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骨血,也是他的,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过的见证。眼下小腹越来越疼,她能感觉到下面有湿湿热热的东西流出来。
“我说能便能。”
白芷回过身去,若水捏着那药丸,一狠心,吞进了腹里。
只是须臾过去,小腹的疼痛便有所减轻,下面湿*的感觉也好像不见了撄。
若水正自欣喜,却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响,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了。
川秀带着一个郎中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
若水一见到川秀,当时便瞳孔一宿,她下意识地手捂着腹部向床的里侧缩去。
“若水,听话,把孩子打了。偿”
川秀用哄劝的口吻,然而俊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半分温柔,冷的像冰。
“不……”
若水的手紧紧地捂着腹部,“这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你不能这么狠心……”
川秀的耐心似是用尽了用眼神示意,“李秀。”
那个叫做李秀的郎中便向着若水走了过去,他走到若水身边,不顾她的反抗,一手握了她的下颌,便要将手中小瓶子里的打胎药灌进若水的嘴中。
若水拼命挣扎,脑袋用力地晃着,一把将那药水打翻了。
那个郎中也被若水扇了一个耳光。
“大人……”
叫做李秀的郎中手捂着脸求助似地向着川秀。
川秀神情一凛,“若水,你是要本大人亲自动手吗?”
若水目光中满是敌意,身子紧缩在床角,两只手护着腹部,“我不会让你伤害这个孩子,除非我死。”
“那你就死吧。”
川秀出手如电,瞬间便封了若水的穴道,若水的身子一下子便僵硬得不能动了。
川秀冷眼向着李郎中使个眼色,李郎中赶紧走到若水身边,打胎的药汤没了,却还有打胎的药丸,只不过这药丸比那汤药要厉害得多,打下胎儿的同时,对母体也有一定的损伤。
在把那药丸塞进若水嘴中之前,李郎中还是选择向川秀请示一遍。
“大人,这药丸若是吃下,不光胎儿会化为血水,就是母亲,也可能受到严重的伤害,或许,终生不再有受孕的可能。”
川秀俊秀的面庞抽/动了几下,幽深的眼中似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情愫闪过,但瞬间变成了冷硬。
“即使终生不能受孕,也是她应得的,动作快点儿,本大人没有耐性再等了。”
也许是真的没有了耐心,也许是不忍,川秀转了身,拔腿向外走去。
“不!”
房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便再没有了动静。川秀心头猛地一跳,转身便冲进了屋中。
只是那屋中除了一个被点了穴道的郎中,哪还有人。
“若水?”川秀惊慌大喊。
南越皇城中,一家客栈。
白芷将若水的穴道解开,看着她幽幽醒转。刚刚她本已离开,可是忽然想起川秀说过的话,他会带郎中去给若水打胎,她不放心,便又折回去了,没想到正碰到川秀逼着若水吃打胎药的情景。
她趁着川秀出去的时候,隐了身进屋,把那郎中的穴道给点了,又点了若水的睡穴,然后用空间挪移法,把若水带到了客栈。
“是你救了我?”
若水睁眼看到眼前的年轻姑娘时,想起被点穴之前的事。
白芷点头,“我是不想看着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就这么没了,你不用感谢我。”
若水苦笑,“姑娘倒是个爽快人。”
白芷道:“你现在安全了,川秀一时半会找不过来,你就先住在这里养胎吧,一日三餐,我已经吩咐店家给你送进来。”
白芷等着回越医学院呢。
若水道:“姑娘芳名?”
白芷道:“我姓白。”
她说完,便径自向外走去,素衣身影翩然消失在门口,若水呆呆地凝视着门口的方向,现在她该怎么办?
因为肚子里的的孩子,她现在有家也不能回了,而川秀,她想起那个心如磐石的男人,她这辈子,是不会见他了。
白芷回到越医学院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没有回自己的宿舍,直接去了白院长处,爷爷一定等急了。
果真,白芷拎着酒才踏进那院子,便听见白院长的声音,“臭小子跑哪儿去了,大晚上的不让人放心……”
原来爷爷在惦记她,白芷笑呤呤地走了进去,已经恢复男装的她,在看到那仙风道骨却眉头紧锁的老人时,心里腾起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我回来了!”
像以前放学回来时,经常绕到爷爷的身后这样叫一嗓子吓他一跳一样,白芷又来了调皮劲儿,对着白院长的后脑叫了一声。
白院长绷着脸道:“想震聋爷爷耳朵是不是?小兔嵬子!”
白院长举着根小木棍,做势要打,白芷撒赖地抱住他胳膊,“爷爷不会打我的嘿嘿。”
“小兔嵬子你个调皮劲儿。”
白院长骂道。
越王走了进来,他看到白院长那举着棍子嘴里骂的很凶,却一脸宠溺的表情,俊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表情。
白院长这么多年一心扑在医学上,从不曾成过家,更没子嗣,现在多了这么个孙子也算不错。
只不过,这个孙子,是不是孙子,还有待考证。万一,她真的是个女孩儿,不知这老头会不会接受得了。
越王抬腿迈了进去。
“是不是这小四又做了什么错事啊?”
白芷听到这低醇的声音时,望过来,对着越王弯弯唇角和眼角,“哪有。”
白院长道:“你来的正好,这臭小子说是不舒服,一整天没上课,却跑出去玩,天都黑了,才从外面回来,是不是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