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相王殿下求见。
碧玉进来回禀,一眼看到了不知何时进来的司马惊鸿,小心脏缩了一下。
司马惊鸿阴鸷的目光射过去,“告诉他,不见!”
碧玉看了白芷一眼,她不知道要不要按着皇帝说的做,白芷皱眉道:“让相王进来。”
司马惊鸿面沉似水,狠狠一甩袖子,“你让他进来是吧?你让他进来,朕便杀了他!醢”
白芷嘴角抽/动了几下,眼神极度无语,“陛下,相王来了,总得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吧?就这样把人赶走真的好吗?”
司马惊鸿阴了她一眼,不再说什么而是顾自坐下了。
相王匆匆而来,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盒子,“皇后娘娘,看看我给小殿下准备的见面礼。缇”
相王兴冲冲进来,捧着盒子便往那大腹便便,一脸母性温柔的女人面前走,却不想冷不丁的有道声音响起来,“相王眼里,就这么没有朕吗?”
相王激灵灵一下,身上出了一层冷汗,这才看到了大殿中端坐的男子。
他一脸的霸道帝王相,却面色阴沉的很。
相王正了正神情,将那盒子放进袖子里躬身行礼,“臣弟见过皇兄。”
司马惊鸿神色不变,“你盒子里装的什么?”
相王这才重又将盒子拿了出来,俊脸上笑颜淡淡,却像春日暖暖,他将那盒子递上,“这是当舅舅的为小殿下准备的。”
司马惊鸿没接那盒子,“既是当舅舅准备的礼物,那么皇叔的礼物在哪里?”
“呃……”
相王原是借着给小皇子送礼物的机会,见一见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人的,却不想皇帝不在前朝办公,早早回来了。
司马惊鸿冷冷道:“既是舅舅,也是皇叔,相王应该多准备一份礼物才对,就这么捧着一份礼物过来,莫不是瞧不上朕的皇儿?觉得朕的皇儿不配有你这个皇叔的礼物?”
司马惊鸿一惯最会用身分压人,相王在这方面远不是对手,头皮一阵发麻,心里说:司马惊鸿算你狠。
心念一转却笑道:“陛下,臣弟已经以皇叔的身分给小殿下准备好了礼物,只不过这个需要小殿下生下来签个字的。”
司马惊鸿斜挑剑眉,相王不慌不忙地道:“臣弟已经想好了,臣弟名下所有财产,都给小殿下继承。小殿下既是臣弟的外甥,又是侄儿,双重身分,亲上加亲,继承臣弟的家产理所应当……”
司马惊鸿手指轻敲着桌面,把相王的家产继承过来,皇儿还没出生,腰包就先鼓了,但是要他的皇儿继承别人的家产,这是几个意思?
白芷赶紧道:“相王这可使不得。你的家产是要由你自己的子孙还继承的,小皇子只继承皇帝的便好了。”
相王却十分淡然的道:“小皇子既是本王的外甥又是小侄子,继承本王的财产理所应当,妹妹你就别推辞了。”
把所有的财产都送给小皇子,他一无所有,就不用担心,皇帝再为他指婚了,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愿意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
然而,他这句妹妹又叫的司马惊鸿哪哪儿都不舒服了,皇后成了相王妹妹,那么他这个皇兄就变成妹夫了,这个亏,司马惊鸿不吃。
“咳咳。六皇弟,朕记得,朕是要把右相的女儿指婚给你的,既然你现在在这儿,朕便叫人去接了右相的女儿过来,据说,右相的女儿对你也挺满意的,朕让人把她接过来,你们就当着朕的面,把婚事定了吧。”
司马惊鸿神情慵懒闲适,显的心情极好的样子吩咐李公公,“你速去右相家,接了他家小姐过来,就说相王在这儿等着她。”
“是。”
李公公转身去执行任务了,相王整个都僵在那儿了。
司马惊鸿身姿慵懒地斜倚在那贵妃榻上,朝着白芷勾了勾手指,“小白,到朕这儿来,让朕跟皇儿说说话。”
白芷向着司马惊鸿方向走过去,转身在那贵妃榻上坐下,司马惊鸿长臂将她丰腴的腰身圈住,一只大掌轻覆在她腹部,“乖皇儿,想父皇了没有?父皇可是想了你一整天呢……”
相王听着人家两夫妻亲亲我我,心里头有点儿别扭,又担心,一会儿那右相的女儿真的被请了来,眼下,还是脚底抹油才好,“陛下,皇后娘娘,臣还有事,先告辞了”
相王说完,也不等那两人发话,将手中的檀木盒子往宫女手中一塞,便顾自转身走了。
白芷望着那道匆匆离去的身影,让宫女把檀木盒子拿了过来,盖子打开,她看到盒子中躺着一枚纯金打造的长命锁,锁身坠着三只小铃铛,白芷细细地端祥那枚长命锁,想象着小宝宝戴上它的样子,却不想,斜刺里一只大手直接将那锁给拿过去了。
“朕的皇儿才不要系别人送的长命锁。”
司马惊鸿将那锁想随手扔了,又怕他女人生气,但拿在手里便又堵心,白芷拉住他的手,柔声哄道:“这是相王对皇儿的一片心意,陛下,你就大度一点,留下它吧哈?”
