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意家境优越,在亲爹的庇佑下,一直过着阳春白雪的生活。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泼大粪,冲天的恶臭味直接将她整个人都给笼罩住了。
冯时意一个没忍住,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刘红梅跟冯时意一样,被泼了一身的大粪,她也想要两眼一翻晕过去,但她不能!
她要真晕过去,谁带冯时意离开。
小跟班有时候就是如此悲催,连晕过去的权利都没有!
李红梅强撑着一口气带着一边哭着一边背着晕过去的冯时意离开了禾稻苗他们家。
等院子里只剩下禾稻苗一人时,她也终于忍不住了,跑到墙角边呕吐个不停。
院子里的臭味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得了的,太令人作呕了!
禾稻苗吐了好一会儿,整个人都精神气都要抽走了。
虽然她今天狠狠地收拾了一番冯时意和刘红梅,但她其实也没占上什么便宜,一来她差点儿被掐死,脖子上留了伤,到现在还痛着呢,而来她准备浇菜地的粪水白白糟蹋了,还弄脏了院子,院子脏臭得很,她还得将院子收拾干净!
整体算下来,她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禾稻苗觉得这一次真是亏大了。
而且她是真切地感受到了神经病的杀伤力,以后啊,她是真的不想再跟神经病打交道了,就怕神经病突然暴起,又干出让人难以招架的事来!
今天算是她幸运,能从冯时意的魔爪下逃离,下一次再被发疯的冯时意给掐住了,不一定有今天这样的运气。
禾稻苗脑中思绪万千,最终化成了一句长叹:“唉!”
她拖着一身的疲倦去冲洗院子。
她越冲洗越气愤,若不是冯时意和刘红梅两人,她这个时候也不用遭罪。
好不容易等禾稻苗将院子冲洗干净,没有再闻到难闻的恶臭味,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今天冯时意和刘红梅来他们家闹的事,在禾稻苗这里可过不去。
她冲洗好院子后,回到了屋子里,掏出了纸笔打算将冯时意和刘红梅被大粪泼了一身的狼狈样给画下来。
要不是她怕拿出照片来不好说明情况,她当时真想偷偷从空间里掏出相机给冯时意和刘红梅连拍几十张。
不过没能拍照不要紧,她画下来也是一样的。
以她现在的绘画技术,能将人物的模样画个八九分,等她将将冯时意和刘红梅被大粪泼了一身的狼狈样画下来后,定能一眼就认出她们俩来。
她都想好了,只要冯时意和刘红梅再跑到她面前闹事,她就把她们俩狼狈的画作当传单一样印个几十几百份再发出去让更多的人看到她们狼狈不堪的模样,看她们以后还怎么有脸出门见人。
其实这个时候,冯时意和刘红梅已经没脸见人了。
刘红梅被泼了一身大粪,羞愤欲死,她恨不得直接在禾稻苗他们家院子里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她只能含泪背着冯时意离开。
一路上,她都在期盼着不要遇上人,要不然她的形象都没了——她是文艺团的女兵,最是注重形象了。
可惜事与愿违,这一路下来,她遇上了很多人。
这些人远远看到她,就被她和她背上的冯时意的模样给惊呆了——别说是在家属院了,就是在农村,也是很少能遇上满身沾满大粪的人!
大家伙儿远远看到她们俩,第一反应是远离,太臭太恶心了,谁受得住!
等离她们远一点儿后,众人的好奇心又上来了,她们俩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就成了这么一副恶心肮脏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掉粪坑里了?”
“哎呀妈呀!多大的人了,还能掉粪坑?”
“你们这是掉哪个粪坑了?跟我们说说你们是怎么掉进粪坑的?”
……
刘红梅听到周围传来的声音,气得眼睛都红了。
她刚想张口怒怼回去,她们才不是掉粪坑里,而是被禾稻苗泼了一身大粪。
不过她嘴巴刚一张开,头发上的粪水就滴落下来,滑到了她的嘴里,她一时没能忍住,将冯时意扔在了地上,自个儿弯腰吐了起来。
等她吐得昏天暗地,肚子里没有什么东西能再吐出来的时候,她紧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想说了,至于解释回怼的话,也是没心思再多说什么。
她怕自己再一开口,头发上都粪水又滴落下来,流进她的嘴巴里。
刘红梅一想到自己被泼了一身的大粪,嘴里还有粪水,就忍不住紧闭着嘴巴哭了起来。
今天是她在冯时意身边当小跟班最惨的一天,早知道她就好好地待在京市了,不跟着冯时意来这么个旮旯地方,也不会有今天这样悲催的倒霉事了!
刘红梅憋着一口气,一边哭着,一边重新背起了冯时意,低着头往她们宿舍的方向赶去。
大家伙儿没能从刘红梅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不妨碍大家八卦啊!
禾稻苗他们住的地方算是家属院的边缘,邻居比较少,就连平常跟禾稻苗交好的周美兰今儿个带着仨儿子去老母猪沟子大队买东西去了不在家,大家伙儿没看到冯时意和刘红梅她们俩是从禾稻苗他们家出来的,便也没猜出真相,只以为冯时意和刘红梅她们是掉进粪坑里的。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家属院就传起了冯时意和刘红梅掉进粪坑里的流言了,传着传着流言就又变成了她们俩突然发疯跳进粪坑洗澡了。
这些流言不仅在家属院里传,还传到了文工团里去了。
冯时意和刘红梅回到宿舍时,是被好几个文工团的女兵看到的,虽然大家都在一个团里,但她们俩是属于空降的,刚到他们文工团不久,平常时还会有人和她们打招呼,但这个时候,谁也不想上前惹一身臭,当成没看到她们俩。
冯时意和刘红梅进了宿舍后,一直到暮色降临之时都没有出来,宿舍里一直传来冯时意的鬼哭狼嚎声,大家就更不敢去询问她们俩了。
而刚好这个时候有关冯时意和刘红梅的流言也从家属院传到文工团。
文工团的文艺兵们平常除了训练就是表演,日子比较枯燥单调,好不容易出了冯时意和刘红梅这样惊奇的事,大家伙儿也忍不住私下里议论了起来。
这一议论,流言传得更广了,到了晚上时,整个部队都传起了冯时意和刘红梅两人又突然发疯把粪坑当池子跳进去洗澡的流言。
流言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好些人都看见冯时意和刘红梅顶着一身粪水的模样,大家伙儿也便没有怀疑起这个流言的真实性——很重要的一点是,前两天国庆联欢晚会前,冯时意突然当着众人的面发疯,让大家知道了她这人脑子有问题。
而能和冯时意凑一起玩的,脑子估计也是有什么毛病。
就这样,刘红梅也被不少人归为了神经病。
而神经病干出什么奇葩又疯狂的事都是有可能的!
如此一来,众人就认定了冯时意和刘红梅两人发疯跳进粪坑里洗澡这样的事!
窝在宿舍里不想出门面对别人奇异目光的冯时意和刘红梅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了跳进粪坑里洗澡的神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