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渝很随意地转动视线，这一眼，她条件反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程先生。”
肖婧晗嘴里念叨着什么，说完便挂了电话，她的反应没有裴望渝大，刚才宛舅舅在电话已经跟她说了。
意味深长看着笑得不怀好意的程京南，肖婧晗干笑两声，“程先生，好巧啊。”
“不巧，就是故意的。”
程京南笑着，说得理所当然。
弄了个甲方爸爸当，不就是为了等今天吗？
不然他钱多烧得？
裴望渝也回过味儿来，这是冲她来的，回避程京南投来的灼灼目光，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浅色弧形沙发上，裴望渝在右，肖婧晗夹在中间用余光站岗，警惕防备着左边的程京南。
他唇角的弧度自进门就没放下来过，不知道他脸僵不僵。
气氛有些尬，偌大的客厅，除阿姨过来送茶说了一句话，此后再没听到三个人有一个发出声音。
作为主人家的肖婧晗也没说话，她舅让她招待，她觉得不尬聊也算其中一种。
程京南大爷似的将手搭在靠背上，完全拿这儿当自个儿家，不仅如此，他还赶人。
笑够了，他终于舍得将目光从如坐针毡的裴望渝身上移开，看向肖婧晗，“肖小姐，我想单独跟你这位朋友聊聊，不介意吧？”
闻言，肖婧晗瞬间挺直，“程先生，您是为公事来的，还是为私事来的？”
“半公半私。”
肖婧晗哽住，这要她怎么接？
程京南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裴望渝，你身边一直有陆彦翀的人监视，你知道吧？”
裴望渝点头。
程京南又道：“你来北州不止是想看你朋友，还有别的事儿要做对吧？”
裴望渝眸中微动，双手不自觉收紧。
程京南瞥了一眼，了然于胸，“但你后面跟着尾巴，你什么也干不了。”
话罢，裴望渝神情更加紧张，近乎僵硬地看着老神在在的程京南。
他好似看透一切的表情，让裴望渝心里七上八下。
肖婧晗察觉她身体不自然的紧绷，握住她的手，“望仔，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想到先前她在车上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肖婧晗很是担心。
裴望渝咽了咽自己的慌乱，对肖婧晗说：“小晗，我跟程先生单独聊聊。”
她表了态，肖婧晗也不好再说什么，担忧看了她几秒，起身招呼家里的阿姨佣人去别处。
客厅只剩裴望渝跟程京南。
不确定程京南知道了什么，又知道多少，裴望渝不敢贸然开口。
还挺谨慎，程京南敲敲手指，似笑非笑看她，“没什么想问我的？”
裴望渝不答反问：“程先生想我问什么？”
程京南哼笑，“你这不是挺聪明的吗？”
他试探，她就把问题反丢回给他，脑子也不傻，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在陆彦翀那个人渣身上浪费了十年时间。
裴望渝紧了紧手，看着程京南认真发问：“程先生，你是来帮我的吗？”
“反正不是来喝茶的。”
“......”
裴望渝被噎了下，又沉默下来。
程京南没再逗她，“跟我走，我帮你甩掉那些尾巴。”
裴望渝小小的脸上大大的疑问。
程京南单刀直入，“要我把你在我家发生的事再说一遍吗？”
话至此，裴望渝所有疑问全部明朗。
可能那个人也没想到，程京南会无聊到去查自家监控，毕竟裴望渝在程家前后待了不到四十分钟，也没人能想到，问题会出现在程家。
实在是托了仲跃跟程清林的福，程朝宁带裴望渝回去，程京南小心眼怕仲跃跟程清林打小报告，试探仲跃让他不该说的别说，得到仲跃的保证，他还是不放心。
恰好陆彦翀让陆昱舟去查庄园监控，给了他提示，想着看看仲跃那小老头有没有什么反常。
无聊是无聊了点，这一看不打紧，还真给他看出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