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郁愣了一下,不由满脸惊悚地望向她,“你……你怎么知道。”
白芷抿唇一笑,决定逗逗他,“我有透视眼。”
“透视?”
迟郁不知道这两个字什么意思,但想来一定是一种奇怪的法术。
白芷笑呤呤道:“就是说,你不用脱衣服,我也可以看到你身上有什么。撄”
妈呀。
迟郁吓的后背冒凉风,立即用双臂抱住了胸,“你……你可别乱看,男女有别你懂不懂!偿”
白芷心头好笑,她哪有什么透视眼,她不过是看到过他出生时的样子而已。
“晚了,我都看过了。”
白芷神情淡定,脸不红心不跳。
迟郁妈呀了一声,扭头就跑。长这么大,他还是个童男身,从没有跟哪个女人赤身相见过,可现在他保持了二十多年的童子身全被这个女人给看去了,迟郁能不害怕吗?
把这黑脸大汉给吓跑了,白芷这才慢悠悠地向前走去。再往前不远,便是上一世的西南王府所在地了。
白芷看到,如今的那个地方,是一处荒废的宅院,依稀是西南王府曾经的样子,只不过大门上贴着封条。
显是荒废已久。
院门上的红漆都剥落了,门口处透着破败的气息,她看到过往的行人从门口经过的时候,都纷纷绕开。
白芷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在司马惊鸿的前一世,她曾在这里生活过差不多一年的时光,这是她穿越到这个异世后,生活最久的地方,在这所院子里,发生了很多很多,现在想来,已是隔世的事。
白芷扯开了那封条,推开了红漆剥落的大门。
诺大的院子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都很熟悉,花草树木应有尽有。只不过因为多年没有人居住和管理,建筑物都呈现出破败的气息,花草树木疯长,已经分不出哪个是花,哪个是草。
但却依稀可见当年的繁盛。
白芷想起了曾经在西南王府的种种。
那时,这所宅院是被精心整修过的,里面的花草树木生机勃勃,更有许多的人来人往。
白芷想起了司马惊鸿的十八房小妾,还有那个邪魅的王爷。
她沿着荒草丛生的王府甬路向前走去,不知不觉走到了司马惊鸿所住过的崇华殿。
白芷推开那微敞的院门,走了进去。
一踏入那所院子,白芷便想了前世司马惊鸿发病的时候,每次这所院子都会是一片狼籍。
和外面一样,这所院子也是荒草丛生,但院子里的布局却还是前世的样子。
可见,司马惊鸿接手这所宅院后,并没有改变大院的布局,只是让人仔细收拾过,便搬过来居住了。
白芷推开蛛网密布的崇华殿大门,呜啦啦,从里面飞出几只麻雀。
那大殿里面,更是珠网密布,到处尘土。大殿的里面跟司马惊鸿那一世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动过。
白芷走到那玉案前,伸手轻轻抚去案上厚厚的尘土,她想起,司马惊鸿在这里给于镇渊写信,让她磨墨的事。
她又进了内殿,那张床,还是当年那张,就在这张床上,她和司马惊鸿曾经度过了无数个夜晚。
她把床榻上的尘土擦了擦,小心地躺下,恍然,就像回到了前世。她和他相依相偎,以最亲密的姿势度过一个个漫漫长夜。
白芷躺在那床上睡着了。
虽然是一所前朝王爷的废宅,但她却没有感到丝毫恐惧,因为在这里,她就像又回到了前世一样。
梦里,她又看到了那个一袭紫衣,或腹黑、或邪魅的西南王,他带着她在房顶上看星星。
可是好景不见,眼前忽然就变成了前世司马惊鸿弥留一刻的情景,他握着她的手,慢慢松开,眼睛里挂着淡淡地留恋的笑容,缓缓闭上。
“不……”
白芷痛苦地手捂胸口,翻腾起来。
“李妃娘娘!李妃娘娘!”
院子里忽然传来焦急的喊声。
那是迟郁的声音,好像还不只他一个人。
“你们快,把这里都给我搜一遍,你们去里面找!”
白芷听见了那忽远忽近的喊声,可却无论如何睁不开眼睛,就好像陷进了沉沉的梦魇中,怎么都醒不过来。
“李青柠!你在哪里!”
是司马惊鸿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焦灼。他手中长剑在握,目光炯炯在院子中逡巡。
一队官兵闯进了大殿,“娘娘!娘娘!”
他们看到了蜷缩在那张黑檀木大床上的白衣女子,她似乎正被梦魇,不停地晃着脑袋,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然而眼睛却闭得很紧。
“快来人呀,娘娘在这儿!”
官兵们喊了一声。
众人只见明黄一闪,皇帝已是进了大殿,他一眼看到了那床榻上兀自魇在梦中的女子,便大步走了过去,“李青柠!李青柠!”
他大手拍拍她的脸,又推推她的身子,然而,她依然没有睁眼,喉咙里还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与此同时,司马惊鸿也发现,她的头滚烫,“该死!她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司马惊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向外面走去。
迟郁见皇帝抱着昏迷的李妃从大殿里出来,当时吓的腿都软了。
三日前,皇帝命他盯着李妃娘娘回宫,半路上,她又是这个又是那个,一刻不肯消停,末了还说她能看到他的身子,把他当时就给吓跑了。
跑出老远才想起,他是奉皇帝的命令盯着李妃的,怎么能就这么跑了呢?于是又折回身,走了回去。
---题外话---更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