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造反？还是不想活了？
“布阵！”凌战老泪纵横，长臂一挥，身上的白衣无风自动。
在众人极为惊讶的视线之下，只见偌大的灵堂轰然倒塌。
或者说——是拆开了。
灵堂本来就是露天的，四周搭起来的架子被人四散拆了下来。
极为广阔的空地之上，有一口巨大的冥香木的棺材。
里面装着的显然不是凌珞的尸体，只是凌珞生前一些常用的衣物。衣冠冢。
以棺材为中心，地上刻印着一个巨大的上古阵纹，方圆足有十几米，在阵纹的八个边角，分别坐着八个修为颇高的人。
“天呐，是上古禁阵问天！”
人群之中，有一些见识较为深远的人，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凌老将军是疯了吗？竟然启用了上古禁阵问天，这是要直接把楚烨武神和凌璎武神召唤出来的节奏吗？”
“听说启动问天，要付出极高的代价，万一惹得楚烨武神和凌璎武神大怒，整个凌府灰飞烟灭也就是在一夕之间。”
“我的神啊！咱们是前来拜祭故人的，又不是来送死陪葬的！”
……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在人群中响起，很多人的脸上已经浮起了惊恐之色。
凌战沉着冷静的目光逐一从这些慌乱的人脸上扫过，声音慷慨激昂：“感谢各位今日莅临凌珞的葬礼，老夫愿意自损一半所剩无几的阳寿，开启上古禁阵问天，很有可能引来两位至尊武神的天罚。”
“这个老头子真是疯了！”站在前方的祁王殿下一脸惊恐，难以置信地看向身侧的辰墨栩，道，“皇兄你说是不是？”
相比之下，辰墨栩的情绪就要镇定了许多，一双极为细长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那一具衣冠冢，沉声道：“疯了吗？本宫看不见得吧。凌战定然是不相信凌珞已经死了，所以摆出那么大的阵仗，借用上古禁阵问天，向庇佑我西玖国的楚烨武神和凌璎武神问出凌珞的下落吧。”
辰墨轩的眸子蓦然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辰墨栩，尖声道：“你们都疯了！在那种地方失踪了一个月，怎么还可能活得下来？！”
辰墨栩淡淡地扫了祈王一眼，唇角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道：“有一句话，叫祸害遗千年，我看以凌珞的祸害程度，遗留万年都足够了，怎么可能死的了？”
“祈王殿下，你若是害怕问天古阵，大可以离开就是，没有人拦着你！”一个爽朗清脆的女声在背后响起。穆冉染星眸怒睁，双手叉腰，怒斥道：“我表姐她才不会死呢！我偏偏就要留下来看看，两位武神能不能把表姐的下落说出来。”
辰墨轩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额上的青筋猛然一挑，伸出一根手指头，毫不客气地指着穆冉染的鼻子，道：“你——”
“祁王殿下，老夫也会留下。”当朝右相穆远山的脸上挂着惯有的温和儒雅的微笑，从穆冉染的身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