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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萧矜的别墅已经接近傍晚,四周黑漆漆的,姜绵绵难免挨得萧矜近些。

大门甫一打开,就有一个白绒绒团子像颗小炮弹似地扑过来。

姜绵绵稍一走神,就被白团子扑个正着。

若非萧矜及时伸手扶住她肩膀,她或许会被那一大坨白棉花扑倒在地。

“福子,下去。”萧矜眯起眸子盯着热情地搂着姜绵绵呜呜叫个不停的白狗。

福子?

姜绵绵听到熟悉的名字,垂眸若有所思看向朝自己撒娇卖乖的狗狗,抿唇笑着揉它的脑袋。

原来是只狗狗呀。

萧矜伸手拎开福子,随手给它开了个罐头放在地上。

“它有些沉,最近还掉毛,别经常抱它。”说着,萧矜伸手捻起黏在姜绵绵衣服上的一撮白毛。

姜绵绵眨了眨眼睛,看着萧矜。

她总觉得萧矜哥哥话里有其他意思。

被姜绵绵盯着,萧矜有些许不自在地错开视线,拎起放在一旁的购物袋,“走吧,我带你去看下你的房间。”

“这几日我家中没人,你可以放心住在这里。”

若是萧父萧母在这,萧矜指不定还要费心去想借口同他们介绍姜绵绵。

姜绵绵点头,乖巧地跟在萧矜身后,随着他来到走廊尽头的一处小卧室。

随着把手拧开,一间不大不小通体简约的卧室出现在眼前。

姜绵绵好奇地歪着脑袋打量墙上的一些贴画和角落里的一把吉他。

这里似乎有居住过的痕迹。

没等姜绵绵出声询问,萧矜率先开口,嗓音里透着几分别扭,“这是我十五岁以前的卧室。”

“我搬去隔壁后赵姐时不时地还会过来打扫,比客房干净些。”

再加上他自己有时候心情烦闷也会过来躺一躺,这个房间还算有点人味。

“你如果嫌弃的话,我再给你找间客房。”萧矜低头看姜绵绵,询问她的意见。

“我不嫌弃。”姜绵绵摇头,提着一袋衣物走进去,环顾起四周来。

萧矜跟着走进去,指了指一旁的衣柜,“绵绵你可以把衣服放里面。”

左右他的衣服都收拾出去了,这个衣柜眼下应该是空的,没装什么东西。

姜绵绵眨巴眼睛,走到衣柜前开始摸索,这里的一切东西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新奇。

萧矜笑着教她打开衣柜,“这底下还有一个隐形的抽屉。”

他从前就爱把一些小玩意藏里面,四岁的时候他在里面藏了一抽屉石头,被过来整理衣物的萧母发现,给了他一个玻璃罐,让他把石头移出来。

萧矜那时倔的很,就是不肯拿出来,非说那些石头里面藏着宝贝。

然后挨了一顿揍,老实了。

等到萧矜从回忆中抽神,就看到姜绵绵弯腰拉出那个隐形的抽屉,然后愣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萧矜亦是低头看去,然而再看到抽屉里静悄悄躺着的一个本子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书信后同样愣住。

姜绵绵无辜地扭头看他,用眼神问他自己是拿还是不拿。

萧矜皱眉盯着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了一会,还是没想到那些东西他是几岁时候藏进去的。

“你拿吧。”萧矜说道。

姜绵绵将那本笔记本和一沓粉嫩书信拿出来,因着东西有些多,一封夹在当中的信件掉了出来,轻飘飘地落在二人中间。

萧矜低头一瞧,看到信封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爱心,右下角还有一朵艳丽玫瑰,瞧着有些暧昧。

萧矜心底咯噔一下,突然涌出一股不大好的猜想。

没等他把信捡起来,一边好奇的姜绵绵已经躬身捡了起来,信封里面的信纸随着滑出来,素白纸张上是娟秀字迹。

“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觉得会有这么多的例外和心动,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偏爱……”姜绵绵看着露出来的一角,下意识念了出来。

念完一句后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攥着信件去看萧矜,舔了舔唇角,“我是不是不该念这封信……”

萧矜这会亦是同样的如坐针毡,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塞到这个抽屉里面去的。

“没事,你想念就念吧。”萧矜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勇气闭眼说道。

姜绵绵没有吭声,慢慢把掉出来的信纸装回去,又看了下其余几封,信封大差不差,应该都是相似的内容。

鬼使神差的,姜绵绵问了一句,“这些信,是萧矜哥哥写给其他人的吗?”

她曾看二哥写过,一写就是洋洋洒洒一页纸,还要在里面塞上一些小礼物。

或是院子里的梅花,或是小花姐姐喜欢的穗子。

想到这里,姜绵绵伸手捏了捏信纸,薄薄的,不像塞了礼物。

听见姜绵绵问话,萧矜倏忽睁开眸子,一双凤眸微瞪,“不是我写的,我从三岁入园就是好学生,我从来不写这些东西,也不和女孩子勾勾搭搭!”

见萧矜急急忙忙为自己分辩,就差举手发誓,姜绵绵忙点头,“我信你。”

萧矜这才松了口气,不自在地扫了眼那些信纸,“这些东西我也忘了哪年收进去的,你若是不喜欢就扔了吧。”

应当是他从前偷偷摸摸带回来,觉得随手扔了会伤了写信的人的心,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到怎么处理,就随手塞里面了,结果时间久了就忘了。

姜绵绵低头看了眼剩下的四五封信,摇头道:“这是旁人的心意,萧矜哥哥自己处置吧。”

她做不出来丢别人信的事情,何况写信之人也无坏意,是揣着一腔真挚之情写下这些内容的。

萧矜轻咳了声,接过那几封信,打算一会找个地方埋了。

“那本本子……”萧矜看向孤零零躺在姜绵绵手中的笔记本,这个他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但想不起来里面写了什么。

他不提还好,一提,姜绵绵把笔记本翻了个,露出正面来。

上面明晃晃用红色加粗记号笔写着三个大字,力道之大仿佛要刺穿封面。

记仇本。

“?”萧矜。

他十五岁前那会是有什么毛病吗,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本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