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汾谷市,纺织厂家属院对面小巷子里的一户小院里,月皎皎正一脸懵地看着已经在水里泡了两天的锅碗瓢盆。
她刚才已经接受了原主的记忆,这又是一个特殊的年代的故事。
原主今年18岁,她有一个双胞胎弟弟李大志,二弟李大年,还有一对龙凤胎弟妹李大伟和李小双。
原主的父亲李怀庆是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村里人,他入赘到了月家当上门女婿,也顺利地得到了老岳父的工作。
月家当时的当家人月聚财是纺织厂的技工,他只有一个独生女月萍儿,为了保留月家留个后,他才会让女儿招婿。
刚结婚的时候,李怀庆表现的很好,勤快又能干,对老婆体贴,对老人孝顺,直到月聚财的身体越来越差,他才表现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李怀庆先是哄着月萍儿把孩子们的姓氏算改回了李姓,后来又开始把工资的三分之一寄给了老家的父母,完全不管一家老小的死活。
月萍儿软弱又没主见,结婚后,除了生孩子就是照顾家,对丈夫的话言听计从,哪怕月聚财五次三番让她长点心,她都没往心里去。
在她心里,男人就是她的天,不仅对她好,还不嫌弃她身体差,她应该学会知足。
月聚财的身体本来就差,再加上女儿不争气,女婿心里藏奸,孙子们又都被父母教坏了,他气得一口气不上来,就直接过去了。
不过,他也藏了一手,临死前,他把自己的家当都交给了长孙女月皎皎,这个唯一还保留着月姓的孩子,还告诉她不要把东西交给任何人。
原主当时已经十四岁,她对家里的情况一清二楚,所以,她把爷爷交给她的钱财全都藏了起来。
老爷子故去之后,李怀庆仿佛失去了最后的束缚,变得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对于自己的妻子,他不再有丝毫的尊重和怜惜之情,时常口出恶言,用各种难听的话语对其进行辱骂。
而对待他们的女儿,更是残忍到了极点,动不动就施加暴力,打得那可怜的孩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尤其是对于原主,李怀庆心中充满了厌恶与愤恨,在他眼中,原主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完全不顾及亲情。
因此,李怀庆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和理由来折磨原主,时不时地便会对她拳打脚踢,让原主生活在恐惧和痛苦之中。
老爷子去世后,李怀庆翻找了好多次都没有找到他的存款,他不知道那些钱到底到了谁的手里,所以,他对老婆和孩子都充满了怀疑。
不过,他最怀疑的就是原主,因为她姓月。
原主对父亲又恨又惧,只能苟活着,她每天都在盼着自己快点长大,长大后就有力量来反抗。
父亲去世后,月萍儿在丈夫的慢待下变得越来越沉默,身体也越来越差,不到两年,她就撒手人寰了。
月萍儿的离世,让李怀庆觉得自己终于能翻身做主了,他还看中了一个小寡妇,准备把人娶回来伺候他。
可惜,命运无常,一个冬季的晚上,醉酒的李怀庆在去小寡妇家的路上,直接跌进了一个坑里摔死了。
一般情况下,一个小小的坑并不会把人摔得太严重,但是,他醉得太厉害,又在户外冻了一晚,自然而然就没有挺过去。
李怀庆的死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家里的孩子们对他的感情都不深,老家倒是来人想占便宜,不过最后被发疯的原主给赶了出去。
从此以后,原主做起了这个家的当家人,她在家里又当爹又当妈,16岁的李大志接替了父亲的工作,进了纺织厂,三个弟弟妹妹继续上学,她是老黄牛一个。
为了照顾弟弟妹妹,她十八岁高龄了都没有成家,但是,他们不仅不感激她,还觉得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
这不,昨天开始,她就已经病的起不床了,那些白眼狼弟妹没一个人进来看她一眼,还嫌她不做饭。
家里的锅碗瓢盆一直扔在那,没人洗,也没人做饭,这两天,他们都跟着李大志去纺织厂的食堂吃饭,没人在乎他们大姐的死活。
月皎皎穿过来后,先服用了一颗回春丹,然后又吃了点东西,才从床上爬起来。
这是一个小巧玲珑的院子,面积不大,但却给人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感觉,此刻正值金秋十月,天气不冷也不热,恰到好处地宜人,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来,柔和地照亮了整个院子。
走进院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棵枝繁叶茂的枣树,它挺立在院子中央,宛如一位守护者。
翠绿的叶子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人们招手致意,仔细看去,树枝上挂满了一串串绿油油、圆滚滚的大枣,这些大枣犹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翡翠珠子,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和淡淡的清香。
微风拂过,那些大枣便轻轻地晃动起来,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低声诉说着秋天的故事。
小院是夯实的泥土地,地上泛着白光,踩在上面硬硬的。
坐南朝北三间房,东边有个小厨房,还有一个杂物间,厕所在西南角,大门在东南方向。
说是三间房,其实,是一间套间,加一个单间,单间有十五平米左右,是月皎皎和妹妹李双儿的房间。
客厅很大,有二十几平,平时吃饭和待客都在这,也是李大年和李大伟的住处,套间右边隔开一个很小的房间,只有七八个平米,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箱子,是李大志的房间。
月皎皎看了一眼厨房里的一摊乱七八糟,根本不想再看第二眼,她不准备收拾那些脏东西,反正家里弟弟妹妹多,又不是没人干活。
晚上六点半,上学的个上班的人们陆陆续续回了家,他们看到坐在院子里乘凉的月皎皎,直接没了好脸色,最小的李小双首先开始抱怨:
“大姐,你怎么不做饭,我都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