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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允中那种心理扭曲的变态,果然不能用常理度之。

之前关于黄泉现任首领的一切信息都指向不夜京,叶桑猜测了孟糖和谢洛那两个人,也的确没想过,那个人竟然会是乌晶晶。

在她意料之外,她也没什么惊讶的意外表情。

看着跪在那的古业辉,叶桑不紧不慢地又开口问他:“青宗如今的掌权人是黄泉的人?”

“是。”古业辉道:“青宗上一任家主娶了黄泉一位大堂主为妻,和黄泉就等同是一家人,生下的孩子从小就受黄泉洗礼,如今是青宗掌权人,跟乌晶晶关系较好。”

只有这一脉人,忠于乌允中,才保护着他身体。

而乌晶晶这个人,容貌长得清秀漂亮,天真灵动,看着还很单纯大条,有着一颗追求艺术的心,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心机。

可能够在乌家一众子弟里,被乌允中挑出来成为黄泉首领,乌晶晶绝对不会人畜无害。

并且,她身上一定有和乌允中相似的地方,才会被乌允中看重,从乌家一众人里选出来。

叶桑沉吟片刻,眼神有些怪异地看着古业辉,又问:“你认识孟糖和谢洛这两人吗?”

古业辉脖子缩了下,声音也变得比刚才小很多:“认……认识……谢公子人很好……”

“谢洛人很好?”听到他对谢洛这个评价,叶桑不由得笑出了声:“好在哪?”

古业辉有些紧张:“谢公子他之前帮过我们……”

其实这个世界,除了为了恶而行恶的纯种坏人之外,没什么特别标准的好坏定义。

所谓好坏,不过是彼此的立场角度问题。

比如,叶桑觉得,不夜京里的这群人,没几个真干过好事,都是残忍血腥变态的,那么,帮了他们的谢洛也好不到哪去。

帮的事,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对古业辉和不夜京来说,谢洛帮了他们,那谢洛就是好人,而她这个阻止者是坏人。

她的确杀了很多人,可刀下没有一个无辜者。

她不觉得有什么。

在有些旁观者眼里,她就是个见人就杀的疯子,是个杀人狂魔,一个吃人的怪物。

叶桑并不在意这些评价,只是偶尔听见,看见的时候,觉得好笑,还挺有意思的。

而且,她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能够让人提起名字就怕,是她的能耐本事。

她很满意。

叶桑没有打古业辉,碰都没有碰他一下。

恭敬畏惧地送了叶桑和厉绥洲出了古家,看着他们消失在巷口街角后,古业辉一回到自家院子里,直接就腿软地瘫坐在地上。

叶桑在的时候,变得压抑窒息,佣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点声音都不敢发的宅子里,此时也像拨开乌云见日一般变得轻松起来。

管家跑过来扶古业辉。

古业辉摆手:“不用管我,让我在这儿瘫会儿。”

不知何时他出了满身冷汗,后背衣服都被沓湿了,此时松懈下来,风灌进来浑身发凉。

可他的心和人却很轻松,如若劫后余生。

就是劫后余生。

叶桑没打他,没杀他,看起来也没有动怒。

果然,跪得快,说得快,还是有点用的。

不管之后叶桑会不会下手,最起码现在他这条命和古家保住了,他可以做后续准备。

而且,要不了多久,黄泉的召唤计划就要开始了,到时候能活下来的还不一定是谁。

叶桑死了更好,全世界都会举杯庆祝。

叶桑不死,长生计划成真这也是好的。

*

叶桑和厉绥洲两人并肩走在阴凉安静的街巷里,谁也没有说话,世界没有一丝声音。

途中路过了青宗。

厉绥洲才先开口:“要进去这里看一下吗?”

叶桑看了眼青宗大门,摇头:“不去了吧。”

一切事情都在古业辉那里有了大概的真相,一些古业辉不知道的细节,她也能推测出来。

她现在不打算杀他们,没必要再去古家问了。

叶桑想了想,脚下拐了个弯:“去麒麟拍卖行吧。”

符砚清还在这儿。

两人没走出多远,半空的灯塔突然闪烁了几下,而后一盏一盏接连不断地灭掉。

不过一瞬间,整个不夜京就陷入不见五指的黑暗。

到了熄灯时间,也是不夜京所谓的夜晚。

他们在古家待得有点久,都忘了时间。

厉绥洲下意识先摸向身边,摸黑抓住了叶桑的胳膊,才把手机和手机壳上的手电功能一起打开,手从抓胳膊准确地牵住叶桑的手,“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会儿?”

不夜京的灯光电源,是总控统一控制的。

四个小时是固定熄灯时间,直接从根源关掉的电源,整个不夜京所有电器包括冰箱那些也会停止电力,没有一点电那种。

居民若是不想睡和休息,也可以点蜡烛。

此时外面一片漆黑,去麒麟拍卖行还有一段路,裴家在盯着叶桑,这里到处都是黄泉的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不太安全。

厉绥洲的手机壳,是之前在帝州的时候,顾渔给的。

权司鸣,厉三,红烟……他们人手一个。

毕竟这里不安全,顾渔一人给了他们一个防身。

手机壳上的灯源不大,但很亮,还是超强光,可以照亮周围,照得清前方十多米距离。

叶桑就没开,侧头看着厉绥洲,笑眯眯地道:“我有点困了,那你背着我回去吧。”

“好。”厉绥洲笑了笑,把手机递给她拿着,在她面前蹲下,在叶桑趴在他背上后,双手托着她的腿,把人稳稳地背起来。

叶桑很轻。

厉绥洲之前给补得长了些肉,但最近几个月自味觉异变后,她吃得就不怎么多了,人又肉眼可见地瘦下去,感受不到什么重量。

可厉绥洲背着她,却珍重如同背起自己的全世界。

以前,他每暴戾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的小时候,想到恩爱的父母,想到他们对自己的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孩儿。

每次想到这些,他都会更讨厌憎恶陈锦玲一些,觉得是她破坏,拆散了他幸福的家。

害了他父母。

在故事真相里,陈锦玲也的确不是个好人。

可真相里的其他人,包括他父母也都非善人。

有的人说,需要用一生去治愈不好的童年。

而他,却要用一个美好的童年来治愈一生。

更准确说,是裴枫和沐锦秋想要给他一个美好幸福的童年,让他去治愈一生。

而在那些人认知里,他的一生就只有三十年。

他们也的确做到了。

每次他想到父母,都会想起美好的小时候,暴躁的心情就会一点点地平复下来。

他们给了他生命,而他的身体状况谁也无法预料。

他们是为了救他,才被迫地抛弃离开他。

他这样告诉自己。

他得到过父母的爱和幸福。

他谁也不怪。

若没有遇见叶桑,他或许会去追究到底,去质问,发狂,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觉得他们还不如把自己杀死在刚出生的时候。

但他遇见了。

如今,未来,他都不会再去为那些事情难过了。

他有新的希望和人生,他想为了她而活下去,多活一些时间,就能够多陪在她身边一些时间。

他崭新的幸福,和全世界都在他背上了。

不夜京的夜色很阴冷,他却觉得浑身暖洋洋。

温度,来自后背。

厉绥洲背着他的全世界,在手电筒散发的泛黄灯光里,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走在黑暗里。

走向崭新的未来。

走向,他为自己寻找到的新的永恒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