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个瘦小修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郑思平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缓缓地从贴身衣物中取出一块温润如玉的传音石,这块传音石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与市面上常见的传音符相比,它更显珍贵与不凡。
这是比传音符更高级的一种通讯工具,用专门的玉石炼制。
传音石能用的次数比传音符多,而且距离上也更远。
当然价格也会更高,按理说郑思平不会将灵石花在这种东西上,不知道他是如何得来的。
他轻轻抚摸着传音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期待。随着一股精纯的法力缓缓注入,传音石仿佛被激活了生命,表面开始流转起细腻的纹路,映照出郑思平坚毅的脸庞。
他沉声对着传音石说道:“周兄,星火盟的情况我已基本掌控,四百余众,多数已暗中归顺于我,只待你的大军到来。你那边,可都安排妥当了?”
“周兄,你那边准备的如何了,星火盟四百多人,大部分人都已经站在了我这边,就等你那边的消息了。”
听郑思平的话,他竟然勾结了其他人,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片刻之后,传音石中传来一个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在郑思平的耳畔响起:
“郑兄放心,我这边早已筹备多时,有了你给的路线图,我们已经潜到了山下,等计划开始,用不了多久,我们的人便能攻上山。”
听到这番话,郑思平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些许。他继续道:
“周兄言之有理,不过丁北风此人狡猾多变,不可不防。明日,我会尽量说服他与我们合作,但若他执迷不悟,我便会立即发出信号。届时,还望周兄及诸位同门能够迅速响应。”
传音石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郑兄多虑了,我们四大门派来了八百人马,光是黄阶五重的修士就有十几个,还带了五件二品法宝,区区丁北风何足挂齿?事成之后,你我说的全都能兑现。”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信号。”
郑思平说完,轻轻一挥手,传音石的光芒逐渐黯淡,最终恢复了平静。他将传音石重新收好,目光再次投向丁北风所在的方位,眼神复杂难辨。
“我也不想的,可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但愿你能识时务一些。”
星火盟的夜幕下,月光如洗,星辰稀疏,仿佛连天地都在静观这即将涌动的风云。
夜晚,月明星稀。丁北风与陈飞以及司重海三人坐在丁北风的小院内,桌子上放着一坛灵酒,是司重海为数不多的存货了。
“这可是我最后一坛酒了,进来的时候没想到能这么安稳的待这么久,就带了十坛酒,想着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东躲西藏的过上几年,弄不好进来没几天就丢了小命,没想到竟然能够安稳的过了三年多。”
司重海对于能够如此安稳的过了三年感到唏嘘不已。
陈飞把玩这手里的一块玉石,皱眉说道:“不是所有人和你一样,庆幸自己安稳的过了三年,有些人认为自己蒙头藏匿了三年,如今修为有成,该出去大杀四方了。”
“屁,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要不是当年丁老弟大杀四方,咱们这几百人里,最少有一半的人得被那些大势力抓走当炮灰。”
司重海一口喝尽酒杯里的美酒,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桌上。
对于最近星火盟内部的暗流,他们几人已经有了察觉,但是星火盟本身就是打家互相抱团取暖的形式组成,谁也没办法强势的阻止这种事情。
“丁大盟主,您不说两句啊,这事怎么解决啊,总不能看着咱们这星火盟就这么解散吧。”
司重海见丁北风一言不发,只是悠然的喝着酒。一把将酒坛子抱过来,大有丁北风不说话就不给他喝酒的架势。
酒坛子被抱走了,丁北风轻轻放下酒杯,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夜色,看到更远的地方。
“你们的心情,我岂能不知?但星火盟的复杂,远超我们想象。”
说完后看着司重海手里的酒坛子,见他还是没有放回来的样子,只好继续说道:
“至于那些暗流,我早已有所察觉。但正如你们所说,星火盟的特殊性决定了我们不能以强硬手段镇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们已经在这个地方待了三年多了,该换个地方了,希望再能躲上几年,最好是能躲到最后。”
“换地方?换到哪里去呢,这座山峰这些年已经被我们打造的铁桶一般,哪里有这里安全?”
司重海眉头紧锁,凝视着丁北风,心中满是不解与疑惑。
在他看来,这处修炼之地,他们苦心经营多年,不仅地势险要,更是布置了重重精妙阵法,堪称固若金汤。丁北风却突然萌生了撤离的念头?
丁北风解释道:“不要小瞧天下修士,北邙海三十万修士,就算这三年死了一半,那也还有十五万,你怎么知道这十五万人里,没有厉害的人,可以破解我们山上的这些阵法。”
“我们是安稳的修炼了三年多,但是别人或许也是呢,而且各大势力对于这里更加熟悉,而十大门派或许已经有了黄阶后期的修士。”
“盟中人心浮动,是因为许多人耐不住寂寞了,自古最难掌控的便是人心,这种情况下,这个地方已经没法待了。”
“可是也不能干看着吧,这星火盟毕竟是你一手拉起来的,你就一点不担心?”
司重海还是不能理解丁北风的想法。
丁北风哈哈一笑,说道:“这不是干看着,这叫静观其变。等着看吧,估计他们已经按捺不住了,等他们摊牌。”
司重海见丁北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再多说。
将酒坛子放到桌上,三人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