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儿蹲在花花的肩膀上,幽幽叹气。
它瞧着齐焱这不争气的笑容,已经开始为他默哀。
不要听到是花花亲自给你做东西吃就很开心啊!小皇帝真是天真,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开心的太早了。
齐焱乐呵呵接过李莲花递来的小碗。
碗里还飘着热气,散发出些许甜味以及…嗯,错觉吧,怎么会有辛辣味。
嗯,反正看着很不错的样子。
“这是什么?”齐焱用勺子挖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热气。
“莲子羹啊,我早上特意去御花园的莲池里采的新鲜莲子。”李莲花理直气壮说起自己薅公家的羊毛。
齐焱也不在意,只要他喜欢就好了。
至于御花园池子里养的是什么特意引进的珍贵莲种,重要吗?
“哦~”齐焱看了看碗里装点的红色食材,猜测道:“枸杞莲子羹是吧。”
话说完,他就把勺子里的莲子羹一嘴吃下,东西刚刚入嘴,就听得旁边迟来的一句解释。
“不是啊~辣椒莲子羹。”
“辣椒是什么?”齐焱一脸懵懂望向李莲花。
说来巧了,这个世界有辣椒,但是还没有传入大兴。齐焱到现在也根本没有吃过辣椒,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玩意儿是李莲花自己的私藏,从别的世界带来的。
“就是一种配料,和枸杞差不多。”李莲花随意解释着。
“枸杞莲子羹陛下吃着也不新鲜了,我就换了个搭配。陛下你看看,和枸杞也很像对不对,但是味道很不一样。”
好像,似乎,是不太一样。
我!!齐焱才咽下去一口,嘴里就仿佛有一把火烧起来了,灼烧着他的舌头。
啊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辛辣,难受。
花花你胡说八道,这玩意儿和枸杞除了颜色像,还有哪里相像的。
“哎?”李莲花眨眨眼:“难道搭配又失败了?”
“又失败?”齐焱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几个字,被辣红的眼睛闪着水光,朦胧又委屈地看向一脸无辜的莲花花。
“啊~”李莲花挠了挠鼻尖。
“那什么,我就是创新意识比较强,比较喜欢探索,失败率稍稍微高了点。”
小胖鸟不给面子的拆穿:“那是稍稍微高一点吗?那是相当的高,几乎没有成功过!”
然后小脑袋被两只手指捏住,转开,手动闭麦。
齐焱沉默,所以他是被花花当做小白鼠了是吧。
“哈哈哈。”小胖鸟被闭麦也不难过,很不厚道地笑了。
这么多年,除了自己终于又出了个被花花的厨艺坑到的倒霉小皇帝。
“这可是花花自己悉心培育的小辣椒哦~小皇帝你也是有口福了。”
齐焱看向叽叽喳的小胖鸟,仿佛接收到了它的嘲笑,把碗送到它面前开始诱哄小鸟。
“小鸟儿,你不是最爱吃好吃的嘛,你尝尝花花的莲子羹,很特别的。”
小胖鸟惊恐地往后退开:“小皇帝你不安好心,花花做的东西和毒药有什么区别,是特别,特别的要命好不好!!”
喂!李莲花一个小眼神丢过去,你就站我肩膀上,当我听不见嘛?
小胖鸟叉腰:“我实话实说有什么错,花花你做的东西,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直言不讳的小胖鸟然后就遭到了暴力镇压,一个脑瓜崩送上,彻底安静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齐焱还是没敢再吃第二口。
最后这碗辣椒莲子羹只能在李莲花不舍的目光中,被宫人拿下去销毁了。
李莲花很是伤感:“唉~我亲手辛苦种出来的辣椒呢!”
齐焱适时转移话题:“花花,近日宫中的池子里新进了几尾新品种鱼,听说特别傻,很好上钩。”
李莲花眼睛一亮,抿唇扬起微笑:“陛下,今日真是个钓鱼的好日子对吧。”
“对,没错。”齐焱点点头,扛上鱼竿就走:“朕陪你去钓鱼。”
......
“掌棋人。”
严修走进来,一眼便看到在棋桌前端坐的仇烟织。
看似一副平静的样子,实则却满腔烦闷难诉。
“嗯。”仇烟织轻轻应了一声,看着这棋盘却神思飘远。
这段时间还真是所有事情都堆在一起了,让她都有些抓不到头绪,宁和郡主、镇吴使团、幕后第三人、执剑人。
“阿修,镇吴的军师可有消息了?”
严修走上前禀告:“已经确定他就是潜藏在庐从商旅之中混入的恒安,我已经找了由头将庐从商旅下狱审问,却还是被他逃过了。”
“唯一消失不见的那个,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镇吴军师。”
“逃了。”仇烟织笑道:“也是,能在背后如此搅风搅雨的人哪里是这么容易被抓到的,但他既然来了恒安,总不可能一直当缩头乌龟。”
“继续找,只要人在恒安,总会找到的。”
仇烟织没想到,她还没把人找到,人家先把她给抓住了。
趁严修不在她身边的间隙,一直深恨仇烟织的左马露出真面目,终于动手用药迷晕了她把她掳走。
等带到了地方,左马才用解药把她唤醒。
仇烟织醒来,警惕地打量四周,发现自己竟然被带到了将棋营的地下密道中。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还真是会选。”开口就是嘲讽,她对左马这种一而再再而三背叛她的人,没什么好话说。
她转头,看到旁边齐焱竟然也和她一样中了药被抓到了这里。
齐焱看到仇烟织,眼中神色更冷了。
他本是收到珖王叔和程若鱼一道失踪的消息而出来追查的,没想到中了计被抓到这里,发现仇烟织也在。
这么一来,老师的两位孙女都落入了他们的手里。
齐焱心里想着,要怎么好保全她们的性命。
“仇烟织,八年,我被你压制了整整八年。要不是你陷害我刺伤你,让楚国公以为我伤了你心脉,我怎么会被冷落,在掌棋人竞争中输给你。”
仇烟织冷静得很,才不会顺着他的话承认什么:“我心脉是你伤的,多亏爹爹明鉴,你想怎么狡辩都没用。”
左马被她激得愤恨更深,抬手掐住她的脖子:“死到临头了你还在污蔑我,仇烟织,你心脉的伤分明一直都有,和我根本没有关系。”
被掐住脖子,窒息感很快笼罩了仇烟织,让她脸色涨红,很是痛苦。
“你害了我,还害死我哥哥右马,这笔账,我早该和你算了。”
“放开她!!”
在仇烟织喘不过气来的间隙,旁边稍稍微恢复丁点力气的齐焱抄起腰间的挂坠丢过来,迫使左马放开了手。
仇烟织得了喘息之机,捂着脖子咳嗽不停,同时很诧异齐焱相救的举动。
左马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恶狠狠地看向齐焱。
“怎么,陛下就这么怜香惜玉,这么个一直和你作对的女人你也要救。”
齐焱不动声色,神色冷冷:“欺负弱女子的无能之辈,朕只是看不过眼。”
“你!”左马捏紧了拳头,正想动手,身后的石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左眼戴眼罩的男人显出了身形。
仇烟织在看到来人的第一眼,眼中就闪动着激烈的情绪,若是仔细看,她竟似有泪意闪烁。
韩岳,齐焱定定看着来人。
意料之中,毫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