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张观山?!”。
张观山!没错,此人定是张观山!!
若当面见了,兴许认不出来,但这个名字,大乾的妖魔道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人可谓大有来头,乃京畿镇妖司武部司正,詹台清的弟子。
不仅实力强的可怕,而且眼光狠辣,相传妖魔道人藏的再好,只要在其面前,一眼便可被辨认出来。
“倒不算眼拙,还能认出某家!”。
适时,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提灯男子左眼皮抽搐,一道影子猛地将他罩住,让他心头狂跳不止,这会只觉得,好似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凉气嗖嗖的传来。
人在他后面!!
“大哥,小心!!”。
那三个黑袍妖魔道人瞪大眼睛,齐声惊呼,视线里,张观山不知何时,已站在妖魔道人背后。
提灯男子咬紧牙关,唰~的一下,眼神血红,一身魔气逸散而出,尽数落入右手提着的灯笼中,黑风呼啸间,传出阵阵刺耳的惨叫声。
“咿呀呀~~!”。
稚嫩凄厉的声音响起,下一刻,自灯笼中飘出一个浑身漆黑的鬼影,瞪大漆黑的眼眸,双手指尖很长,犹如匕首般,直奔身后张观山面门而去。
“这般杀了你反倒便宜你!”。
张观山见了鬼婴,眉头一皱,眼神怒气更盛。
右手挥刀斩出,如同切豆腐一样,将提灯男子右臂砍下,刀气附着入骨,钻入其体内,血浆咕嘟咕嘟的涌出。
赤红的气血翻腾,将那鬼婴逼退数丈远。
“啊~~!!”。
“我的手!!我的手!!!”。
刹那间,剧痛传来,提灯男子面色惊惧,倒在地上不断嘶吼着。
一刀罢了,张观山目光游转,落在三个黑袍妖魔道人身上,使得后者三人浑身冰凉,好似雕像僵在原地。
“这村子,可是你们屠的否?”。
此话一出,三人微微一愣,其中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赶忙摇了摇头,可另一人却是点了点头。
唰~的一下,另外二人额头冷汗直流,一股凉气从脚底板游到天灵盖,寒毛猛地立了起来。
身为妖魔道人,他们可太清楚了,有太多办法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镇妖司武部的那些校尉,便有专门的刑术!
“这村子绝非我们所屠,我等赶到时,已是十户不存一!!”。
眼看张观山眼神越发冰冷,那人面色苍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摇头否认,说出实情。
可这话,并未让张观山心中怒火下去半分。
“妖魔道人,该死!!”。
“铮~~!”。
金骨·风灭一瞬!!
话音刚落,刀鸣便起,风影浮动间,周遭好似悬着上百把杀猪刀,狂风止住的刹那,刀气猛地肆虐开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张观山眼神淡漠,再现身时已是数丈外,衣角微微晃动,沾了几滴鲜血,收刀入鞘罢,右手向后探出,猛地一握,掐住朝他袭来的鬼婴。
“咿咿呀呀~~!”。
鬼婴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漆黑的瞳孔瞪圆,头顶黑气涌出,化作一道道骷髅首袭向张观山,不过还未碰到体表,便被张观山的气血磨灭。
武者一身气血,亦是魑魅魍魉,妖魔鬼怪之流的克星!
“疼死我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张大人,我等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身前,痛苦的惨叫声,还有求饶的声音传来,三个黑袍妖魔道人,此刻尽数化为了血人,躺在地上痛哭流涕,不停的对他求饶。
这三人丹田被废,手筋脚筋被挑断,已是三个废人,在他面前想自尽都不行。
“修妖魔道人邪术之时,可曾想过这天否?”。
张观山摇了摇头,脸上不见一丝怜悯,这些妖魔道人岂能知道悔改?
就算知道悔改又如何,莫不是要他网开一面?
若真这般,谁会饶过那些死于妖魔道人之手的无辜百姓!
想到这里,张观山将视线移开,落在右手掐着的鬼婴身上。
融筋境的修为,放在一县可称霸,一州之地绝对是第一梯队,可放在大乾,这修为并不算高。
其养育出的鬼物,并无太多灵智,只是将其魂魄锁入其中,日日折磨,养育出嗜血残暴的本能。
“早知跟那小道士学学,超度经如何念的了”。
张观山呢喃自语,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悲,不过那双深邃如渊,饱经风霜的眼睛闪动不止。
要知杀虎精,废三个妖魔道人时,这双眼睛都毫无一丝波动,仿佛干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样。
“怪物!真是个怪物!!”。
提灯妖魔道人嘴唇哆嗦,强忍着刀气剔骨的疼痛,想要爬起来逃跑。
不过下一刻,清风拂过,他的身前多了道高大的身影。
“某家可没说,你可以走了!”。
张观山冷哼一声,一脚踩在其后心,传出一阵“咔嚓~”的骨裂声,那妖魔道人面色涨红,“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作罢,张观山看向右手的鬼婴,眉头微微皱起,正欲一把将其掐死时,忽而想到什么。
心念一动,气血御刀,腰间杀猪刀出鞘,将手中鬼婴镇压住。
张观山右手一翻,拿出一个白玉瓶。
当初张维安赠给他丹药时,有一个白玉瓶有些许不同,比别的丹药瓶要轻些。
将其打开后,发现里面装的果真不是丹药,而是两张卷起来的纸,一张在外, 一张在内。
张观山先行打开一张。
“张校尉,此渡术不似西方佛修,不渡妖魔,只渡不可往生,饱受折磨亡魂,此乃天地第一大善”。
“降妖除魔,虽亦可解救黎明百姓,但闲暇停驻时,以此经超度亡魂亦无害..........”。
他虽未见过张维安的字,不过能出现在这白玉瓶中,只可能是张维安所写,而且这絮絮叨叨的话,确实像出自张维安之手。
另一张纸,便是张维安写给他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