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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秀林的事仿佛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之后唐绫和祁霄还是其乐融融、有说有笑地吃完了一顿饭。

直到祁霄掀开门帘回到自己帐中,脸色刹那沉了下来。

宗盛和白溪桥一直在等,见祁霄回来宗盛立刻迎了上去:“爷。”

“你怎么跑唐绫哪儿去了?”

“迷路了,你们都不来找我,可不就被人拐走了。”祁霄苦笑一声。

“你怎么了?”白溪桥敏锐地察觉祁霄有异。

祁霄深吸一口气:“找到陆秀林了。唐绫找到的。”

“什……什么……人在哪儿?”

“就在这里。”

“他还在元京城?”

祁霄看着白溪桥:“在这里。”

宗盛先反应了过来:“百雁山?”

“他如今在五城卫。”

“我今夜就去找他!”白溪桥恨不得现在就去,但他知道现在他身份不便,陆秀林躲了他这么多年,未必肯见他,不若晚上去探。

祁霄摇头:“先不急,围猎时再找机会。”

“为什么?”

祁霄沉着脸没说话,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白溪桥想了想,还是不解问道:“我入夜行事应该不会被发现的,为何要等?”

“营中守卫森严,不易节外生枝,围猎时比较方便。”营地里人多眼杂,不仅有禁军,还有老五和老七,祁霄不能冒险,何况唐绫特意将陆秀林的消息告诉他,就是想看看他会作何反应,说不定星罗卫现在已经盯上了陆秀林。祁霄相信白溪桥的身手,却不相信陆秀林,若有万一,在围猎中,动起手来也无妨。

白溪桥无法反驳,只能应下。

***

翌日,仍是好天气,晴空万里、秋风微拂。

百雁山秋猎正式开始。第一、二日的围猎规则很简单,一人二十支箭,两个时辰时间内,射的猎物多便算胜。在这两日里,所有参与围猎的人,包括皇子们、周国使臣、皇室宗亲、世家子弟、军部会被拆成四组,以猎到的猎物核算分数,淘汰半数,赢的人才有资格参加之后猎“彩头”。

依照惯例,抽签决定组次。

祁霄伸手抽出一签,眉头不禁皱了皱,须臾恢复自然,转身将签递给身旁的内官,再由内官呈递到张绥安手里。

“陛下,九殿下抽到了第一组。”

皇帝看了祁霄一眼,微微颔首,并无太多表情。

第一组。祁霄本还想着要不要藏一藏锋芒,看看老五和老七能猎到多少,他凑个数差不多就好了。不过第一组亦无妨,见机行事就好。

祁霄正想着,忽而听见有人走上前来乱说话:“陛下,末将听闻当日九殿下凑巧救下唐公子就是在虎口峡打猎,想来九殿下骑射功夫定然上乘。末将想请陛下恩旨,与九殿下同组。”

说话这人祁霄见过,五都府参将宋黎身边的校尉,姓何名谁祁霄倒是没记住。

五都府的校尉,论官职比不上苏勤位高,但五都府是天子脚下、又直属内阁,算是天子近臣,是以敢在这种场合站出来,跪求陛下恩旨。但他敢在宋黎没说话之前自己行事,定是有人属意的,否则就算陛下不治他不敬之罪,宋黎也容不了他目无军长。

祁霄看向高高在上的陛下,只等皇帝说话。

“准。”

呵呵。果然不出所料,此人所作所为就是陛下的意思,是要在围猎中试试他的身手。

“末将叩谢陛下。”那人起身,向着祁霄走过来,抱拳拱手,“末将姚一山,参见九殿下,殿下千岁。”

“姚校尉免礼。”祁霄含笑应下,对姚一山眼中的戾气视若无睹。祁霄心里明白自己是躲不过去的,回京路上的事情陛下早已尽知,想试探他的功夫一点不奇怪。姚一山他还应付的来。

抽签继续,老五和老七这俩老冤家没抽到同组,不禁让众人松口气,而周国使臣和苏勤抽到了第二组,下午比试。分组之后,有一炷香的时间,各自从马厩中挑选马匹。所有人都很积极,而祁霄却是不紧不慢地往马厩走,似乎不大在乎能不能选到一匹良驹。

皇帝微微偏头,吩咐张绥安:“去,把九殿下叫回来。”

“是。”

张绥安小跑着去追祁霄,幸亏祁霄走得慢,不至于太折腾张绥安这把老骨头。

“九殿下请慢,陛下召见。”

祁霄回头给了白溪桥一个眼神,让他替自己去选。然后跟着张绥安折了回去。

“张公公,父皇是有何吩咐?”

“这个老奴不知,殿下一会儿见了陛下便可知晓。”

众目睽睽之下,祁霄去而复返,被皇帝召到了驾前:“近些。”

祁霄只得走上高台。

皇帝又抬手招了招:“上前来。”

祁霄这才挪步到了皇帝身边。他能感受到诸多目光投在他身上,那恨不得能将他戳几个窟窿一般死死盯着的大约是老五和老七,那些带着怀疑、不解和窥探的应是属于军部和宗亲公子们。

祁霄心里冷笑,倘若过去,在他年幼时,他的父亲能多看他两眼,能有这样一刻片刻的亲近,他和他母亲都不会是今日的境况。他的父亲从来都未将他看作儿子,过去不是,如今亦不是。他只是一枚棋子,用来搅动朝局。皇帝是有意想打破秦氏和公孙氏两大派系之间的平衡了。

“第一次参加围猎,可有把握胜?”

“姚校尉是大陈一员猛将,儿臣不敢托大。”

“哈哈,好,若胜,朕就满足你一个要求。”皇帝脸上带着难得一见和蔼可亲的笑,不仅祁霄没见过,连五皇子、七皇子这样常年在皇帝身边的儿子们都极少见到,更为诧异难安。

祁霄就在近前,他所见的笑非但不可亲,更是眼神中带着寒光犹如利刃一般,他低垂着头,轻轻皱起眉头。

皇帝又招了招手,让祁霄再凑近些,低声道:“林中有玄机营暗伏,你若耍小聪明,便是欺君之罪。”

祁霄一瞬抬眼又即刻收敛,微微点头:“儿臣不敢。”

“去吧。”

祁霄步下高台,脸色如常,脚步却似乎沉重起来,再无方才的一丝悠闲。唐绫瞧他这般,分明能从他脸上看出沉郁之色,心下已有些揣测,对于祁霄而言,这不失为一个机会,但他为何却不见一丝喜色?他真的不在乎?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祁霄没想到皇帝不仅要试探他,还威逼利诱他,不仅没有余地,还相当直白。

有必要吗?

祁霄要输要赢都不是很难,他叹了一声,但别无选择令他很是难受。

而令祁霄更为在意的是,如果玄机营藏在林中,之后白溪桥去找陆秀林就得加倍小心,他今日得先探一探。幸好,陆秀林抽到了第四组,以他的本事通过这轮比试应该不难,之后总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