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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相互告了白,诉说了心意,可若论起相处方式,似乎与以往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么些年,顾宁远一贯宠沈约宠的紧。即使是前段时间因为误会了沈约的意思,以为他是抵触,而稍显得有些疏离。到现在却又返回从前的模样,甚至宠的更加厉害。

顾宅上上下下,柳妈和陈伯都看在眼里,倒是欢喜,也只不过以为兄弟两个又和好了,不以为意。

不过顾宁远亲身体会,心里清楚明白,一切都是不一样的了。

一个是拿沈约当是弟弟,顾宁远再如何养着,宠着,最终沈约长大了,总得离开顾宁远,过自己的生活。

而如今是叠了弟弟身份的爱人。从今往后,他们还是两个人,人生却仿佛融在了一起,一同共享。

顾宁远想着想着,原本该签自己名字的文件,写上了沈约两个字。

直到写到了最后一点,顾宁远才反应过来,把笔一放,撑着额头笑了出来。

怪不得说谈恋爱总是乱人心神,顾宁远前世今生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才尝到了这种滋味。

心甘情愿地沉迷。

事后宋清重印文件的时候撇了撇嘴,只听说无意识写下自己对象名字的故事,像是自家boss这样宠弟弟宠的疯魔了的,却是从所未见。

顾宁远又重新签了一遍,下笔的时候还想了一下沈约两个字的笔画。只不过再怎么谈恋爱,工作还是要继续工作。顾宁远的效率一直很快,才处理完这一沓文件,陈伯便按照赶着时间来了。

他才随着顾宁远的心意隐秘地处理完了一件事,这时候是来禀报情况的。

推开门的时候顾宁远抬了抬头,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

陈伯停在他的面前,微微鞠了一躬问好,很老派的管家作风,“先生。”

宋清进来替两人上了一壶茶,瞧了瞧两人的脸色,心下认为大约是有重要的事。

陈伯咳了两声,端起来润了润喉咙,开始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详细地说了一遍。

是孙家的事。

说起来,这还要追溯到重生前,直接导致顾宁远入狱的原因。那时候顾宁远已经年近四十,是东临市上层圈子人人都要尊敬的顾先生,论到实力,谁也不可能扳倒他。

可孙家做到了,只联合了一个小小的郑家,和顾淮这个内贼,差一点就让顾宁远翻了船。

孙家是从外头来的,虽说资产丰厚,却也只在东临市待了不到十年。只有一样不同,他们与京城政治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背景很深。

顾宁远没多在意。他看的出来,孙家只不过是来这里捞一笔,根基并不在这里。

只不过一件事打破了这个局面,孙家在京城里的靠山,因为政治斗争,眼看着就要失败。孙家猝不及防地失了靠山,京城快要待不下去了,必须要在别的地方扎根,就盯上了东临这个地方。

而最大的阻碍就是顾家。而顾家的核心,说起来便是顾宁远,除此之外,其余的大都是一盘散沙。孙家定下了目标,利用京城里那人最后的人脉,硬生生地把顾宁远陷害进监狱十三天。

顾宁远想到了这些,眼神沉郁,皱了皱眉。

自重生以来,顾家的内斗,其余的事都算不上什么困难,只有这件事时时压在顾宁远的心头。

只不过顾宁远已经重生了十年了,再困难的事,也想出来法子,布置好了一切。

顾宁远的指节在红木桌面上敲了敲,“那现在,这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陈伯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音量,“已经办好了。”

他外出了半个多月,几经周折,找了许多人,因为要小心谨慎,自己不能露面,才耽误到了现在。

说到这里,陈伯这么大的年纪,都有些心惊胆战。

“少爷,”他不由自主地说出以前的称呼,“少爷都布置了十年了。”

顾宁远也饮了一口茶,沉默了一会,没有否认。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冷静理智,做事便要从源头做起。孙家为什么要来东临,没有人知道,想再多应对的办法都是被动。

顾宁远不可能叫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

那便要主动。无论什么原因,只要孙家靠山不在了,一切都不足为惧。

所以顾宁远要做的,就是让这个靠山提前倒台罢了。若说前期的证据,关系已经打通,可要把这么些事联系到一起也是极重要的。顾宁远是很信任陈伯的,从前世到如今,兢兢业业,从没叫他失望过,所以顾宁远才把这件重要的事交到他的手里。

陈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劝道:“先生何必掺和政界的事,弄不好,弄不好,可是……”

顾宁远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这些事,到了以后就知道了。”

现在只是等着孙家如重生前的日期前来而已。

为了不久后不突兀地参加孙家的迎新酒宴,顾宁远这些时候也转了性子,挑了一些宴会去一去。

今天晚上就有一场宴会。宴会总是觥筹交错,加上又有张瑾在一旁,难免喝了几杯。

酒宴散了过后,顾宁远出来吹了一阵冷风,心里猜了猜,沈约这时候在做什么。想了许多,也许在笑,也许在逗猫,也许在看书。

大约都是在等他回去。

司机小张倒有些奇怪,今天车子里又没有沈约,从后视镜看过去的顾宁远却还在笑。

顾宁远赴了一场酒宴,回家的时候有些晚了。先去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冲走满身沾染上的酒气。从浴室里出来看了一眼时间,最后还是推开了沈约的房门。

屋子里只开了一盏灯,沈约穿着睡衣靠在床头,手上摊着一本学习资料,旁边摆着演算的满满的草稿纸。

顾宁远带着微微潮湿的气息靠近他,低声问:“这么晚了还刻苦念书?”

