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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夫,我家妻主这会儿吐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个男人焦急地跑过来说道。

“好,我过去看看。”孟卿禾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跟着男人而去。

“孟大夫,我母亲也在吐,今早喂的药全部吐出来了。”

还没等两人走上两步,一个年轻女子急色地向孟卿禾跑来。

\"好,你等一下,我这边看完,马上就过去,对了,你母亲是哪个屋子的?\"

年轻女子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孟大夫说的是什么意思,努力地想了一下,连忙回道:“啊?是,那个,13号。”

“好,我一会儿过去。”

说完头也不回地疾步走了。

这屋子全部加起来也不少,一家差不多住了三个病人连带着家属,就是这样,也容纳不了所有的病患。

为了区分清楚现有的病患,孟卿禾按照顺序每家的病人依次编了个数字。

不得不说,有了这个办法,确实方便很多,在许多家属找来的时候,不容易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跑。

五天之后,病症轻一些的年轻男女,已经大好,孟卿禾为她们开了一些药,便让她们回家养着,不得外出。

“孟大夫,这药太苦了,我没病,怎么还要和他们一起喝这些药?”

“预防,避免染上瘟疫。”少女不知在写些什么,头也不抬,极为简短地回答道。

听到能避免瘟疫四个字,女人一下子把嘴闭上,乖乖地拿上药离开。

这些天,孟卿禾几乎是忙疯了,这个村子就找不到一个懂药理的人。

无奈之下,孟卿禾只能把那些交不起诊费的全部抓起来用。

做饭、熬药、打扫卫生、专门为屋子消毒、运送药材、处理药材等等,每个岗位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只要是用得上的一个都没有放过。

就是这样,她还是忙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王婶,这张是这次需要的药材,今晚麻烦王婶再跑一趟。”

王雨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在怀里,接着说道:“放心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

这几天,已经安全送来两批药材,这会儿孟卿禾倒也不担心药材运输的问题了。

将第一批治愈的人送出去之后,屋里屋外的人都看到了,这下村民们都对孟卿禾的医术不由得信服不已 。

屋子里的人羡慕地看着她们离开,也相信自己只要好好治病,接下去离痊愈也只是时间问题。

屋子外的人着急不已,看病的人实在太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

李丹脸上洋溢着笑意,急匆匆地进来。

短短五天,就已经治愈了十几个人了,这让她不由得看到了希望。

这个村子里的人终于有救了!

“孟家的,你看什么时候再接一部分人进来?”

等到少女忙完手上的事情,李丹才赶忙开口。

孟卿禾抬眸,神色有些疲倦,她想了想,说。

“我已经叫人去打扫屋子了,等到下午就可以接另一批村民进来了。”

这些屋子还是太少了,这样下去,染病的村民根本来不及治就病逝了。

“这附近还有这种荒废的屋子吗?”

李丹何尝不想让更多的村民及时得到治疗,只是看到孟卿禾如此疲惫,也是于心不忍。

她沉吟良久,却迟迟没有开口。

孟卿禾见到她迟疑不决的样子,就知道是有。

“李婶若是有的话,先叫人去安排吧!”

“有是有,只是这村民太多,如此劳累,怕是你的身体也受不住。”

李丹心里的矛盾纠结交织在一起,一方面她自然是希望多救些村民,但把如此重担全部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实在是愧疚难当。

“李婶放心,我有分寸,麻烦李婶先去安排,只是不知道是在哪里?大约能容纳多少村民?需要多久的时间可以修葺好?”

既然答应了要给他们治病,那么她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事情办完。

当下虽然很累,但是却让她有种很充实的感觉,就好像是回到那段每天三点一线的学习时光。

李丹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她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正色道。

“离这处地方倒是不远,就在水井另一边,比这处略小些,我估摸着大约能再住下五六十人。”

少女指尖无意识地轻扣着桌面,紧抿着唇,斟酌许久,却迟迟没有开口。

之前让王雨统计过村子里染上瘟疫的人数,大约是在一百八十多人,这里就已经容纳了九十人左右,也就是说还剩一半的村民了。

这里的患者,孟卿禾全部接触下来,将病患分为了三个部分,轻度、中度、重度,其中中度人数最多大概有一半多。

重度的大概有二十余人,这一部分人是最危险的,尽管她尽全力抢救,也还是有人在病中死去。

“李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尽快将屋子收拾好,尽早安排那些患病的村民们住进去,至少趁着没有病重,我便多几分胜算。”

李丹忙不迭地点点头,目光热切地说道:“孟家的,我们全村人都欠你一条命。”

“孟家的,剩下的事情你尽管放心,我会安排人手。”

说着,又着急着出门开始筹备修葺事宜。

等到屋子里就只剩下孟卿禾一人之后,她终于忍不住,一屁股坐下,半个身子趴在桌上,毫无形象。

少女神情疲惫不堪,低声呢喃着:“真的很累啊。”

突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抚上少女的额头,轻轻地按着。

孟卿禾吓了一跳,明明意识清楚的很,身子却像不听话似的,迟缓不堪,她挣扎了好久,慢慢转过沉重的身子。

少年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一双眸色却如清风明月般温润如玉,是她最熟悉的人。

少年的出现让孟卿禾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她轻轻地摇晃着脑袋,想要清醒过来。

“怎么大白天的,还做起梦来?”少女低声自语道。

君陌不是应该在家中的吗?怎么在这里看到他?

担心几个少年再度染上瘟疫,孟卿禾过来之前明令禁止,谁也不许靠近这片地方,否则她就翻脸。

见到女子神情如此严肃,兄弟两个人只能答应下来。

“妻主没有做梦,是我!”沈君陌手上仍旧不停地为少女揉着额间,轻而又轻地出了声。

知道妻主不让来,也知道自己来了,她会生气。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相思之苦实在是太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