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药有两个药材过量了,造成了他皮肤过敏,其他倒没什么问题。”沈清欢和冯炽说道,这个她在堂屋给徐宽治病的时候,和徐宽说过的。
“不过,我觉得他腿能治的。”
上次给徐宽看的时候,沈清欢把握不大,现在就不会了。
她比较有信心。
刚才她尝试了个新针法,从针法书里得到的领悟。
徐宽给她的回应,说明这针法是行得通的。
总之方向是对的。
“需要多长时间?”
“半年差不多。”
“清欢,我们过几天就回庆城,你明天和他说清楚,让他做好安排。”
沈清欢就很可惜,如果她回了安城,徐宽这腿就没人看了,那他刚有的一点起色,也会很快消失。
但她又不可能留在安城不回庆城,冯炽不会同意的,她也得回庆城医院上班,这个和医院也是说好了的。
可她对徐宽的病也真的想挑战,这对她来说,是个非常好的经验积累机会。
而且徐宽这人也是个值得敬佩的。
“我会和他说的。”沈清欢最后说道。
看他那边有什么打算。
冯炽去倒了洗脚水,回来的时候拿了热水袋进来,递给了沈清欢。
沈清欢躺在了被窝里,今天她学聪明了,把羽绒服穿上再睡,这样半夜就不会被冷得醒来。
冯炽在她身边躺了下来,然后把她拉进了怀里。
低头吻住了她。
沈清欢轻轻回应。
浅尝辄止。
没有再继续。
在别人家没好意思。
“明天给奶奶再做一个针灸,把药调整下,按时服用,病情会慢慢改善,老人家只要好好保养就没什么问题了。”
“嗯,给奶奶把药添回来,我们就回安城。”
“冯炽,我拿了家里的医书,这么大的礼,我想给他们多留些钱。”
虽说她是胡家的亲生女儿,但传家宝她拿着,心中还是有愧。
而现在,胡家还在村里,日子过得贫苦,而她工作家庭都很好。
她是有能力为胡家做点什么的。
现在家里的钱大部分都是冯炽挣的,她拿钱肯定得跟他说一声。
“嗯,给他们留两千块,晚些我再看能不能给大哥二哥安排个工作。”
“直接给钱的话,不知道爸妈会不会要。”
沈清欢有些担心,虽然和亲生父母相处的时间不多,但能感受到他们的真心,他们也并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所以给他们钱,他们怕是不会要。
“那明天问问他们开春准备种什么庄稼,你不是说,有些药材总是缺货吗?看能不能让他们顺手种点,顺便就把钱留下来。”
种不种得成无所谓,主要有个名头把钱留下来。
“好,明天问问。”
两人再聊了些别的,准备睡觉,突然外面响起了胡秀章的声音。
“清欢,你睡了吗?徐同志突然发起了烧,想让你帮忙看看。”
沈清欢赶忙应了声,“大哥,我这就起来。”
冯炽起床把灯开了,“清欢别急,多穿一件衣服。”
他说着拿了件绒衣给她,让她穿在羽绒服里面。
沈清欢觉得不用了,她现在身上穿的这件羽绒服是长款的,很暖和,不用再穿了。
下床把鞋穿上,头发也梳了下,拿上针,然后就出了房门。
冯炽和她一块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站着胡秀章还有胡秀涓,以及徐宽的下属马富,看到他们,胡秀章就开口,“刚这个马同志过来说,徐同志突然发起了高烧,本来叫秀涓过去看看的,但马同志说你给徐同志看过,情况清楚一些,想喊上你一块过去。”
沈清欢点头,“行,马同志带路吧。”
现在徐宽去了村里一户人家那里借宿,这会儿应该是他到人家家里,准备睡的时间。
他是病人,肯定是不能冒着夜风往胡家跑,只能是她这个医生过去了。
胡秀涓也带上了家里备的退烧药,和沈清欢一起过去。
到了这户杨姓人家家里,这家人也是挺早睡下了,不过因徐宽的突发情况又起了来。
看到沈清欢和胡秀涓过来,主人家就松了口气,“秀涓你们姐妹赶紧给那徐同志看看,他烧得整张脸都红彤彤的。”
这家人给徐宽和马富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这会儿徐宽正靠坐在炕上,看到沈清欢等人,他脸上带着歉然,“不好意思沈医生,又麻烦你了。”
沈清欢想到的是,她几个小时前给他做的针灸,那时是出了点小差错的。
他现在这个发烧,有可能是她的小差错造成的。
现在要抱歉的是她。
她走过去给徐宽把了下脉,确实是发烧了,温度还挺高。
“徐同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痛胸口闷。”
“那今天做过针灸那里有没有不舒服?”
“后腰会有点酸。”
沈清欢找胡秀涓拿过退烧药,给他吃了,然后再给他扎了个手指。
沈清欢让胡秀涓和胡秀章回去休息,她和冯炽在这边再观察一会儿徐宽的情况。
胡秀章兄妹被劝回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四人,徐宽依然是坐在炕上,他犹豫了下,开口,“冯同志和沈医生到炕上坐着吧。”
在他的观念里,卧室和床都是私密空间,邀请别人到床上坐,是很亲近的关系才行。
但这会儿,天气冷,又在村里,除了炕上,没别的取暖方式了。
冯炽就拒绝了。
沈清欢坐在房间的一张椅子上,她倒不用上炕,她穿着暖和,不冷。
冯炽不拒绝,她也要拒绝的。
徐宽看沈清欢没说话,又问了她一声,“沈医生,刚杨大哥说特意加了柴,炕上比较暖和。”
沈清欢道:“没事徐同志,我不冷。”
房间里这会儿是窗户紧闭,若隐若现的有股异味,应该是房间里原有的气味。
徐宽和马富盖的被子,能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的被子了几个补丁,从被子的形状来看,里面的棉花已经不蓬松了。
如果炕能热一晚上,棉被不是很暖,也能应付得过去。
过了大半个小时这样,徐宽的烧退了。
沈清欢才和冯炽回去。
但两人躺下没有一个小时,马富又过来找,说徐宽又烧起来了。
冯炽眉头轻锁,看着来人,“是高烧还是低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