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青虽说不是以智谋见长,那也仅仅是相对性来说的。
做为之前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怎么能看不透马祥那句话的意思。
所以他才不会在这里跟人似是而非的扯东扯西,而是直接明白的纠正对方的意思。
要知道违规关押百姓这个罪过可不是一般人都接得住的!
别说他汪青了,就是现在金山县的政法一哥白红庆也不敢这么干啊!
“哦,你们红山乡还真的厉害啊,有权力就可以这么任性?连老百姓都可以违规关押了?”
侯亮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接了一句。
此时此刻,他只需要知道对面的汪青是祁同伟的人,而自己是来找祁同伟麻烦的,
所以站在谁身边真的那么难选择吗?
“侯同志,虽然您是市检的人,但我提醒您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一定要用正确的措词陈述事实,我们派出所这边肯定不可能违规抓人的。”
汪青凝视着侯亮平已然想了起来他这个人......
这不就是之前同伟的那个师弟嘛,本来是想着来金山这边找同伟麻烦的,结果自己这些人还帮他把钱包找了回来。
什么玩意儿,忘恩负义的东西,呸!
汪青心中暗暗的啐了一口。
侯亮平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杨猛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多言。
目前场上的情况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复杂的,得静观其变。
“那我就这么说吧汪所长,红山乡这边的在押人员里面是不是有人受伤了?”
马祥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汪青问了一句。
“是的!”
这是既成的绝对事实,他当然无法狡辩。
“是自己磕的还是人为造成的?”
“这个具体还不清楚,我们还在进一步的核实中。”
汪青在这件事上还是抖了个机灵,因为此时的韩伟正在关押室内和那名被打的混混进行着进一步的沟通。
“这有什么好进一步核实的?我们直接过去问问不就行了?正好检察院的朋友也都在这里。”
没错,任何的事情都是要走一定的流程。
只不过这种话一般忽悠忽悠那种新人实习记\/者还可以,想让马祥这样的老狐狸直接过掉,还是有着一定的难度的。
更何况,对方还是本着找你麻烦的态度过来的,自然更没有那么容易糊弄!
“马书记,这事是我们派出所内部的问题,目前不方便外人直接插手,
等我们处理好之后一定会出书面证明向县里汇报的,同样的也会给乡里这边汇报一声。”
汪青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留了个心眼儿,因为他所谓的在乡里汇报,就是向祁同伟本人汇报!
谁能说红山乡的乡长不能代表乡里了?
可是在马祥的耳朵里听起来是另一层意思,他认为汪青有点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这么说话其实也是对自己的一种示弱。
刚想再点拨几句的时候,侯亮平此时却再一次的发声了。
“汪所长,我是市检察院的,从道理上讲,对于基层的警务工作有着监督方面的权力,我想看一下咱们的在押人员,这没什么问题吧?”
说着话的时候,他还直接把自己的证件拿了出来,示威似的在汪青的跟前晃了晃!
是啊!
马祥不属于政法体系内的人,你要说暂时在处理不方便跟他讲是可以理解的。
可我本身就是市检察院的,提出这个要求也没有任何问题吧!
公检法虽然是号称三家,但其实分工方面还是有着一定的不同。
比如公安这边主要是负责侦查,抓捕,实际权力在三家里面最大;
要不然的话,这个时代为什么是公安局局长兼任副县长甚至像白红庆这样兼任政法委书记的比较多?
听到侯亮平这么讲,汪青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回的时候,办公室的房门已然被人从外面直接推开了。
“侯亮平同志,你要是关于政法方面的知识学的不够好的话,建议你回到汉东大学继续回炉重造一下,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这个声音在此时的汪青听来丝毫不亚于天籁之音。
祁同伟终于在这个重要时刻直接赶到了!
这句话同时吸引到了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祁乡长,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做为市检的人想要调查一下基层派出所的情况还有错了?”
望着突然来到的祁同伟,侯亮平虽说有些诧异,不过当然不会轻易的在他跟前退缩。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似乎成了自己的克星一般,每当自己想要装13耍帅的时候,对方都会这么跳出来横插一杠子,这让他十分不爽。
“侯亮平同志,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要动不动拿市检的牌子来吓唬人,你们出来办案连最基础的程序什么的都没有,怎么就能轻易的提出看管在押犯人的?
难不成,你跟在押犯人是同伙不成?”
祁同伟直接一个帽子给对方丢了过去。
韩伟并不像汪青想的一样不停地在关押室那边对人安抚,
因为在他看来,这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
他根本没敢耽误,直接骑着他那辆偏斗摩托来到了乡政府这边,因为这种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
就在侯亮平等人刚刚开车离开红山乡政府大院不久,他的车便停在了祁同伟的办公室门口。
吉普车和偏斗摩托行走的路线完全不一样,所以二人一路都没有照面。
不过祁同伟眼见院子里的吉普车没有了,心中暗叫不好,大概率侯亮平几人随着马祥去了红山乡派出所。
到底吉普车的速度还是要比偏斗摩托快一些,尽管韩伟一路加速这才紧赶慢赶的终于赶上了。
“祁乡长,你污蔑我?”
侯亮平怒不可遏的说道。
“污蔑学长、造谣诽谤这种事情只有你能干的出来,不要往我这边推,难不成你忘了你在汉东大学毕业典礼上的事情了?”
祁同伟冷哼一声。
“祁同伟,不准你再乱说。”
“我刚刚说的只是一种主观意识上的猜想,并不是污蔑,杨科长,你同样是一个政法干部,在没有手续的情况下可以见在押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