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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朝乾没带儿子司逸威,反而带了女儿司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高官虽退位,这种家宴也是向上社交,在司朝乾看来,女儿的作用比儿子更大。

豪门世界,政商之间,利益的捆绑交换,其中最为稳固的一种就是联姻。

既然是换取利益,那就不能儿子高娶,只能女儿下嫁。

说好听点叫联姻,说得不好听,俗称卖女儿。

从古至今,世人皆知,豪门盛产情种,却也身不由己。

这场家宴由高官儿子起头,地点选在一处极为私密的私人庄园。

大门口有便衣警卫,更有数不清的人头在暗中一动不动。

司家的车在入口处停下,警卫上前简单询问查看邀请函,后面的银色918里,许久未见的程朝宁正噘嘴嘟囔着什么。

程京南被她唠叨了一路,早头昏脑涨,眉眼间爬满不悦,“爷爷让你来的,有本事跟老爷子抱怨去,别在我面前唧唧歪歪。”

程朝宁的小声嘟囔一瞬变成狂躁,“这种聚会都是只敬衣衫不敬人,一群仰着头看人的颈椎病患者,不知道来干嘛。”

“来给你找老公,争取今年把你嫁出去。”

说话间,轮到他们停车‘检查’。

程京南降下车窗,拿出邀请函递了出去。

警卫正色凛然又不缺礼貌,“程先生,宴会禁止携带危险物品,还请您配合。”

程京南点头回应,“放心,律老的宴会,肯定配合。”

警卫放行。

程朝宁一袭香槟色缎面礼服,挽着程京南走入觥筹交错的宴会厅。

程京南依旧那副生怕别人看不出,不知道他是个二世祖的穿搭,灰绿色的一粒扣西装,内搭白色深V体恤,看着不正经,实际还是不正经。

程老爷子只有程京南父亲一个儿子,如此大的家业,奈何程父不感兴趣,厌倦商场的尔虞我诈,在程京南十八那年,带着程母周游各地,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矬子里面拔高个,走投无路的程老子只得培养孙子程京南。

结果,他也没比他爸好哪儿去,他爸励志当一个闲散王爷,他则流连花丛,一身浪气。

气得老爷子差点没二婚再练个小号。

不过他玩归玩,生意上也没含糊,除了私生活被外界诟病,其他的,老爷子尚且满意,只要不影响生意,老爷子尽量睁只眼闭只眼。

近年更是放权,退居幕后偶尔垂帘听政。

程家在曼莱算得上是跟陆家齐头并进,但陆济辉到底出身不干净,跟程家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程家更清白,口碑更好。

就是不知道现在陆彦翀接手后,能不能彻底洗白陆家。

有人见着程京南进来,端着酒杯上前打招呼,程朝宁在旁边听得那些作假的阿谀奉承,暗暗翻着白眼,实在听不下去了,拐了程京南一下,示意程京南她要出去透气。

刚一转身,司朝乾领着司凛走了进来,程朝宁倏然沉了脸,晦气二字明晃晃地刻在了脑门心上。

司朝乾被人叫了去,一身水湖蓝斜肩礼服的司凛看见她,温柔出声打了个招呼,“朝宁,好久不见。”

见个毛,你看我像愿意见你的样儿吗?

面对前任嫂子的招呼,程朝宁一点也没给面儿,假笑都嫌累,直接忽略了对面的含笑目光。

秦稚棠本来就跟程朝宁不对付,见她把司凛当空气,立马发作,“你什么态度?脸皮厚的把耳朵堵上了是不是?”

程朝宁之前追陆昱舟的时候没少受秦稚棠的明嘲暗讽,这俩人见面就是打火机遇上炮仗,不定什么时候就炸。

程朝宁看着脑子秀逗的秦稚棠,脸上表情一言难尽,她都觉得跟秦稚棠这种人计较很是掉价。

程京南听到身后的动静,笑着结束交谈走了过来。

旧情人相见,没有红着脸,更没红着眼。

司凛有一瞬的尴尬,不着痕迹提了口气,“阿南。”

反观程京南,他耿耿于怀了四年,再次相遇,他以为自己多少会有点波动,实际上,他无论心底还是面上,皆是无波无澜。

微微颔首,三分礼貌七分无所谓。

转向跟个斗鸡似的秦稚棠,他霎时笑意更浓,“秦小姐。”

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比对司凛多了一半的真诚,看得秦稚棠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秦稚棠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朝她笑什么笑?

兄妹俩都不正常,一个脸臭得像是挖了她家祖坟,一个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秦稚棠待不住,拉着司凛往一边走。

“真是晦气,早知道她们要来,说什么也不跟你走这一趟。”

程朝宁侧头看着两个讨厌的身影,忿忿说道。

程京南保持他的皮笑肉不笑,“这儿又不是你家,准你来不准别人来?”

“我就是看不惯她惺惺作态的样子,还好久不见,最好这辈子都别见,省得脏了眼睛。”

程京南揽住她的肩,边往外走边说,“我都不气,你也用不着气,跟哥出去,待会儿带你见见让你高兴的人。”

程朝宁闻到了不对劲儿,瞪眼看他,“瞧你那没安好心的样儿,你又憋着什么坏?”

程京南一想到待会儿会发生的事儿,乐得跟个草包,“安没安好心的待会儿不就知道了?”

正式晚宴开始前,众人基本聚在宴会厅交际,很少有人出来闲逛。

程京南和程朝宁在花园的休息区坐了下来,管家贴心送来酒水甜品,并告知晚宴于十五分钟后开始。

程朝宁咬着吸管,看着时不时左右张望的亲哥,眉头越蹙越深,“你好像在等什么人?”

程京南端起酒杯强行跟她碰了下,“耳聪目明,冰雪聪明,聪明绝顶,我想想还有什么词儿来着?”

程朝宁烦透了他这副不着四六的样子,“你平时最讨厌出席这种政界的酒会,你又打算干什么坏事儿?”

程京南笑得晦暗不明,“听说律老的儿子在这儿搞了个高端赌场,我准备体验一把SVIp的服务。”

“你疯啦!”程朝宁瞪眼愕然,“爷爷知道会扒了你的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