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记得,上一世,陆展明知道自己和陆时宴的暧昧,是亲自来了。
一样是在众目睽睽里把她带走。
她被软禁在陆家的地下室,陆家的残忍刑罚很多,没有一个人可以躲过这些刑罚。
她被折磨的死去活来,陆时宴才出现,把南笙带走。
但陆时宴全程都没多说一句,很冷漠。
想到在上一世在地下室阴暗的那一周的时间,南笙毛骨悚然。
更不用说现在她对陆时宴开枪了,陆展明岂能放过自己。
南笙打了一个寒颤。
她被保镖推着往前走,陆展明的眼神阴狠的看着南笙。
外面救护车的声音也已经传来,医生第一时间上来。
看见书房的情况,医生也不敢说话,把陆时宴扶上担架。
南笙被保镖推出门的时候,陆时宴的眼神落在了南笙的身上。
很沉,漆黑的黑眸里透着阴鸷。
“南笙。”陆时宴在喘气,却依旧叫着南笙的名字。
南笙咬唇,根本不敢动。
“我最后问你一次,为了宋骁,你要和我不惜断绝关系吗?”陆时宴问的断断续续,依旧把一句话说完。
医生要带陆时宴离开,但陆时宴不走,就这么看着南笙。
陆展明在一旁着急的要命。
大抵也是了解陆时宴的脾气,所以陆展明不敢做什么。
但他对南笙的厌恶已经达到了极致。
从南笙介入陆家和徐家开始,再到现在陆时宴出事。
陆展明无论如何都不会留着南笙。
“时宴,先去医院。”陆展明劝着陆时宴。
陆时宴没理会,依旧看着南笙。
南笙咬着唇,缓缓闭眼。
而后她的声音很轻,但是答案却异常的坚定:“小叔叔,就算没有宋骁,我也想离开陆家。我从来没想要介入你和安晚姐之间的事情,也从来不想和陆家牵扯不清。”
这些话说出口,陆时宴的脸色极为的难看。
但南笙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她也没任何退路了。
而后,南笙安安静静的站着,再没开口。
陆时宴冷笑一声,而后就是剧烈的咳嗽。
医生和保镖都经过简单的处理,子弹没在危险的器官上,但毕竟是胸口,还是有风险。
周围的人一下子紧张起来。
在围到陆时宴边上的时候,陆时宴阻止了。
大家面面相觑,不敢动,但是又很担心。
所有人下意识的看向陆展明,陆展明也很被动的站着。
陆时宴的脾气没人敢忤逆,就算是陆展明也不敢太过放肆。
“南笙,你喜欢我,不是吗?”陆时宴呼吸局促,继续问着南笙。
南笙很安静,但是回答陆时宴的时候,却很直接:“不,小叔叔,我喜欢你就只是晚辈对长辈的喜欢,毕竟你是把我养大的人,就和我的父母一样,我不可能不喜欢我的父母。”
这个答案,让陆时宴的脸色更沉了。
南笙的字字句句都在割裂他们的关系。
这一趟的浑水,南笙把他拉下水后,南笙却轻轻松松的转身走了。
陆时宴不知道是应该嘲讽自己,还是要掐死南笙。
而面前的小姑娘,陆时宴的记忆里,面对自己都格外的欢快。
每一次陆时宴回来的时候的,南笙总会提着拖鞋在门口等着。
南笙还年少的时候,身高不够,但是却依旧小心翼翼的垫着凳子给陆时宴热东西。
那时候的男生,满眼都是陆时宴。
而不是现在,他已经是南笙心里的陌生人。
南笙的世界,好似只剩下了宋骁。
就算拼尽所有,南笙也要和宋骁在一起。
呵,就宋骁那个毛头小子,拿什么和自己比?
南笙铁了心的要和宋骁在一起,她早晚要后悔。
南笙是陆时宴一手养大的,从小南笙用的,吃的全都是最顶尖的。
宋骁做得到吗?
真的以为宋骁从自己这里赚了一笔钱,就可以养得起南笙了吗?
陆时宴嗤笑一声。
但更多的是一种背叛,南笙赤裸裸的背叛,把自己的脸面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陆时宴再没忍住:“滚,你从我面前滚!”
陆时宴冲着南笙怒吼,因为怒吼,他都分不清是因为枪伤的关系,还是因为愤怒导致的心脏疼。
一阵阵的收紧,就连瞳孔都在收缩。
“时宴。”陆展明更着急了。
陆时宴推开陆展明,就这么看着南笙,一瞬不瞬。
“南笙,从今天开始,你和陆家没任何关系,和我没任何关系。你的任何事情我不会再干涉。你喜欢宋骁,你就跟着他,希望有朝一日,你不要哭着回来求我。”陆时宴的每一个字都说的坚定有力。
南笙是真的意外了。
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所以陆时宴放过自己了吗?
这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了吗?她也不需要再被陆时宴禁锢了吗?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让南笙有些措手不及。
南笙被动的站在原地,她是不敢动。
“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弄死你!”到最后,陆时宴几乎是怒吼出声。
南笙知道,陆时宴真的会弄死自己。
这个男人狠起来六亲不认。
更不用说现在,她还动手枪击了陆时宴。
这下,南笙没迟疑,踉跄的朝着书房外面跑去,更顾不得自己现在的狼狈。
陆展明却没打算放过南笙,厉声命令保镖:“拦住她。”
南笙被拽住。
“让她走!”陆时宴喘着气,怒吼着命令。
保镖对视一眼,在陆时宴的命令里,保镖最终松开手。
陆展明也不敢再拦着。
南笙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全程,她都没回头看一眼陆时宴。
陆时宴闭眼,大口大口的喘气。
“快,快,马上去医院。”陆展明回过神,大声说着。
医生和护士反应过来,当即把人带了出去,陆展明和保镖也跟着冲了出去。
别墅内的佣人也第一时间把书房都收拾干净。
一直到木地板恢复光洁,再也闻不见一丝的血腥味。
别墅内,也安静了下来。
……
南笙跑出别墅,甚至都没穿鞋,光着脚。
纽约的冬天冷的要命,但南笙却丝毫觉察不到任何的冷。
她穿得单薄,只有一条裤子,一件衬衫,外套都没有。
脚底白皙的肌肤已经冻到通红。
甚至南笙都没注意到脚底下的台阶,就这么直接摔了出去。
很狼狈,也很被动。
“南笙!”宋骁的声音快速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