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此时辰,闲荒垧见。”男人又补充道。
李染花双手环胸,眼神戒备地看着对方,心里暗自思忖:“他想干嘛?”闲荒垧那可是京都一处鲜少有人去的偏僻之地,孤男寡女的,若是他心怀不轨,那自己岂不是羊入虎口?
轩辕祁正一眼便读懂了她眼中的防备,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嗤笑道:“就您这模样……得了吧!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说罢,他转身潇洒地扬长而去,只留下李染花在原地气得直跺脚,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喂……你还没说去那干嘛?”李染花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回应她的只有滴滴嗒嗒远去的马蹄声。
回到李府,李染花在众人满是疑惑的目光下,雷厉风行地命人将自己的小厨房给拆了。小厨房里那些新鲜购置的各种肉类,被一筐筐地搬去大厨房,足足有五大筐之多,搬运的下人们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
李季与夫人得知此事后,匆匆赶来,满脸关怀与不解。李季看着女儿,和声问道:“花儿,这些不都是你平日里最爱吃的食物吗?怎么,不合胃口了?你告诉爹爹,想吃什么,爹立刻命人重新采购,保管让你满意。”说着,他还拍了拍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你们打算将我养成一头猪吗?”李染花没好气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与醒悟。
闻言,李季夫妇被呛了一下口水,面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而一旁的下人则忍不住抿嘴偷笑,心里暗道:“可不是嘛,这么多年,小姐可不就是被养得像一头猪了。”
李染花瞪了李季夫妇一眼,随即一脸严肃地吩咐道:“从即日起,本姑娘的餐桌上不许出现除了清粥、小菜以外的食物。若有谁胆敢引诱本小姐,定严惩不贷,绝不姑息!”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
听到这话,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小姐闹这么一出,是想减肥。
李夫人面露担忧之色,心疼地看着女儿,劝说道:“花儿,咱们别减了,减肥可太苦了,你这小身板怎么受得了。”
“母亲,花儿要变美,要嫁给恒表哥。”李染花眼神坚定,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此外,劳烦母亲为女儿寻来精通琴棋书画的教习师傅,女儿决定每日勤加练习,提升自己内在美。
见状,李季夫妇虽满心担忧,但也只得无奈点头答应。他们心里想着,女儿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由着她折腾,过不了几日,肯定就会放弃,回归从前的生活。
翌日一大早,天边才泛起鱼肚白,李染花便和丫头匆匆坐上马车,朝着与轩辕祁正相约的地方——闲荒垧赶去。
李夫人得知女儿出了府,想着以女儿的长相与身板,的确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危险,便也就放心地让她去了。
一路上,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前行,李染花的心情也如同这路况一般,忐忑不安,既期待又紧张。
闲荒垧顾名思义,位于京郊不远处,坐马车约莫一刻左右便能到达。这里荒无人烟,四周一片寂静,空阔的场地之上杂草丛生,随风摇曳,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
此时,冥王小世子轩辕祁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枯黄的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神散漫地望着远方。他之所以如此爽快地答应李染花的请求,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这几日在恒王府,他被那些繁琐的事务和小皇叔安排的差事给闷坏了,可又架不住母妃的一哭二闹。母妃总说他不务正业,非得逼着他去小皇叔那里求差事。然而,李染花的出现,就像是一场及时雨。小皇叔一见到李染花就头痛不已,打不得、骂不得,毕竟是自己的表妹。轩辕祁正想着,帮助小皇叔挡住这个麻烦精,也算是一件差事,于是便说服了皇叔,这几日不用去恒王府,专门来改造他这位表妹。
轩辕恒自然是求之不得,点头同意。其实这些时日,他心里惦记着飞凤,当然,他可不承认是想念对方,只是找借口说好久没与她切磋武艺了。
“今日要本小姐来这干什么?”李染花带着一身沉重的肥肉,气喘吁吁地走过来,满脸疑惑地问道。她的额头上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轩辕祁正收敛了思绪,随手丢掉嘴里的狗尾巴草,站起身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说道:“你这身肥肉难道还想留着过年?”说罢,他弯腰拿起地上一根粗壮的绳索,在李染花面前熟练地示范起来,“像本世子这样,双手快速甩动绳索,直到全身出汗,再绕着这空地跑30圈。每日练两个时辰,少一分都不行。”
李染花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惊呼道:“什么?那本小姐不得累死,我不干!这也太离谱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恐与抗拒,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正好,本世子也没那个闲时间陪你耗着。”说罢,轩辕祁正抬腿就走,一副毫不留恋的样子。
见对方真的要走,李染花心中一紧,连忙伸手拉住男人的衣袖,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恒表哥,她咬了咬牙,为了心中那份执念,她决定豁出去了。随即,她带着几分央求的语气说道:“你别走,我做还不行吗?我一定努力。”
半个时辰过去了,李染花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湿透了衣衫;一个时辰过去,她终于体力不支,瘫倒在地上,一身肥肉毫无形象地铺开。那场面,令轩辕祁正忍不住咋舌,心中暗自感叹这减肥之路的艰难。
贴身丫头心疼不已,眼眶泛红,连忙跑去马车上将一个食盒提了过来。这还是上马车前,夫人偷偷塞给自己的,嘱咐她一定要照顾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