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带着容佩到了御花园,凌云彻就在御花园中等待着她。
二人已经许久没有单独相见了。
凌云彻以为如懿早已经忘记了他,却没想到今日容佩会到养心殿来传话。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换了自己的班次,来了御花园中就为了见她。
如懿还和曾经一样,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却仍然这样淡然。
凌云彻见如懿过来,连忙上前去迎。
“娴主儿,你还好吗?”凌云彻有些激动地说着。
如懿见凌云彻还是一如往昔地对待自己,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向凌云彻。
“哪里会不好呢?”
虽说是笑着,可是声音中全是落寞。
凌云彻哪里看不出如懿的不对劲,可是他一向不善言辞,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娴主儿,若是有什么微臣能够帮上您的,您就告诉微臣吧。”凌云彻有些紧张地说着,生怕如懿连这样的心意都拒绝了。
如懿眼中都是光芒,静静地看着凌云彻,仿佛身边的容佩不存在了一般。
容佩也终于感受到了二人的不对劲,可是她从来没有思考的能力,只能默默退到了一边。
如懿见容佩退下,和凌云彻并肩往前走了几步。
“如今她已经是令妃了,凌云彻,你可还会想着她?”如懿轻声询问着。
凌云彻有些意外如懿提起了魏嬿婉,但还是如实地回了一句,“微臣早已经和她没了关系。”
如懿翻涌的情绪全都掩藏在了眼中,转头看向凌云彻,“本宫实在是担心,如今她已经生了十一阿哥,深得皇上的宠爱。若是你还想着她,恐怕每日都要陷入挣扎啊。”
如懿端的是为人着想的姿态,可是心中是如何想的只有自己才知晓。
她如今处处都不及魏嬿婉,心中的嫉恨已然要控制不住了,只能迫切地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心中正在想着,凌云彻突然开口,“娴主儿,她这样卑微的家世,如何能比得上您呢?”
如懿心中的恶念就这样被凌云彻一句话打断了。
她久久地沉默着,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凌云彻只是这样坚定地看着如懿,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一定会站在如懿的身侧。
被这样柔和的目光笼罩着,如懿仿佛有了些释怀。
魏嬿婉就算再怎么得皇上的宠爱又能如何呢?
皇上与她的情谊非同一般,凌云彻如今和她又没有了感情。
即使自己如今位分在她之下,她却仍然要比魏嬿婉得到的更多。
如懿突然就自己想通了,想通了之后,对着凌云彻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凌云彻也能够感受到如懿的情绪一下就平和了,也稍稍放下了心。
“凌云彻,本宫还要谢你,这样开导本宫。”
如懿轻声对凌云彻说着话,这样的柔和语气,是对着皇上都少有的。
凌云彻自然被这样的态度晃了一下,一时心中也带了些喜悦。
仿佛在如懿的心中,超越了皇上。
“娴主儿,微臣也知道,她一直是这样现实。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能走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凌云彻感慨了一句,定定地望向了远处。
御花园的花朵,争相盛放着。
如懿赞同地点了点头,面向凌云彻站着,直视着他的眼睛。
“只要你不难过,本宫就放心了。”
凌云彻许久没有像这样和如懿二人对立站着,稍稍靠近一些就能闻到如懿身上梅花的香气。
凌云彻努力压制着自己疯涨的爱意,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如懿笑了笑,“微臣谢娴主儿,惦念着。”
这一句话,满是眷恋。
如懿就静静地和凌云彻相对站着,仿佛天地只剩下二人。
凌云彻不能离开太久,见如懿已经缓解了情绪,也就准备离开了。
如懿却突然叫住了他,“凌云彻,可有穿本宫为你缝的靴子?”
凌云彻面上染上了些羞意,“微臣……有点儿舍不得……”
如懿这才笑了出来,“哪里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今日开导本宫,本宫还要谢你呢,改日会为你做些旁的东西送你。”
凌云彻听了,连忙道了谢,红着脸就离开了。
如懿满意这样的状态,也带着容佩往延禧宫的方向去了。
海兰被进忠带进了慎刑司,却没有与叶心关押在一处。
进了慎刑司后,进忠示意众人退下。
海兰面色难看地对进忠说,“进忠公公竟然这样快就改换门庭了?”
进忠环顾了一下,这才凑近过来轻声说着,“愉贵人,奴才也没有想到您还敢自己动手啊,绣娘回去一查就看出是您的手笔。奴才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违抗圣命啊。”
海兰见进忠这样的态度,也才终于冷静下来开始思考着事情是如何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进忠看了这个状态,抓住机会旁敲侧击道,“愉主儿,您可要想一想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或是还有旁人会用您的针法来诬陷与您?”
海兰陷入了沉思,进忠也不能在这里多待,只能飞快地说了一句,“愉主儿,奴才不敢多待,您一定要好好想想。这几日恐怕就只能让您先受苦了,只要您坚持住了,皇上一定会相信您的。”
进忠装作为海兰着想的样子,说完这话也就退了出去。
精奇嬷嬷见进忠出来,上前去迎,“进忠公公,这……”
进忠已然没有了在里面的小心,背也已经挺直了,带着一丝微笑,“该怎样问就怎么问吧,这可是皇上的命令,咱们只需要按规矩办事就行。”
精奇嬷嬷领了命令,直接进了审讯处。
海兰仍然站在原处,却突然被开门的动静吓了一跳。
精奇嬷嬷连个招呼都没有打,直接上前将海兰按在老虎凳上。
“放肆!我是皇上的贵人,是皇上的嫔妃,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
海兰剧烈地挣扎着,可是精奇嬷嬷的力气极大,直接将人压制住,用绳子将人固定。
精奇嬷嬷突然笑了出来,“愉贵人,老奴也知道您是皇上的妃嫔。您这细皮嫩肉的,可受不住这刑罚,不如就直接招了吧。”
海兰知道,只要承认,她就将彻底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自然不会承认。
“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承认!”
几个人都笑了,这笑容就像是利剑一般,刺伤了海兰。
“行了,愉贵人,那您可就要辛苦些了。”
话音未落,一鞭子就抽在了海兰身上。
‘啊!’
海兰痛呼出声。
进忠倚在慎刑司的墙壁上,淡淡地笑着。
慢慢来吧。
进忠转身离开了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