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你在说什么疯话,我的骰子是六,不管你的是多少,你都已经输了。”
“难道你是想要赖账不成,这可是已经堵上了你的灵魂,赖不掉的。”
路求索淡笑一声:“明明是你先开始的不是吗?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只要是这两个骰子,我无论如何都是战胜不了你的,我说的没错吧。”
“那又如何,赢了就是赢了,你不认也没用。”
“我可没说我赢了赌局,只是我赌赢了你的命而已。”
就在阿撒托斯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路求索将时间暂停已经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随着画作的增加,他对于能力的运用也更加得心应手。
在碰到的一瞬间,路求索心念一动,两人之间确定了某种神鬼莫测的联系。
问题还不简单于此,因为两人签订的是灵魂契约,而这份契约,阿撒托斯并没有撒谎,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输,但现在确实点燃了导火索,他要彻底完蛋了。
两人的灵魂也硬生生绑在一起,这和路求索印象中的不一样,似乎并不是那个他想象中的双生花,两人不仅仅是身体状况重合,乃至于灵魂都完全绑定在了一起。
哪怕是阿撒托斯第一时间把路求索踹开也无济于事,他的灵魂仍旧在一点点损毁,本就残破不堪的身躯更是一点点消逝,甚至都能看到显露而出的骨头。
路求索的灵魂在一点点受损,一时间,他也变得像对方那样破碎,只是他修改了外在,所以看起来还像人,实际上,路求索身上的器官都有些破碎,但是怎么也修不好了。
同样的阿撒托斯的生命力也像是风中的蜡烛一样在一点点燃烧。
阿撒托斯一脸惊恐的看着路求索:“你,你都干了些什么,我们明明能谈的。”
“疯子,你这个疯子!”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再也不复从前那种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感觉。
路求索面带笑意的告诉他:“呵,当你回身对他动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一旦我不在了,他们死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既然如此,那我宁愿玉石俱焚。”
而路求索同样不好受,说破天,他也只是个强大的凡人罢了,他那副身躯在怎么强化,也仍旧是凡人的范畴,他是有极限的。
阿撒托斯已经近乎疯癫:“好啊,好啊,既然你这么想护着他们,那我就在死之前,把他们全都给弄死,他一把拎起来路求索的头,给我好好看着!”
剧烈的痛苦让路求索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断掉,但也无所谓了,按照现在的速度,算算时间最多十分钟他跟阿撒托斯就要完完全全从这片大地上消逝了。
阿撒托斯像是对痛苦完全免疫一般,哪怕是和路求索共用一副身体,但他就像是完全察觉不到一样,仍旧是一步步往前走着,双手一点点收紧,卡着勒不死但也不让他好受的范畴。
路求索猛然咳出一口鲜血,不过他也并非什么都做不了,他猛地对着自己的双腿开枪,剧烈的痛苦从腿部传来,阿撒托斯前进的速率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他整个人跌倒在地上:“你还真是难缠啊,明明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却甘愿和这些人为伍,你还真是让人恶心啊。”
阿撒托斯一脚把路求索踹飞出去,路求索已经无力说话瘫倒在了地上,只不过看起来他笑的很开心。
因为生命力的流逝,阿撒托斯已经失去了掌控锁链的权能,甚至他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他只是无力的在地上蠕动,活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怀揣着不甘和痛苦迎接自己的终结。
脱身的一瞬间,散兵就已经来到了两人面前,因为看两人都倒在地上,散兵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路求索看着他,无比艰难的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阿散,我们赢了,我是不是很棒啊。”
如果能现在给路求索做一个全身检查的话,说不定就能洞悉他的情况了,一条腿已经完全报废,浑身上下的器官也都几乎停止运作,大出血,多处骨头都被粉碎。
全身上下的肌肤好像都很敏感,全身上下传来撕裂般的伤口,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这些甚至都有的救,但是他的灵魂破了一个大口子,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修补的了。
他吃尽了事件的一切酷刑,甚至灵魂都被拉出来凌迟,可偏偏这样的一个人,仅仅是因为能再见一面爱人,他的嘴角是带着笑的...
散兵第一时间,他死死抱着路求索残破的身躯,鲜血止不住的从他身上渗出,散兵拼命想要捂住他的伤口,可仍旧从他的指缝里面流出来。
散兵声音都掺着哭腔:“别说了,好了,我知道你很棒了,你救了我们每一个人,你最厉害了。”
路求索用尽全力抬了抬手,轻轻碰了碰散兵的“嘿嘿,真好啊,最后还能再见你一面。”
散兵已经不知道自己上次哭泣是什么时候,在深渊里濒死之时他没有哭,博士手下忍受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的时候他没有哭,但他现在却清楚地感受到泪水在脸庞一点点滑落。
基尼奇一句话都说出来,就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一向聒噪的阿乔也是一副痛苦万分的感觉,天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画师从死神面前抢回了他的生命,但是现在他就要死了,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到...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跑啊!”
一切的一切都在散兵的脑海中重合,正如五百年前的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路求索就在他的怀中,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散兵只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别睡,我求求你了,别睡,我们去找队长,我们去找火神,他们那么厉害,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来不及多想,散兵抱起路求索就是一路狂奔,血迹斑斑点点,近乎浸透了散兵的身子,将他那件本来蓝白色的外袍染上大片的血污。
他感觉的到,队长离这里也就不过是三两分钟的路程,只是因为这个鬼东西屏蔽了空间而已。
路求索拼命的挣扎,强撑着身躯不让自己倒下。
“不要,把我放下来,我还有一件事要做,听我说!”
路求索抬起手抓着散兵的衣角,这也是他仅剩能做到的动作了,散兵一脸焦急的看着他:“是什么?”
路求索声音都带着些许的颤抖,鲜血不住的从嘴里涌出,他只是淡然一笑,嘴角微微勾起,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轻松:“杀...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