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的瓷言没有转身，也没有打开办公室门，而是轻声询问道“联歌，你后悔了么？你是否在益卿身上找到了你想要的自由？”
联歌苦涩一笑，“被标榜的自由并不是自由，自由是限制在法律之上的。只有遵守了法律，自由才可以是真正的自由。”
他不喜欢一板一正的北辰，也不喜欢对方制定的一系列计划，所以他第一开始就下意识倾向于高喊自由推翻雾雨控制的雾雨。直到他现在才知道，计划是为了稳定，一板一正是为了和谐，可惜明白了太晚。
瓷言惋惜道“我很遗憾。”
无规矩不成方圆，自由是在束缚中不断生出的向上，一板一正是束缚，束缚就是法律。遵守法律之后找到的向上，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联歌从办公桌走了出来，来到瓷言身后，诱惑道“你不用感到遗憾，你忘记了么？你还有一个身份是达瓦里氏。”
只要你在做回达瓦里氏，你就能继承你老师的遗愿，你可以代替他继续走下去。
瓷言扭头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继承他的遗愿？我为什么还要成为达瓦里氏？我为什么不能做我自己？我为什么不能为我自己而活？”
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罗曼认为她应该跟紧北辰的步伐去死，联歌想要他她继承北辰的遗愿去奋斗，白曼是因为她走了一条自己也想走了一条路，从而跟随她。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在乎过，她是独立的个体，不是别人的附庸。
这个道理逝世的北辰死之后才懂，罗曼没有想法去了解她，随意在她身上贴了一个标签，就连联歌也把她当做了可以对抗益卿他们的北辰。
多么可笑，这些人在她身上下了不少的赌注，希望，却至今没有想过去了解她，了解她也是一个拥有自己独立思想，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的人。
一连串的反问让联歌到口的话噎住。
瓷言闭眼在睁开，眼中划过失望，“每个人都有一个中二的梦想，同样你也有。我很好奇你跟着益卿他一样崇尚自由，高喊自由胜利，益卿因为自己的自负，贪婪拉入了纸醉金迷的漩涡。那你呢？你也是高喊自由的一个人，也想让每个人拥有自己的权利，无纷争，无争斗，不流血，爱好和平。要是在你心中每个人都有主权，那为什么我在你心中就没有呢？”
联歌一时不敢跟瓷言对视，后退半步，后背依靠着办公桌，耳边不断重复着对方说的话，直接道心破碎。
瓷言脸上露出得逞报复的神色，三年前的事终究也不是联歌一个人的错，是他们所有的人错，她已经为自己的错赎了罪，那这些犯错的人也还跟着她一样，或多或少的赎罪。
联歌手足无措，“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他的艺名被取名为联歌，联合为歌，歌又是和平鸽。
他以自由和平牵制他们为生，为自己的身份而骄傲。信仰被一点一点打碎，就连自己也负了自己。学会了睁眼瞎，躲避做个鸵鸟，就连他手上也有无尽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