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盛父又道:“舒云,我有个想法。既然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成婚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你还是回盛家来住吧。成婚这种大事,自然要从娘家发嫁,这无可厚非。”
盛母闻言连连点头,脸上满是赞同:“你父亲说得对,这不仅是为了礼数,也是为了你成婚时体面些。再说了,咱们盛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如今也是有头有脸的,绝不能让外人觉得你从紫琼小院发嫁,失了身份。”
盛舒云看着父母的表情,心中略微有些动容,轻轻颔首:“好,那我便回盛家住下,既是大事,我自然听从父母的安排。”
盛母见盛舒云答应,眉眼间笑意更浓,语气轻快了几分:“不止是你的婚事,你四弟弟的亲事也快定下来了。这段时间,武昌伯爵府递了帖子过来,说是过两天伯夫人会带着嫡幼女上门拜访。若是一切顺利,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
“武昌伯爵府?”盛舒云微微一怔,“伯爵府愿与咱们结亲,看来咱们盛家确实让不少人另眼相看了。”
盛父轻笑一声,语气中多了几分自豪:“皇上对我们盛家越发信任,如今的盛家虽算不上京城首富,但也是名列前茅的商贾世家,想要与我们攀亲的权贵人家,自然不少。”
盛母附和着说道:“武昌伯嫡幼女年纪尚小,模样出挑,又听说性子温婉端庄,若是这门婚事成了,对咱们老四而言,可谓再好不过。”
一旁的盛启北听着这番话,脸上露出腼腆的笑,挠了挠后脑勺说道:“爹、娘,您们决定就好。我只希望未来的妻子是个善良温柔的人,其他的我没什么要求。对我来说,娶妻当娶贤就行。”
盛舒云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语气揶揄:“你倒是随和,父母给你安排什么你就接受什么?”
盛启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二姐姐,你别笑话我。家里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婚事这种大事,交给爹娘安排,我心里踏实。”
盛父听着儿子的话,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好,老四你有这份孝心便好。成家立业是人生大事,父母替你把关,也算尽了我们的责任。”
盛母也抿嘴笑了笑,满眼的柔和:“等两日伯夫人来了,你见了人之后若真觉得不合适,咱们再另作打算。但若合适,就定下来吧,省得拖延了。”
盛启北郑重点头:“好,一切听爹娘的。”
盛舒云听着父亲和母亲的一番话,眼神微微闪动,最终点了点头,语气妥协:“既然父亲和启北都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既然我要长期住在盛家,家中的事务我不能置身事外,特别是那些不安分的蛀虫,也该趁早清理干净。”
盛父一听,面露喜色,连连点头:“清理蛀虫确实是该做的事。舒云,你既然愿意出手相助,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盛舒云沉思片刻,继续说道:“父亲,既然我要住下来,那之前的院子就要收拾出来,就让庄小娘负责吧。”
“庄明月?”盛父眉头轻挑,旋即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庄小娘虽然是家中的当家主事之人,由她去做倒也合适。你想得周全,我自然没意见。”
盛舒云微微一笑,“不过眼下还有一事需要麻烦娘,紫琼小院那边,我的行李需要尽快收拾出来,毕竟下午我得去巡店铺。”
盛母闻言,立刻起身,满口答应:“行,这事包在娘身上。你放心去忙,娘一定把你的行李收拾妥当,送到你的院子去。”
盛舒云母女离开后,盛父径直去了庄明月的院子。
庄明月正在厅中翻看账本,看到盛父突然到来,立刻放下账本起身相迎,脸上挂着惯常的笑容:“老爷,怎么今日有空过来?”
盛父一改平日的和颜悦色,神情中多了严肃,开口便道:“明月,今日过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与你交代。舒云下午便要搬回来,从今天起,她会住在威明轩,你立刻着手去将院子收拾出来,务必让她住得舒适些。”
庄明月的笑容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如常,轻声应道:“老爷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一定不让舒云受委屈。”
盛父满意地点点头,又说道:“除此之外,今晚还要准备一场丰盛的晚宴,欢迎舒云回家。全家人都要到场,这不仅是为了她,也是为我们盛家扬个脸面。”
“老爷的安排自然是极好的。”庄明月抬手掩住唇角,笑意恰到好处,“舒云如今身份尊贵,回家自然要好好接待。”
“还有一件事。”盛父语气更加郑重,目光直视着她,“从明日起,管家权就由舒云接手吧。你这些年辛苦了,如今孩子们都大了,启北和舒云更是出息,管家权由她来负责,再合适不过。”
庄明月的表情僵了僵,指尖紧紧攥住袖口,却还是勉强挤出一抹笑:“老爷考虑得周全,我自然没有意见。”
盛父未察觉她的异样,满意地拍了拍桌子:“你能这么想就好,舒云是个聪明人,你们多配合些,咱们盛家才能蒸蒸日上。”
话音落下,盛父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门口时,庄明月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愤怒。
她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盛舒云!盛启北!这两个扫把星,当初我让老爷讨厌他们容易,现在可倒好,全让他们翻了身!”
庄明月越想越气,干脆让丫鬟去把自己的一双儿女盛舒晴和盛启南叫回来。
不多时,二人匆匆赶到厅中,看见母亲满脸怒色,纷纷低头不敢作声。
“娘,发生什么事了?”盛启南试探着开口,神情中带着些许忐忑。
“还能是什么事!”庄明月怒瞪了他一眼,语气中满是怨气,“盛舒云那个丫头,今天就要住进威明轩了!不仅如此,管家权也要交到她手里!”
盛舒晴惊得瞪大了眼,声音中透着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不是说管家权会一直在您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