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洗漱出来之后便看到虞归晚还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写着什么,地上也扔了许多的废纸,他放轻脚步声走到虞归晚身侧坐下,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虞归晚也注意到谢绥的动作,没有出声打扰,继续写着自己合约书,写了好几个条件,想来施令月也不会不答应。
她心底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又过去了半响,虞归晚终于放下了毛笔。
谢绥时刻关注着虞归晚的动作,见她放下笔。他也紧跟着放下了书,说:“写完了?”
虞归晚盯着谢绥,压了压嘴角,看来他的心思没在书上啊,她将写好的合约递给谢绥,“你看看,这条件如何?”
谢绥接过来,转手放了下来,凑到虞归晚跟前,“阿晚,时候不早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虞归晚推了推谢绥,小声道:“你先看看。”
“不看。”谢绥呢喃着,低头想要亲虞归晚被她微微偏头躲开,虞归晚没有开口说话,就那样看着谢绥。
谢绥立马投降,“我看,我看还不行吗。”说着,谢绥一手拿起来仔细的看起来。
片刻后。
“这条件对于生意人来说恐怕有些苛刻了。”谢绥说出自己的建议,对于生意人来说利益是最要紧的,可阿晚这个条件也不知道如何说服他人。
“苛刻吗?”虞归晚反问一句,她倒是不这样认为,这样的生意在京城是独一份的,其实就算不选明玉斋还有其他铺子。
她之所以选明玉斋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施令月啊,就算隐藏得再深的人她迟早也会把人挖出来。
谢绥看着虞归晚这个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知道她已经有法子了,所以并不担心。
他低声开口,呼吸渐渐变得重了起来,“既然事情解决了,阿晚可别忘记了为夫。”
“谢绥,你要节制。”她开口劝道。
谢绥表面看起来清冷禁欲,却没想到私底下却是天差地别。
虞归晚都觉得有些招架不住谢绥,又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那你叫我一声夫君听听。”
他挑了挑眉,一双眼眸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好一会儿,虞归晚才磕磕巴巴地开口:“夫,夫君……”她说的很小声,但是谢绥还是听到了,顿时嘴角便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突然。
她被谢绥拦腰腾空抱了起来,“夫人。”他也低声唤了一声。虞归晚的那一声几乎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
被抱起来的一瞬间,虞归晚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被谢绥给骗了!
“谢绥,你个骗子!”她怒骂一声。
“阿晚,为夫可没答应你什么。”谢绥低声闷笑了一声。
*
明月楼。
虞归晚是提前到的,昨日她就提前派人到明月楼来订好了雅间。
“暂时就这些吧,等人到了之后再上菜。”虞归晚提前点了明月楼的招牌菜,此刻就等施令月了。
屋外响起芙蕖的声音,“施老板,我家王妃正在里面等着您呢。”施令月没有迟到,她是掐着时辰来的,距离她们约好的时辰不多也不少。
“王妃久等了。”施令月微微俯身行了一礼,虞归晚立刻招呼着她坐下来。
“我也才到不久。”
她客气了一句。
“不知道施老板是想先用膳还是先谈生意啊?”两人对立而坐,既然已经坐到这里,虞归晚也就不兜圈子了,直接开口问道。
今日施令月是一个人来的,并未带明玉斋任何人前来。
施令月打趣道:“既然是来谈生意的自然要先谈生意,否则我可吃不下东西。”见虞归晚如此,施令月自然也就不摆出平日里和男人谈话的那一套了。
那些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心底看不上她却又想同她做生意,在她面前阿谀奉承半天,平白无故的耽误她的时间。反倒是虞归晚这样简单直接的,她喜欢。
“既然施老板这样说了,我就不客气了。”
她让芙蕖拿出她昨夜就写下的条款,芙蕖递到施令月跟前。
施令月不禁笑道,“没想到王妃早有准备。”说完,她才拿起来仔细检查虞归晚写下的条款,看到最后施令月的神色也变了。
“王妃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这些条件?”施令月反问道,平淡的眼底生出一丝肃穆,丝毫看不出方才还与虞归晚有说有笑的人是同一个。
谈起生意的施令月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不等与归晚开口,只听施令月又继续道:
“京城中我也听说过不少王妃的事情,光是嫁妆和聘礼都够王妃几辈子吃喝不愁,再加上宸王府并不缺银钱。王妃为何要给我四成的利?”
虞归晚没想到施令月竟然先说的是这一条,明明其余的条件更为苛刻,过分。
这一条分明有利于她,反而她并不满意。
“既然要合作,我自然要拿出合作的诚意。”虞归晚不紧不慢的开口,试探道,“难不成施老板觉得四成还不够吗?”
忽然。
施令月轻笑了一声,“王妃说笑了,是你给的太多了,不得不让我这个生意人觉得有诈啊。”以往谈生意哪个不是想尽办法想要多占一分利,反而虞归晚竟然出乎意料。
“那施老板更应该放心才是,毕竟我是真的不缺钱。”
要不是虞归晚说这话时眼底都是诚恳,否则她都要怀疑虞归晚是不是在她面前来故意炫耀了。
旁人说这话施令月可能不信,可虞归晚说这话,她反而觉得没问题。
“那再说说这第一条吧,不给我配方,那我的人该如何制作胭脂妆粉?”说完,施令月看向虞归晚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施令月觉得配方这种事情谨慎一点没问题,她也会保证绝不会泄露出去,可偏偏虞归晚提了这样的条件,不给配方,未免也太过了些。
“施老板不必担心,我这边会提前分配好制作胭脂所需的东西,然后再一并送过去由明玉斋的工人们制作,你看如何?”
虞归晚提前就准备好了措辞,有条不紊地说着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