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这探子她——”衙役正欲解释,就见眼前姜怀意步履飞快朝姜绵绵奔去。
衙役下意识闭了闭眼,只等着听那探子惨叫声。
却听到一声温柔的绵绵。
“二哥,我回来了!”姜绵绵杏眸弯弯,欢喜地朝姜怀意蹦去。
姜怀意将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见她身上并无伤势,反而比失踪前还要圆润一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身子激动的战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姜怀意扶着姜绵绵的手,喃喃自语,“你不知道,你失踪后大哥和怀之都急疯了。”
“你失踪那晚我们接到了信,怀之更是连夜带人去了断崖,结果除了那两个绑匪,根本就没见到你。”
“之后那两人说你——说你从断崖上掉下去。”姜怀意抿了抿唇,轻声说道。
姜绵绵很想将她这半个月经历告诉他,但是眼下旁边围了这么多人,人多口杂。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也没有从悬崖上掉下去。”
“我们先回去吧。”
姜怀意也深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索性把马丢给齐逊,自己牵着绵绵走回去。
身后的衙役和一干人看的直瞪眼,好半会才回过神,“那姑娘真是姜二公子的妹妹?”
齐逊见到姜绵绵平安归来,心里正乐呵呢,闻声戏谑把眼一斜:“你方才说人是探子?”
衙役瞬间闭上嘴。
姜绵绵同姜怀意并肩走着,低声把自己这个半个月的事情同他说了。
姜怀意眸子一亮,“你是说你去了神仙的那个世界,还见到了给我们送食物送衣服的神仙本人?”
姜绵绵乖巧点头,她没把苏行止说的那些话同二哥说。
一来这话有些离奇,二来她想先找大哥,把苏行止的事情先告诉他,由他决定说不说。
姜绵绵拉开背包拉链,在里面捣鼓一阵,掏出一包小熊饼干来,“这是神仙哥哥带我去买来的,甜甜的,里面还有好几种口味的夹心。”
姜怀意虽然不饿,但不想拂了绵绵的好意,尤其是两人已经半月不见。
别说是饼干了,姜绵绵这会就是掏出串辣椒,他都能生嚼下去。
姜怀意往嘴里扔了块小饼干,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也同姜绵绵说了,“你失踪后第二天父亲就带着镇北军到了清平县。”
“在得知你不见后父亲也急坏了,断崖上下几乎给翻了个底朝天,就连那两个绑匪也被审讯一番,但是他们始终坚持说你从崖上掉下去。”
“之后父亲还想接着找,但是端州那边出事了,吴王发兵攻打青州,梁王来求援。”提起梁王,姜怀意眸子眯起来,抓了一把小饼干丢进嘴里,嘎巴嘎巴嚼起来,“父亲无法,毕竟他昔日欠了人家一个人情,再加上吴王那人好大喜功,性情残暴,倘若青州城破,于我们也无益处。”
姜绵绵捧着饼干盒,唇瓣轻抿,“所以父亲现在不在清平县吗?”
姜怀意听出她话里的失落,笑着揉了揉她脑袋,“父亲十日前就率兵赶赴前线,不过临走前他留了一些东西给你,是从凉州带回来的小玩意,你定会喜欢。”
“还有你回来的消息,等我写信传给父亲,他知道了定然高兴。”
听到这里,姜绵绵心底才好受点,唇角微弯。
二人一路走一路说,不多时就到一处气势恢宏的宅子前。
看着精致的宅院,姜绵绵一怔。
候在府门口的侍卫见到姜怀意忙行礼开门,姜怀意领着姜绵绵进去。
“眼下清平县是我们说了算,怀之收拾马元后,那县令吓得寻了这处宅子给我们。”
毕竟厉帝已死,京中乱成一团不说,姜家手握镇北军,只要不是脑子不清醒的都不会再提他们谋反一事。
“那处带园子的是留给你的,旁边是大哥的院子。”姜怀意笑眯眯地领着姜绵绵过去。
明明才是初春,院内满园馥郁芳香,可知这处宅子原主人的奢靡享乐。
姜绵绵往前走了一步,忽然想到什么,犹豫地看着姜怀意,“二哥,小花姐姐她——”
她那日昏迷前曾看到田小花生死不知地躺在角落。
提起田小花,姜怀意眉梢轻扬,“她没事,那天只是中药昏迷。”
姜绵绵松了口气,抱着背包进去收拾东西。
看着姜绵绵的背影,姜怀意长吐了口气,他还是没能把那件事情说出来。
还是等怀之回来让怀之说吧。
姜怀意捏了捏眉心,转道去姜怀临院落。
夜里,这段时间忙碌奔波的众人难得齐聚一堂。
田小花看到姜绵绵无碍更是高兴地直抹眼睛,小声地同她说那日发生的事情。
姜绵绵倚着田小花,乖巧地听着,时不时安慰两句。
成连平和齐逊二人则是开了坛酒,闹着要庆祝一二。
唯有姜家兄弟三人,欣喜过后,流露出几分忧虑。
“怀之。”姜怀意用手肘捅了捅坐在旁边的姜怀之,“父亲写信来报的那件事你说。”
姜怀之抿了口酒,磨了磨牙,低声道:“绵绵才回来,你就要我和她说这件事,为什么不是你去说?”
姜怀意哼哼两声,夺过他手里酒杯,“就凭我今天的直觉,才能及时把绵绵带回来。”
那会他原是已经策马打算离开,但不知道为何心里莫名一股慌乱,于是他转道去了城门口。
姜怀临坐在一侧,看了眼身边为了只酒杯争抢不停的兄弟二人,垂下眸子,须臾放下手中杯盏,望向坐在对面的姜绵绵,“绵绵,我有话和你说。”
姜绵绵坐直了身子,看向姜怀临,“怎么了大哥?”
“三日前,我接到父亲来信,端州出现了一种兵器。”
打闹的姜怀意和姜怀之同时停下动作,有些忧心地看着姜绵绵。
姜怀临看着尚且不知此事,目光澄澈的姜绵绵,继续说道:“那兵器并不是大齐现有工匠能研制出来的,而且它很像那日你拿出来的烟花爆竹。”
姜绵绵一怔,“什么?”
姜怀之目光飞快掠了眼姜怀临,战场之事他知道的更多,“绵绵,那样东西杀伤力很大,父亲带人过去的第一天就碰到了,仅仅是一瞬间,就有数十名骑兵被炸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