司马惊鸿睐了她一眼,“说句好听的?”
白芷想了想,“老公。”
“难听。”
司马惊鸿丢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老公,这分明是在叫太监。
白芷嘴角抽了一下,“亲爱的,my–dear。我爱你。”
她把所有脑子里能想出来的好听的都说了一遍。
司马惊鸿傲娇地扬了扬嘴角,“这‘麦地’是什么?”
白芷咯咯笑道:“是亲爱的意思,陛下,你就依了奴家吧?”
她边说,边拉着他的手,把脑袋往他肩上靠去。
司马惊鸿心里舒服了,便把那长命锁递了过去,“替皇儿收着吧。”
“谢谢老公。”
白芷嘟唇,在他脸上叭的吻了一下。
司马惊鸿皱起眉头,一脸不满,“什么老公,我又不是太监,就叫麦地吧!”
“嗯,麦地儿。”
白芷眼睛里光灿灿的,拉着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的手,心里如淌着蜜汁。
然而,相王一日不成婚,司马惊鸿便一日呆不踏实,想想有那么个男人每日觊觎着他女人,他便如坐针毡。
早朝过后,他去了陈太妃处,先是对着陈太妃的身体表示了关心,然后又送上应季的补品,最后不无担忧地说道:“朕的皇儿马上就要出生了,母后那里,马上就要有小孙子抱了,到时候,母后的凤瑶宫就热闹了,可是太妃这里,啧啧,就太冷清了。”
陈太妃叹了口气,“哎,真是好羡慕太后有小孙子抱。”
司马惊鸿道:“太妃想抱小孙子很简单呢,只要给六弟说一门亲事,让他成婚,明年太妃就有小孙子抱了。”
陈太妃叹气道:“本宫已经不知道跟他提了多少次了,他偏偏油盐不进,谁都不肯娶,哎,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
司马惊鸿一笑俊朗,“太妃莫急,朕这里有个主意……”
相王府
“殿下不好了,太妃娘娘病了……”
家仆在听了陈太妃派过来的小太监的禀告后,赶紧过来回禀。
相王正在花园中与一个朋友切磋剑术,当下收起长剑,与那朋友说了声报歉,叫家仆牵了马过来,匆匆进宫去了。
相王来到陈太妃处时,听到小宫女在低声哭泣,“太妃,你不要死啊……”
相王耳根跳了跳,一颗心脏刹时剧烈的不安起来,他白色身形跨进大殿,三步并做两步向陈太妃的床边走去。
陈太妃似是昏迷了,几个小宫女跪在她脚下低声哭泣,一旁,太医正在摇头叹气。
相王一把抓住了那太医的衣领,目冒火星,“说,太妃她怎么了?”
太医满脸的遗憾神情,摇着头道:“殿下还是……”
还是准备后事吧。
这话太医不敢说,说了怕会被相王一刀给砍了。
但他那表情也足以让相王明白了,陈太妃这是没救了。
相王扑通跪在了陈太妃脚边,“母妃,你醒过来,儿子不孝,还没有好好孝敬您……”
陈太妃闭着眼睛,尽量将呼吸放轻,听着儿子的哭声,却是一声不吭,装做昏迷不醒。
太医按着陈太妃的吩咐道:“殿下,若要太妃醒过来,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