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我的!”
张榆安扬眸一笑,极为骄傲。
“嗯。”
萧宸垂眸,遮住眼底汹涌的情绪,低笑应着。
抬手将她脸颊处的发丝挽至耳后,轻声同她商议。
“你身子虚弱,不宜出门。但祖父听闻我们要成婚,总想见见你,你可愿意?”
“成婚理应拜见长辈,更何况你同你祖父之间,这么多年也未曾好好相见过,正好趁此机会去拜见一二,你们也好说说话。”
张榆安非常善解人意,了解过祖父对他的良苦用心后,更明白他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这么多年都不曾说出口的话了。
“好,我这就派人告知祖父,让他明日过来。我会叮嘱他们,不让他们扰你太久。”
“等一下,谁来谁这?”
连忙抬手打断他,疑惑地皱起眉头,有些没听懂。
按理说,他们身为晚辈,理应去拜见长辈,怎么能让长辈上门呢?
“你身子不好,不要来回折腾了。”
萧宸替她理了理被角,顺势握住她冰冷的手。
虽说离得不远,但来回折腾对于榆儿的身体来说,终是有损。
“我还没有到这种地步,平日里不喜出门,不是因为身体,大多时候是懒。”
张榆安失笑,既然决定同他成婚,自然要尊重他的家人。
他们身为小辈,在成婚之前,理应去拜见一二。
“所以,我们明日亲自前去吧?”
见他皱眉不答,轻轻捏了捏他掌心。
“我不想让人觉得我失了礼数,而且我也想去见见你的家人。”
“……好,依你。”
萧宸无奈,轻叹一口气,终是应下,不放心地嘱咐她。
“你若有不适,定要及时同我说,莫要强撑?”
“好!”
听她应了,才让人送信到尚书府,告知舅舅他们明日会前去拜访。
说到底,张榆安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也许是白日睡得有些久了,这一次天都黑了,也不曾有困意。
躺在他怀中,玩弄着他的青丝,编了拆拆了又编,直到被一只大手握住。
“很紧张吗?明日不去了,再这样下去,你今日怕是不睡了。”
萧宸抱着她,即使暖了那么久,她的脚还是冰凉的。
“当然是要去的!”
张榆安不满反驳他,末了又低了声音。
“去见你的家人,当然紧张。”
“不必紧张,他们也是你的家人。”
萧宸轻拍她后背无声安抚。
他的家人就是榆儿的家人,换句话说,榆儿是他的全部,只有选择榆儿的人,才是他的家人。
“什么都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嗯,有你在,我不担心。”
张榆安窝在他怀中轻轻点头,在他轻柔的安抚下,紊乱的心绪平复许多,心中安定下来。
困意随之袭来,很快便沉睡了过去。
萧宸借着月光,静静打量沉睡的她,拇指轻轻摩挲她柔软的脸庞,最后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拥着她睡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张榆安便醒了过来。
萧宸似有所感,很快也悠悠转醒,深邃的眼眸望向她,声音中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温柔,抵在她头顶将她压在胸前。
“再睡会儿。”
“不睡了,我们还要出门,该起床准备了。”
张榆安没推动他,靠在他胸前,神奇的是今日起这么早,却一点也不觉得困。
“无妨,还早。”
萧宸没动,主要担心她身体撑不住。
“我还要洗漱穿衣,该起来了。”
她无奈,伸手捏了捏他下巴,假装凶狠。
“你不想我漂漂亮亮出门吗?”
“好,起床。”
萧宸笑着坐起身,又抱了她一会儿才下床。
若是可以,当然想将榆儿藏起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这种肮脏的心思也不敢让她知道。
今日张榆安的兴致极高,梳妆打扮完也不曾喊累。
彩蝶应大人的要求,给夫人盘了个简单又不失华贵的发髻,点缀几支珍珠发钗,再戴上大人送的发簪,典雅高贵,如神女临凡。
“夫人生得极美,即使不梳妆发,素衣素裙已然足够迷人。如今简单装饰一下,便令人移不开眼了。”
“夸张了,夸张了。”
张榆安被夸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只当她在恭维。
换完衣裙后,一打开门,便见萧宸与她穿得同色,想来是配套的情侣服。
他真会啊!
“好看。”
萧宸上前牵住她,目光不舍地从她脸上移开,贴心询问。
“累不累?”
“还好。”
张榆安摇头,今天的精神确实格外好,好久没有这般神清气爽过了。
“嗯。”
萧宸点头,上前将她抱起,怕她不愿便轻声宽慰。
“衣裙太重,你会累。”
“好吧。”
她没有挣扎,安静地任由他抱着,确实要留些体力,还不知到了尚书府要面临什么。
不过,有他在身边,所有的不安都消弭了。
上了马车,张榆安便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刚巧到尚书府。
府门外已有下人专门迎接,她连忙坐起身,紧张地理了理衣裙。
“莫怕,有我在。”
萧宸握住她的手,替她整理发髻和衣裙。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张榆安瞬间安心下来。
萧宸率先下了马车,转身不顾身后一众尚书府的下人,将她从马车抱了下来。
张榆安心中不由一惊,连忙看向那些人。
好在尚书府的下人训练有素,真正做到了眼观鼻鼻观心。
待他们站定,方齐齐上前见礼。
“见过公主殿下,见过大人。”
她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公主了,身份似乎比萧宸高。
“嗯。”
萧宸淡淡应了一声,牵着她的手,替她提着裙摆,小心护她上了台阶。
这些本应是下人做的事,可萧宸却得心应手,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老太爷和尚书大人都在前厅,还有尚书夫人以及二老爷和二夫人,殿下请随老奴来。”
嬷嬷面色沉静,恭敬地将他们请到了前厅。
远远便看到,前厅站着几人,似在等他们,只有首座坐了位头发胡须皆白的老人,张榆安推测他便是萧宸的祖父。
“父亲,殿下来了。”
萧纪则见有人过来,连忙上前扶起萧呈。
萧宸的祖父萧呈,官拜太子太傅,但前些时日请辞后,现如今已无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