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看了眼徐宽,发现他今天的精神好了很多。
但还是问道:“徐同志今天还有没有发烧?”
“昨晚真的不好意思,麻烦到沈医生了,今天好了很多。”徐宽做出一副轻松模样。
可站在他旁边的马富却是欲言又止。
“那就好,你等我一会儿,给你把个脉,你们吃过早餐了吗?”
“已经吃过了,不用管我们。”
沈清欢吃了早餐,给徐宽把脉,再看了下他的腰部和双腿。
因为新的药还没抓齐全,他昨天和今天都是没有敷药的。
脉象有点不太稳,还有点低烧,但他做过针灸的地方,从表面上看不出来,只能问他感受。
他这边说是会有酸酸的感觉。
沈清欢说是松了口气,这是好转的迹象。
就是他这个发烧,有点麻烦。
“徐同志你现在的情况,应该在家里休息,不宜劳累奔波。”沈清欢给着建议,至于病人听不听,就随他。
她昨晚跑了两趟他借宿的地方,那个房间,还真是没法好好休息,一股子的味。
如果他今天回安城,在家里好好休息,那也还行。
但听他意思却是去县城,还会回槐花村的意思。
马富在旁边道:“我也觉得先休息……”
徐宽打断了他的话,“我没事。”
沈清欢自然不会再劝,给他把今天的针灸做了,然后和冯炽上车去县城。
胡秀勤和敏敏也想去,就带上了他们一起。
两人没去县城,也没坐过汽车。
还没上车,两人就抑制不住地高兴,让人看着忍俊不禁。
沈清欢打算去医院药房,把要的药抓齐,再给家里买点东西,就回槐花村。
把奶奶接下来服的药安排好,再和父母商量一下家里以后的前程安排。
这样,明天就回安城。
徐宽没有同行。
他说有别的事要去办。
沈清欢也没在意。
到了县城,先到人民医院。
沈清欢把敏敏牵着,问清楚药房在哪里,就直奔而去。
到了药房,沈清欢把方子拿出来抓药,孩子让胡秀勤和冯炽看着,有些药材不确定有没有,她得问清楚。
正让药房的工作人员抓着药,突然来了个女同志,她朝里面的人说:“小李给我拿个纱布和碘酒。”
工作人员转过身,看到这女同志的脸就惊讶道:“小蔡医生你额头怎么回事?”
女同志伸手挡了下左边的额头,“骑车没注意摔着了。”
工作人员给她拿了药。
然后,沈清欢感受到这小蔡医生朝自己打量了眼。
她再跟那抓药的小李说:“小李,你注意一下,消炎药不能随便往外开,前些日子你也知道,有些乡下的大夫,出一次城,就过来拿一堆药,弄得我们医院都不够药用。”
“我知道的。”小李回了声。
这叫小蔡医生的女同志才算是走了。
沈清欢也没在意,自己又不是过来囤药,只是正常抓药而已。
*
蔡以珠拿了药还没走到自己诊室就碰到了同事。
同事朝她笑得一脸的暖味,“以珠,听说你对象今天上门了,是吗?你接受了哪一个男同志?哪天把他带过来,让我们这些同事也看看。”
蔡以珠脸上没有对象上门的喜色,随口回这同事,“以后会的。”
说着不等她再问,就赶紧走了。
她今天是请假了的,她回来一是拿药,二是避开胡景华。
今天上午,胡景华买了东西上门提亲,这本来是件高兴的事。
父母一开始对胡景华离过婚有些不看好,但知道他是有名的医生,谈吐也很得体,再加上她坚持,也就同意了这婚事。
但她没想到胡景华这么心急,婚事订下来后,和蔡东聊了几句就直接问医书的事。
他先是说了下自己家族医术的情况,说家传医书因为家族人员逃难搬迁等原因不见了,他这有个针法,他说一直没有突破,他想一眼。
在蔡以珠的想法里,她和胡景华结了婚之后,才说这个事。
如果他问她,那她就把事情推到父亲身上,说他还是不愿意松口之类的。
而胡景华,因着这面子问题,也不会去问蔡东。
现在他却是直接问了,让人觉得,他是为了医书才跟她结婚的呢。
“什么医书?景华,你是因为医书才跟以珠结婚的?”
胡景华解释,“不是伯父,我和以珠是两情相悦,才打算结婚的。我昨儿正好听以珠说起,家里买了几本书,其中一本是胡家针法,我就想看看,要是伯父不方便,那以后再说吧。”
当时蔡东就没说什么。
胡景华再是说道:“伯父伯母,我的假期有限,我不能在宁县待很久时间,到时候我希望以珠跟我一块回b市。”
说到这个,她父母虽然不舍,但也知道b市要比宁县好。
也同意了,还把回去的时间订了下来。
本来这一切都顺利,她妈都准备做午饭,好好招待胡景华的。
没想到胡景华拿火柴点烟的时候,不小心烧到了本书,这书被他着急甩出去的时候,甩进了蔡东的房间。
这可不得了,一家人赶紧拿工具扑这火。
胡景华直接跑过去用脚踩,但不知道怎么的,这火烧到了窗帘,还烧到蚊帐。
蔡东边拿钥匙去开抽屉拿贵重物品,边着急朝大家喊,“我的书,赶紧把我的书搬出来。”
于是,他们分两拔人,一拔救火,另一拔去拿书。
胡景华去帮忙拿书。
这忙乱中,她忘记了自己撒的谎,任由胡景华翻起了蔡东房间来。
火终于扑灭了,家里只烧了床铺被褥和窗帘。
人是没有事的。
大家还没有缓过来气来,就听到胡景华突然问:“医书呢?怎么没有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