孙妈联系在一起。

可事实上,那就是。

她额头中间的那块月牙形的疤痕不会错。

饶是杀人不眨眼的陆彦翀,此刻也是如鲠在喉,久久未动。

孙妈处于极度的恐惧当中,周围的环境越是安静,她就越是不安,只能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拼命往墙角靠。

“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医生说不能过量使用安定剂。”

阿淮站在旁边解释,“她也听不出我的声音,翀哥...”

说着,阿淮红了眼眶。

在表面光鲜亮丽的陆家,秦安婷和陆彦翀陆昱舟,孙妈跟阿淮,他们才是一家人。

陆彦翀指尖颤了下,喉咙微微哽咽,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孙妈,看到这一幕,他更是暴怒至极。

缓缓朝着孙妈走了两步,察觉到有人靠近,咿呀声变成了嘶哑的吼叫,音量不大,却足够撕心裂肺。

陆彦翀竭力克制暴走的情绪,“孙妈...”

微微发抖的声音被嘶吼掩盖,孙妈挥舞着没了手掌的手臂,想要抵抗靠近她的危险源。

陆彦翀双眸猩红,蹲下身钳住激动的孙妈,在她耳边提高音量说道:“孙妈,我是彦翀!”

剧烈的挣扎一瞬安静下来,孙妈没了直击心底的窗,可陆彦翀读懂了写在她狰狞面孔上的不可置信。

慢慢的...委屈到极致的呜咽声细细碎碎地响起,“呀...呜...”

“是我。”

两侧的咬肌狠现,陆彦翀恨不得把凶手砍烂剁碎。

有了陆彦翀的陪同,医生给孙妈做了全面检查,除了看得见的残缺,身上各式各样的伤痕无数,暗哑的嘶吼不是因为没了力气,而是她被人灌了热油。

孙妈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活下来,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反正促成这一切的人算是活到头了。

陆彦翀冷静听着阿淮的汇报,咬牙说了一个字,“查!”

“陆林栖那边...”

“把他跟陆济辉给我盯死了。”陆彦翀将烟头攥进掌心,“让尤礼去润公馆等我。”

阿淮会意,秦安婷要离婚,跟孙妈的事,可以并案。

指尖的猩红燃尽,陆彦翀身上的戾气肉眼可见,陆林栖的身世刚刚开始查,当年孤儿院的院长就被人一刀割喉死于家中。

如此欲盖弥彰,陆彦翀根本不作他想,眼下更是意外地牵出了孙妈,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淮走后,陆彦翀推开了孙妈病房的隔间病房门,病床上躺着的男人满脸的花白络腮胡,头发长到遮住眼睛,他被赵聿一枪打中肩膀,取了子弹,麻药刚过。

陆彦翀拉过椅子坐下,男人脸上的皱纹透露了年纪,陆彦翀仔细辨别,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东西是你送的?”

男人微微点头。

陆彦翀又问:“你认识我?”

男人沙哑开口,“阿芳在哪儿?”

孙妈本名孙芳,听男人叫的如此亲密,陆彦翀眸中微动,“你跟孙妈什么关系?”

男人眼里带着警惕,看得出在犹豫,“陆少爷,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我要先确定阿芳的情况。”

陆彦翀叫人推来轮椅,男人忍着痛到旁边病房,看到了孙妈打了安定剂在病床上熟睡,示意人推他去见陆彦翀。

病房外的客厅,陆彦翀坐在沙发上,“现在可以说了?”

“我跟阿芳的关系很简单,七八年前,我被仇家追杀逃到曼莱,是你母亲跟阿芳在巷子里捡到我,你母亲救了当时身中数枪的我,我痊愈后回了南亚,暗中帮你母亲做事...”

“我深受你母亲的救命之恩,对她当时的处境格外关注了些。”

“阿芳是在四年前出的事,那天我在地下赌场,替一个姓林的摸清接下来的交易情况,有个马仔喝醉跟旁人吹牛,说最近帮陆家办了件事,以后搭上陆家,就等着飞黄腾达,我等他处了赌场绑了他,拷问后才知道,阿芳出事了。”

“等我在石人山山口找到阿芳时,她就剩下最后一口气,当时陆济辉刚把武装军交给陆林栖,我怕贸然找你母亲会给她带来麻烦,事实上,在我找到阿芳之后,陆家那边就收到了消息,我本想带着阿芳在山里躲一阵,可她身上的伤耽误不得,我只好去诊所绑了个村医,在阿芳生命体征稳定下来之后再做打算。”

“躲到达奚岛也是被陆家追杀之下的不得已,村医在路上被陆家人击毙,好在那时阿芳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只是喉咙还没有恢复,我们在达奚岛躲了两个月,期间我出去过几次,知道你回国,我当时想过要去找你,可阿芳命是保住了,人却变成了现在这样,我不知道你母亲的情况,但我想,你回来后,肯定会护着她,我很自私,岛上无人打扰的生活很平静,我不愿意去打破,直到知道你母亲去世的消息,我彻底打消了出岛的念头,我不想让阿芳继续陷入危险,陆少爷,事确实是陆家做的,但他们为什么会对阿芳这样,我们确实不知道,你也别去逼问阿芳,她是知道些什么,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又能说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