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胡美人的风波就因为帝辛打算自焚祭天而宣告终结。
不得不承认,对于风雨飘摇的殷商而言,这个年终总结绝对算的上别开生面。
战乱四起,人心难测,就在大厦将倾之际,身为殷商的君主,承载玄鸟天命之人为了殷商天下挺身而出,以烈火焚躯为殷商请命,这对于一个生活当中充斥着祭祀的王朝来说简直就是稳定人心的最佳方案。
至于帝辛祭天有没有用?
不知道。
虽说前有武丁祭天为殷商延续国运,但外族势大加强天灾来袭和现在的情况还有很大的不同。
现如今殷商与西岐已经打了七年,太师闻仲深陷北海泥潭无法返回,东有东夷骚乱,这南边鄂崇禹又与蛮族拉扯了不知多少年。
帝辛自己觉得没问题没用,天下人都觉得殷商没问题……
估计也不大可能。
不过既然人王已经做出了承诺,那这气运有异妖光起于宫闱这事就算到头了。
杜元铣的诛心之言被满朝文武选择性的遗忘,而且说句实在话,就算人王喜欢一只狐狸那又能怎么样呢?
食色性也,若是寻常人,家中若能有如此狐仙相伴,怎么活着不是活着,因为帝辛是人王所以上纲上线,可到头来这胡媚又做过什么呢?
殷商宗祠内部的情况显然不会对外人透露,帝辛也没再说将杜元铣枭首示众的事,而比干也没在抓着胡美人的事情不放。
反正比干都要拉着帝辛一起自焚祭天了,九尾狐什么的祭天的时候一并带走就好了。
接下来摆在文武百官面前的就只有两件事,一是关于帝辛祭天之后到底由哪位王子来主持大局,这二来嘛……
人王与亚相一同祭天,为了请天命,这祭天台的规格自然非同一般。
所以这祭天台怎么建,由谁来建,建个什么样式的,要建多长时间这可是有很大学问在里面的。
为此帝辛便是寡人心意已决,众卿家不必再劝,可到了真安排工作的时候,谁来主持建造祭天台却成为了问题的关键。
对此,作为帝辛的绝对心腹,费仲尤浑两位上大夫泪洒当场恨不得以死明志来表达他们对于帝辛的忠心。
但建造祭天台这事二人均表示专业不对口无法胜任这般工作,对此帝辛满意的点了点头。
再看朝中文臣武将,面对帝辛的目光,前来开年会的大臣纷纷表示自己根本不懂得筹算,对于建筑方面那更是一窍不通。
别说建造祭天台了,就朝中这些个大臣回到家中连个狗窝都搭不起来更别提搭建什么祭天台了。
为此帝辛十分生气,站在阶上大声呵斥满朝文武竟然连一个搭建祭天台的人都选不出来。
但杜元铣死状历历在目,只是上报气运有意让王上不要因为美色而荒废国事就落得这般田地,现在当着帝辛的面接手焚化帝辛的任务,怕不是前脚接了任务出了寿仙宫,后脚接取任务之人就会背中八箭自杀身亡。
对此,比干站出来表示自己愿意主持这祭天台的筹建工作,可还不等比干把话说完,费仲就跳出来说什么这祭天之事哪有祭品亲自动手搭建祭天台的道理。
尤浑对此也是深以为然,虽然慢了费仲一步,但言辞之中甚至还要更激进一些。
比干被二人气的面皮颤抖当即就要参二人一本让二人先上路看一看。
不过被费仲尤浑这么一打岔,帝辛也是反应过味来当即拍板这祭天台主建之人要在山野之中选拔。
此事依旧交由费仲尤浑二人主持,什么时候能选出来,不知道,反正殷商地盘大贤人多,总不至于连个祭天台建造者都选不出来吧?
为此帝辛还当场将祭天台的规格给制定了下来。
他帝辛身为人王,这祭天之事自然也要配得上他人王至尊的位格才是。
为此帝辛还拿着《李易》算了算,在数列当中这九为极数,想要承载王命,这祭天台非得九丈九尺不可。
比干一听这肯定不行啊,别说九丈九尺了,就算六丈九尺自古至今就没建过这么高的建筑。
帝辛显然也知道自己确实是过分了一些,在比干的强烈抗议之下,生怕自己这位心思玲珑的王叔在弄出点什么别的事情出来,一番讨价还价过后,帝辛也算是认可了这祭天台四丈九尺的规格。
接下来就是招募贤才了。
为了将帝辛吩咐的差事办好,费仲尤浑两位殷商上大夫亲自把关,凡揭榜之人想要进宫面见人王那都得先经过他们这两位hR的考验才行。
就这样在新的一年里,朝歌方面开展了轰轰烈烈的百年建筑大计。
当然了,宗祠破灭对于殷商的影响显然不只有帝辛打算自焚祭天这么简单。
作为殷商气运的柱石,宗祠当中的人王老鬼起到的就是一个镇压王朝气运的作用。
但人王之命不可违,随着帝辛剑斩灵案,从成汤到帝乙,殷商历代人王全去幽冥报道了不说,这被金吒一系列骚操作而催生出来的不完全属于殷商的气运算是彻底没有人管了。
玄鸟东倾、气数溢散,暂且不提这溢散的气运去往何处,单说这汜水关的战事。
自打接手汜水关驻防以来,东伯侯姜恒楚便陷入了苦战。
这东伯侯的士兵在东鲁之地对付的都是东夷诸部,面对飞起来的翼族人,靠着大量青铜箭簇倒也还算过得去。
但守城容易反攻却难。
帝辛当初给他东伯侯的命令可不是坚守汜水关就完事了。
平定西岐叛乱,取回逆贼姬昌人头,这才是他姜恒楚该做的事情。
为此姜恒楚自己带了十万大军,再加上后调来的汜水关守备军,整整十五万兵力囤积在汜水关,若做不出点成绩……
但组织反攻这事姜恒楚也不是没干过。
西岐骑兵成建制出现的比殷商这边还早,就算在后勤方面东伯侯要比西岐富裕的多,可来去如风的西岐骑兵那是那么容易围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