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人现在除了王氏都认为,这刘卿珠就是个白眼儿狼,是这世上最无情无义的人。
甚至赵氏为了她死,简直太不值得了。
可李恪川不知道刘家人心里如今是怎样想刘卿珠的。
他认为这世上的人都该如他这般,永远不求回报,没有底线的宠爱刘卿珠,让着她,为她考虑一切,为她铺路。
李恪川:“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三日后,你们务必将她给我带到城西的破庙里。”
“事成后,我可以让你们见珠儿一面。”
李恪川高高在上的吩咐完,便离开了刘家门前。
刘二和刘三等他走远了,才一起重重地‘呸’了一声。
“什么东西!真当我们现在都还稀罕地见她刘卿珠吗?”
刘三气的牙疼:“二哥,怎么办?”
刘二:“没想到还真如李卿落说的那样,这李恪川还会找上咱们。他以为我们两个会是他的两条狗,他指哪里,咱们就打哪里吗?”
刘二眼里闪过愤恨。
“李卿落那丫头怎么说的?”
刘三:“让咱们散播扩大刘卿珠和李恪川的流言,等李恪川再找上咱们的时候,按李恪川的意思做。可……咱们不告诉她,不需要让她做个防范什么的吗?”
“二哥,而且我觉得落儿还是比珠儿对咱们有些良心的。”
“至少她还给大嫂拿了一百两,就是被大哥给嚯嚯了。”
“咱们既然选择了倒向她,这事儿……咱们还是给她警醒一下吧?”
刘二瞪了刘三一眼:“要你多管闲事?”
“再说了,你怎么找她?”
刘三挠头:“那珍馐酒楼不就是她的酒楼吗?咱们让大嫂去闹,肯定会把她闹出来的!”
刘二:“你敢闹事,不怕她再打断你的腿?行了,既然珍馐酒楼是个找她的门路,咱们就递句话就行了,其它的都别瞎操心。”
“就让他们互相斗吧!这样,或许咱们才能更好脱身。”
刘二甩了甩袋子里的银子,心道:这也不过十几两罢了。还将军府的大公子呢,真是拿不出手!
消息很快就递到秀丽将军府。
李卿落今日上午才终于正式向南宫狄拜了师,没想到师父一上来就给她上了强度,她一整个上午都在南宫狄的考验下耍刀弄剑。
她的射艺让南宫狄很满意。
但是剑术却让南宫狄很嫌弃。
“到底是谁教你的这套剑术?不伦不类!”
李卿落心道:就是一个假师父,或许还真不是多真心教她的。
好在南宫狄对她还比较有耐心,重新给她耍了一套剑法,并让李卿落跟着他练。
“你下午还要读书?”上午结束后,南宫狄问。
李卿落:“是,不过读书也可以放到上午,以后下午练剑。师父觉得如何安排妥当?”
南宫狄当即道:“那就每隔一日下午我来给你上课吧。这样你也可以有些时间,做你自己的事。”
李卿落很惊讶南宫狄是个如此开明的老师。
她立即表示了感谢:“徒儿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所以她下午写完字读完书,便又耍了几把剑。
这会儿她刚刚擦了汗,正准备喝点茶呢,邓嬷嬷就把消息递了进来。
雀儿:“城西的破庙?他打算做什么?”
李卿落:“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邓嬷嬷:“姑娘,咱们的人提前过去防范。管他做什么,都把他当场拿下!”
李卿落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她冷冷一笑:“不管他要做什么,这一次,我都要让他李恪川,彻底的身败名裂!”
“嬷嬷,让绿萤动手。”
邓嬷嬷脸上扬起笑来:“是,姑娘。”
允王府。
刘卿珠正高高兴兴的把今日带回来的首饰都摆出来看呢,绿萤急急忙忙进来道:“夫人,不好了!殿下……殿下他去了柔夫人房里……”
刘卿珠一听,顿时气得瞪大了眼睛:“你没有告诉殿下,我回了一趟将军府吗?而且我有要事要禀告殿下呀!”
绿萤一脸委屈:“奴婢还未说出口呢……就、就被柔夫人院里的人给按在了地上,捂住了嘴。奴婢没用,没有抢到殿下……”
刘卿珠招手让绿萤过去。
绿萤一脸惶恐的过去后,她抬手就狠狠甩了绿萤一耳光。
“没用的东西!我平日里养着你,你就是如此替我办事的!?”
绿萤甚至不敢委屈的只是捂着脸跪在地上。
刘卿珠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她拿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突然浑身气势很足的抬起头来。
“好你个曹柔儿!近来我是失了殿下一些欢心,但你以为我刘卿珠就要就此倒台了吗?做你的梦,我偏不会让你也得意!”
