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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别提了,大茂也正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淮茹忧郁的望着门外,家里日子如今不好不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本想着这么平静的过下去就很好了。

谁知道过着过着家没了。

还是被个老头给占了。

这比被个年轻姑娘占了还膈应人。

“淮茹啊,还记得当年你和傻柱刚结婚时,刮大风那天,咱娘俩聊什么了吗?”

贾张氏咬断线头,把手垂到膝盖上,叹口气,思绪飘忽回那年的傍晚。

小当和棒梗好奇的凑过去。

秦淮茹道:“记得,那天咱们说,以后傻柱的房子给棒梗结婚用,到时候聋老太太应该死了,我和他去她屋里住。”

“何雨析医术高明,应该会去医院工作,有可能分房,那他的屋就空出来了,再加上雨水以后嫁人,还能空出来个屋子。正好给小当和槐花将来找上门女婿,咱们一大家子高高兴兴过日子。”

闻言,小当和槐花深感遗憾,要是手里有套房子,那找对象就更有底气了。

贾张氏舔舔线头,费劲的把线穿进针眼,才说:“现在看,咱俩眼光都不行,也就猜对了雨水结婚后会空出个耳房。”

槐花道:“那还用猜啊。”

小当道:“要真是按照那样发展就好了。”

贾张氏和秦淮茹相视苦笑,那时候命运真掌握在自己手上,但人真的有命,不该是谁的,就不是谁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高云淡,阳光爽朗。

“爸爸,我们去哪里呀!”

晓京穿着纯白的公主裙,走在何雨析前面三四米,时不时转个圈。十二岁的姑娘看着有点大姑娘的意思,其实心思还是个小孩。

“你不是总想知道爸爸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吗?”

“啊,您要带我去您工作的地方?”

“对。”

何雨析说着,脑袋微微往左偏指路,这孩子,不认路还走在前面。

没多久父女二人走到第三轧钢厂门口。

何雨析指指半空,“你看。”

两边的门垛上凌空飞渡三条粗铁丝,弧度中间焊接着几个铁圆圈,上面依次是第三轧钢厂几个大字。

时光侵染,锈迹斑斑。

这里终究没有像剧里那样,合并成为红星轧钢厂,更没有到达过万人级体量。

体量一直是千人左右,效益不好不坏,几条生产线运作着,给工人开工资没问题。

“真旧呀。”

晓京眯缝着大眼睛,长长微翘的睫毛随风轻轻颤动。

“嗯。爸刚来工作的时候,铁丝是银色的,那几个字是白底黑字,不是现在这样黄底黄字,呵呵呵。”

何雨析忍不住笑出声,冷不丁发现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乍一看几乎分辨不出这几个字。

“那过去好久好久了吧。”

晓京微微靠着爸爸,白皙的小手抓着爸爸短袖衬衫的袖子。

“只要记忆清晰,便不算很久吧。”

何雨析忽然说了句自己也不懂的话,也许当爹的天生喜欢在孩子面前故弄玄虚?自己好像不是那种人?想那么多干什么?

他摸摸晓京的小脑袋,带着她往里走,和传达室的方大爷打了声招呼。

“何大夫,这小姑娘......”

方大爷走出传达室,看看何雨析看看晓京。

何雨析笑道:“像不像?”

方大爷赶忙点头,“一个模子,一个模子!”

“大爷,您忙,我去里面溜达溜达。”

“爷爷再见。”晓京俏生生说道。

“去玩吧去玩吧!”

方大爷什么也没问就放行了,这可不是因为晓京漂亮又可爱,而是何雨析多年来在厂里积攒的人缘。

能有一个好大夫,是一方水土的造化。

进厂后,迎面而来的是巨大的操场,地上厚厚的黑红色的煤渣在阳光下散发着破败的气息,和晓京脑海中平坦的水泥地完全不同,她姥爷在香江的工厂,操场要么是水泥地,要么是小石子地,可没这样的。

她又感觉到稀奇,蹲下捡起煤渣,看着细小却蜂窝状的煤渣觉得很有意思,还非要捡几个鸽子蛋大小的回去给晓东他们当炮弹......

也许,天底下的姐姐天生都是喜欢弟弟的?

何雨析没有阻止,脏就脏点,反正洗洗就干净了。

他带着她走进各大车间,每个车间的人见他来了,都会自发的围上来嘘寒问暖,更会由衷欢喜的看着晓京。

在大家心里都有一个缺憾,那便是受人尊重的何大夫无后,大家都觉着这么好的人应该有儿女床前尽孝,而且也应该将这份医术发扬光大。如今忽然出现的晓京,像是一抹亮光照进了大家的心里。

晓京眼睛亮晶晶的,并不怯场,而是感觉到莫名的光荣与骄傲。

走出车间,她说在香江去姥爷工厂的时候,工人们看见她也会说说笑笑,但眼神和这些人不一样,这里的人眼睛更亮,笑容更暖。

何雨析惊讶于年幼的女儿能分辨出人情真假,再一想年幼什么年幼,都十二了。

不过十二岁能分辨出这些也不容易啊,比如她那傻子一般的大爷,三十的时候还觉得他秦姐对他一往情深呢。

“爸爸您笑什么呢?”

晓京又跑到何雨析两三米远的前面,倒着走路,时不时转一圈。

“我刚才想到你大爷了,你大爷......你大爷会做东坡肘子,今晚我让他给你做!”

想想还是别把傻柱卖了吧,晓京要是听懂了,傻柱在孩子心里就别做人了。

“哈哈哈哈!”

那都是十好几年前的事啦!

夏风好,吹着人浑身舒畅,何雨析张着大嘴仰天大笑,却忽然想到一个闭着眼睛,浑身上下全是褶皱的胎儿。

蓝天白云在眸子里闪动起来......

“爸爸您怎么啦?迷眼啦?”

“没有,没听过一句话叫笑出眼泪吗?”

“听过,嘻嘻,我想去看您说的小袁阿姨。”

轧钢厂医务室的故事里,主角一共才三个,小袁自然当仁不让是女一号,然后何雨析和老高都是男一号。

然后没别人了。

何雨析带着晓京,朝着医务室走去。

远远看着,医务室的门窗和瓦片屋檐都比周围要新许多。

那是何雨析辞职之前修缮的,那时候小袁天天开心的把手揣进白大褂的兜里,站在他旁边一起监工。

他还想起离职那天小袁哭着送他的场景。

他忠于内心选择,但也有常人本能,那感觉太扎心。

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误了人家,还让人家痛苦。

以至于离职许久也没好意思回来过。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不好意思。

他推开医务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