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爆发的时候,他们两人离和散兵一行人很远,所以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当他们真正明白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魈和空找到了他们,他们要回璃月了,刚好和散兵他们一路,只不过,他们当中少了一个人,魈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知趣的没有说话。
天染扯了扯空的衣袖,空也很聪明,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走过去拍了拍散兵的肩膀:“节哀。”
魈也是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明明是前几天才见过面的人,但他向来不善言辞,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散兵像是没有听清楚一样,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我们走吧。”
他的家不在至冬,不在璃月,不在提瓦特的任何一个角落,他是世界之外的来客,这些事,散兵从第一天认识他就知道了。
不过,路求索说过他喜欢璃月,想在璃月安家,既然生前无法得偿所愿,死后散兵会满足他这最后一个愿望,这也是他能为路求索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在他们身后火神和队长就这么看着他们,这种时候,似乎说什么都不太合适,数之不尽的愚人众葬身在异国他乡,不论任何代价都无法与之媲美。
“路上保重,异国的勇者,纳塔会永远铭记你们的无私与伟大。”
空将路求索的冰棺收进尘歌壶中,队长的元素力似乎是有些特别,可以做到长时间不化,几人也一同踏上了前往璃月的路程。
归心心切,近乎是一天不到的工夫,他们就赶到了璃月。一刻都没有停歇,他们前去了往生堂,换做以往,他们可能最大可能就是来找钟离。
只不过,这次他们是来找胡桃的,璃月人大多不喜欢和这位堂主打交道,但最终却是不得不和她相逢,散兵本以为他不会有这一天的...
钟离正在饮茶,看到众人前往,正疑惑为何少一人时,只见魈冲着他默默摇了摇头,仅仅只是这一个再微小不过的表情,钟离就已经读出了很多。
他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多么有趣的小友,命运无常,又是一道新的磨损,昔人已逝,唯愿生人安好。
他们抬着路求索的冰棺,就这么来到往生堂,梅花眼睛的少女亲自招待了他们,她像是见惯了生死了一样,熟能生巧的接下了这个活。
散兵突然插了句嘴:“换成木的吧,他喜欢这样的,要梅花木。”
“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给我一个时辰吧,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可以的,你准备你的,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如有不便,我也可以帮你,包在本堂主身上。”
“不必,有些事,还是我自己亲自做吧。”
散兵去集市上买了一套画具还有画画可能要用到的一切东西,画板,画笔,事无巨细,无论价格,一概要最好的,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获得些许慰藉,就好像他还陪着自己一样。
等到回到往生堂,胡桃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沿途散布着纸钱。
散兵亲自抬起了路求索的棺材,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挚爱,也是他负责送走爱人的最后一程,根据他的遗愿,路求索被葬在了璃月一处风景宜人的郊外。
在坟旁,散兵静悄悄的烧掉了那些他刚到手的东西,他知道路求索喜欢这些,也算是圆了他的一份念想。
他和愚人众之间唯一的桥梁就是路求索,现在路求索死了,那么他和愚人众之间就已经再无瓜葛了,他自由了,真正意义上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天染和苏乐文他们回愚人众了,魈和空去了望舒客栈,他们还要镇守璃月,说起来可笑,散兵真正有羁绊的也就只是路求索一人而已,其他人连称得上朋友的也没有几人。
所有人都离开了,散兵留了下来,在路求索的墓旁盖了一座小巧的房屋,他无事可做,索性就这么守着路求索,每天晚上都会去风吹开那些落叶和杂草。
路求索爱干净,散兵希望他来的时候干干净净的,死了也不要脏兮兮的,有时他也会搬上一张凳子,就坐在他的旁边说些往昔的话,回忆是千刀万剐,他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人。
“现在好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们再也不会分离了。”
散兵闲来无事,索性搜罗了周边大大小小的书店,集齐了一套套书,闲暇时也读上一会,算是解闷,读到兴起时,他也会一字一句的念给路求索听。
在另一边的愚人众:“父亲大人,画师他...”
仆人阿蕾奇诺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我已经知道了,他值得被整个愚人众所铭记,你们先好好休息吧。”
只是,在两人走后,仆人自己一人依靠在窗边:“画师,真是没想到啊,该说命运无常吗?愿你在另一边一切安好。”
消息不日传到了稻妻。
“真是想不到,能正面驳倒雷电将军的人,拥有那般伟力的人,竟然就这么逝去了...”
一旁的友人笑着看向他:“万叶,想什么呢?”
细想之下,万叶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对方,他只是淡淡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
“hh,人生在世,就要多想些高兴的事情才对,一切向前看嘛。”
“有趣的观点,有空,倒是要和别人说上一说。”
整个提瓦特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璃月民间多了一个传说,有一座墓前,他的周遭五公里内莫说魔物连稍大些的野兽都没有,是少有的绝对安全的地方。
但是每一个试图接近那座墓的人,都会第二天莫名奇妙的出现在最近的客栈,渐渐地,传来传去,也不知谁真谁假,像是一个故事一样在说书人口中传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