“来人,走!陪本夫人去曹柔儿院子,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勾引王爷的。”
刘卿珠把院子外面的丫鬟喊了进来,然后让绿萤跪在地上反省,没有自己的命令不许起身。
等她气势汹汹地走了,绿萤脸上才浮现出森森的冷意。
“刘卿珠,你的报应,也该来了。”
绿萤看向刘卿珠梳妆台前那一排排摆开的首饰,突然一笑。
她跪着过去,然后从怀里摸出早就备好的药粉,并均匀轻微的抖洒在上面。
“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噬情散。”
“你不是最爱这些首饰了吗?”
“等你日日戴上这些金银珠宝,只要两日,这些噬情散就会通过你的皮肤,进入你的血液再深入你的心脾。”
“若是你动情,就会心绞痛,会五脏六腑都跟着要你的命。”
“刘卿珠,你不是少不了男人吗?”
“为了一个允王,你害死我阿姐……那我就让你尝尝,得不到男人的滋味!”
“若你连这样都下贱淫荡的拦不住非要去勾引男人,那就死在允王的床上吧,哈哈,哈哈哈……”
绿萤笑着把所有会露出破绽的地方都一一收拾干净了。
刘卿珠果然欢欢喜喜的回来。
一副争宠获胜了的沾沾自喜模样。
“王爷说他会来咱们院里用晚饭。快,赶紧都把院子里四处打扫一遍!”
“你,去那边,换束新的花来。”
“绿萤,你快来替本夫人看看,本夫人待会儿梳个什么发饰?还有,这几样我来的回头饰,今晚适合戴哪个?”
“从前殿下最喜欢我戴这根白玉簪了。”
绿萤赶紧起身过来,拿起白玉簪往刘卿珠的头上比画。
刘卿珠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她突然注意到绿萤的脸,便问了句:“本夫人刚刚没有打疼你吧?我也是太着急了,你不会记仇吧?”
绿萤摇头:“姑娘,奴婢跟着您从将军府出来,奴婢这条命都是您的,夫人对奴婢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刘卿珠微微一笑,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
“我到底,身边也只有你这一个忠心的。以后本夫人好了,岂会真的亏待了你?”
“绿萤,只是有时候我瞧你,觉得你长得有些像我身边从前一个叫红菱的婢女,你可有印象?”
绿萤面不改色:“奴婢知道。奴婢从前见过红菱姐姐。她们还都说过呢,说奴婢长得和红菱姐姐确实有几分相似。”
刘卿珠:“可我怎么听说,红菱好像还有个妹妹?”
刘卿珠死死盯着绿萤,想在她脸上看出什么异样。
但好在,绿萤一直表现的很好,连一丝慌乱也没有。
甚至她还真的回想了半天,“奴婢确实不知这件事,要奴婢去替姑娘打听打听吗?”
刘卿珠面无表情的垂下眼睑:“不必了。”
两日后。
城西破庙口。
刘卿珠气愤的带人追到破庙口,绿萤彻底不见了踪影。
刘卿珠顿时气的破口大骂:“贱人!贱人!原来她就是红菱的亲妹妹,这么久以来,她为什么要瞒着我!?”
“她到底想做什么?”
“还是她已经做了什么!?”
刘卿珠一想到曾被自己烧死的大丫鬟她的亲妹妹原来就一直在自己身边,浑身顿时不寒而栗。
而且她越想越气,恨不得亲自把绿萤给掐死!
绿萤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幕,赶紧转身隐入阴暗里。
邓嬷嬷派人和绿萤接了头,然后将绿萤带到破庙斜对面不远处的一个破旧不起眼的茶楼里。
“姑娘。”
绿萤见到早就到了这里的李卿落,立即跪了下去。
李卿落让她起来。
“你辛苦了,绿……不,紫锦。”
紫锦才是绿萤真正的名字。
她和红菱是亲生的姐妹,两人当初在一个李恪川的院里当差,一个在刘卿珠的身边做大丫鬟。
紫锦自幼就很懒散,也不愿意出头,所以就一直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二等丫鬟。
红菱跟着刘卿珠虽然混出了头,但也受了不少委屈。
姐妹俩一起在府里一直依靠着彼此,相互扶持,盼望着有一天能攒够银子,然后能有机会一起出府安一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家。
可惜这一切都被刘卿珠的狠毒给毁了。
姐姐红菱惨死在那场大火里,连同其余刘卿珠院里的奴仆们,都被她给灭了口,做了戏。
李卿落夸她:“你做得很好。不过你今日到底是怎么把她引过来的?怎么我瞧她,好像在到处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