沈约抬头,皱着眉,眼镜上泛着光。

他像是有点不开心,最后还是说真心话,“等你回来的时候没事干,无聊写一写。”

顾宁远瞄了一眼上头的题目,标着的是压轴最难的标记,由衷地称赞他,“可真厉害,随随便便都能写出来这么难的题目。”

又探身过去,理了理沈约的耳朵边的碎发,解释道:“这次是有事,刚才又去洗了个澡,才耽误了时间。”

沈约闻言嘟囔着嘴,小声说了一句,“也可以来我的房间洗啊。”

这话像是抱怨似得,声音却低极了,也不知道是想要顾宁远听到,还是让他听不到。

可顾宁远还是听到了,却故意问了一句,“刚刚说什么呢?”

“啊?什么?”

沈约偏过头,脸红了半边,话到了嘴边又怂了,“没什么,什么也没有。”

即使是知道,两个人是在已经表了白,关系不同寻常。可沈约毕竟同顾宁远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平时相处惯了,加上脸皮又薄,还是不太好意思。

顾宁远忍不住笑,沈约和自己在一起算是也有一段时间了,在别的方面果断勇敢,可于这一方面,胆子还是小的可怜。

夜色渐深,顾宁远知道沈约还要上学,自然不可能待上多久。但就像交往的恋人,即使再忙,每天总要抽出时间聊天,哪怕是再无意义的事,经对方的嘴里讲出来便有趣的多。

顾宁远笑了笑,哄着沈约,“太晚了,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沈约还没聊的尽兴,他有许多话想说,也有许多话想听。

此时顾宁远坐在床尾,手撑在背后,稍向后倚。由于是在家里,不同往常规整的白色衬衫,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v领线衫,露出里面肌肉的线条。旁边的落地灯昏黄的灯光笼在他的身上,模糊了他的面容,余下一片阴影。

他的模样好看极了。

沈约心摇神曳,恍惚间被晃花了眼。

人一旦乱了心神,就容易做出一些平时绝不会做,不太理智的事。

沈约上前一步,捉住了顾宁远的手。

“别忙着走。”

“嗯?”顾宁远挑了挑眉,“你在说什么?”

沈约的耳朵尖都红成了一片,却还是强撑着,绷着脸,很认真严肃,像是要教育顾宁远似得。

“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说到这里的时候,沈约耳朵上的绯红已经顺着耳廓晕染到了脖子那处白皙的皮肤上头,“总是要比往常时候亲近一些,还像以前一样,要不然怎么能算作搞对象?”

“搞对象?”顾宁远轻笑出声,“这么大点的小孩,知道什么是搞对象吗?”

沈约瞪大了眼。

毫无预料的,耳畔像是刮过一阵风,沈约忽然被人按到在床上,天旋地转。后脑勺被一只手护着,重重地摔在枕头上。还没反应过来,两只手又被人捉在一起按在床头,沈约下意识地挣扎,什么作用都没有。

顾宁远也俯身下来,缓慢地同沈约接近。他的力气极大,身量很高,这样的动作姿势带来的压迫感十足。

沈约只觉得手腕被捏的有些疼,有影子笼罩着自己,他不敢抬眼,只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着。看不到什么,感觉与以往相比却灵敏极了,炙热的呼吸扑在自己的脸颊上。

那是欲望的气息。

他的嘴唇似乎都被那热量感染上了,又干渴又焦躁,忍不住喘息,心脏跳的厉害。

两人的鼻尖几乎都要贴着鼻尖,沈约都以为自己真的挑动了顾宁远。

可顾宁远停了下来,他松开沈约的手腕,小心的捏了捏,动作温柔极了,仿佛刚才的压迫和欲望都不存在。

“现在知道,”顾宁远顿了顿,曲起指头,挠了挠沈约通红的脸,“搞对象这样的话不能乱说。”

他把沈约捞起来,塞到被窝里,敛好被角,在沈约的额头轻轻吻了吻。

“我和你,这么一个未成年,只能讲是谈恋爱。”

最后熄了灯,顾宁远离开了。沈约头埋在被窝里,反反复复翻了好久才终于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