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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早就已经放弃了自己兄妹二人,现在又哪里来的脸面让自己再回去?如果今日的他一事无成,相信这时怕他应该会躲这自己不及,不愿意承认的说不定就他了。

这些烦心事情他并不准备和明绣说,见妹妹脸庞已经尖了许多,心里多少有些担心,将各种烦心事儿都丢在一旁,小心的问了她最近的生活起居,又问了她的一些吃食,知道这夫妻二人过段时间要回家乡一趟,他心里也替明绣开心,能嫁给周临渊,而他对明绣又百依百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高人一等而对明绣如何,反倒比寻常男子还要宠她,总算他当初没有看错。

明绣见哥哥关切的问着自己的身体情况,心里忍不住一阵阵的温暖,只见他同样消瘦的身体时,还忍不住问了出来,叶明俊只淡淡的回答说有些担心她罢了,其它只字不提,这话虽然不完全正确,可也出自真心,他成日里担心妹妹确事实,因此说得也很坦然,只隐瞒了一部份事而已。明绣并不清楚他和七公主的事情,因此信以为真,想起自己今日同皇后说的事情,忍不住道:“哥哥不如陪我们一道回村子去吧,反正你也好久没回去了,李爷爷已经想你了。

叶明俊如今已经建安伯,虽然只个虚号,可在他身份上转变的同时,想要在隆盛帝时期,仕途上再有什么大作为,肯定不可能的,隆盛帝一向的规矩,不喜欢一个贵族手里掌握太多掌权,以免再给子孙后代培养出另一个冯氏,因此他此时比之前探花时在翰林院要清闲了许多,毕竟谁也不可能让一个伯爷大人成日里就埋在书堆里忙个不停如果他自己的兴趣爱好也就罢了,可这明显只能算差事,因此如今他时间多了许多,想要回乡一趟也不不可能。

一听这话叶明俊倒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那也不错,我许久都没回去了,只不知道这一路方不方便了。”

被人打扰了二人世界,周临渊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不过媳妇已经开口说话了,他总归要给她面子,再加上明绣现在怀孕,性子娇气得不行,如果自己真的拒绝,怕她心里会不好受了,因此虽然不愿意多他这么一个电灯泡,不过依旧扁着脸点了点头:“那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多一个人应该会热闹一些。”

明绣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眯了眼睛,主动走过去将身子靠向他,见这人已经一扫之前的郁闷笑得万分明媚时,她才接着说道:“如果哥哥一道去,不止多哥哥一个,还有母后呢。”见周临渊与叶明俊都有些讶异,她这才将今日在坤宁宫中同皇后的对话以及二人的打算都说了出来,见周临渊脸色奇怪,以为他欢喜极了,想起这一切全自己的功劳忍不住得意的仰起了下巴。

周临渊苦着脸见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打击她,可这么一天功夫,原本二人一道回村子里去重温旧日时光,算夫妻二人增加感情的一个方法,可没想到她东划拉西划拉,居然快变成一个旅游团了,二人世界的打算已经完全不成了,他心里忍不住泪流满面,可脸上却得露出僵硬的笑容,夸奖明绣做得好,以免媳妇心里不舒坦了。 ‘几句话间自己回乡之路又多了一个人,明绣心里说不出的兴奋,更何况她出嫁之后就少有同叶明俊相处的时间,此时能趁着这机会兄妹二人聚聚,别说有多么欢喜了,说话间笑容也更灿烂了几分,可她终归已经有了身子的人,因此没呆多久就有些泛困了,叶明俊在太子府也留得够久了,再留晚饭怕某些讨厌鬼又多嘴使妹妹往后为难,因此也顺道告辞。

只他这一趟来却有目的的,准备将何翠翠带过来照顾明绣,他知道明绣身边虽然有人侍候,可总归不用熟的,何翠翠跟着明绣的时间长,而且她表面不说,不过叶明俊还能看得出来,她心里想要跟在明绣身边的,只一开始他刚到京里,手忙脚乱的打理不迂来,何翠翠能帮他不少忙,因此就留在了自己身边,这时明绣怀孕,才给她送了回来。

明绣有了何翠翠在身边跟着,确实少了许多事情,她不但跟着明绣时间最长的,而且也算几个丫头里最为了解她的人,一些小细节也做得令人十分舒适,原本因怀孕又时常呕吐而有些不好的心情,最近倒好了很多。

答应了皇后等她一道办完七公主的婚事才一道回乡,说来时间也并不太长,等到七月中时,虽然冯氏以及周敏心里都不愿意,不过仍旧小胳膊没能拗过隆盛帝这个周大腿去,还被吹锣打鼓的送上了送亲队伍,虽然走之前隆盛帝一脸伤心难逐的样子,不过却没有挽留这个更伤心难受的女儿一下。

此去前途未卜,七公主周敏以前自认自己再有心计,再有忍耐手段,而且自己母亲身后还有冯家作主,可她却不能抹煞一件事实,那就她不论多么厉害,却只有十六岁,而且还一个女子,这一点限制了她,就算她再有满腔抱负,也施展不出来。

她在和亲前已经想尽了办法,可最后都没用,本来想找人去给叶明俊送信,不过心里的那丝傲气却使她强忍住了,坐在花辇里头,透过薄薄的轻纱望着外头因为这阵热闹而欢快的百姓,以及朝臣们在她临走前欢喜的神情,人人都在为她的出嫁而高兴,也许不单为她,也有可能为了她带来的利益。

周敏表情倔强,狠狠的咬住了嘴唇,望着站在街道两旁的百姓们,她的送亲队伍如同一条长龙般缓缓移动,所到之处还有一些未婚的姑娘们看到这样盛大的婚礼,以及装饰豪华的嫁妆,眼里表情露出羡慕的神色,眼泪差点儿流了出来。

别人羡慕她,可她却不知道有多么羡慕眼前这些普通姑娘,她以前总认为自己天之骄子,出身高贵,母亲不但宠冠后宫,而且身后又有冯氏作为后盾,皇帝几个女儿中,最喜欢的就她了,以前她一直以此而自豪,可现在才看清楚,也许喜欢她的,可这样的喜欢却抵不住那一丝利益。

大漠迟早要开战的,自己到时的下场如何已经不言而喻,更何况她不甘心嫁给一个老头子,她花样年华,她有自己喜欢的人,她想嫁的那个神情冷淡飘逸若仙的青年,而不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

身边一个宫女模样的人低垂下眼敛,隐去眼里的一丝紧惕,她派来守在公主身边的暗卫,为的就不给她有自尽的机会。

大周朝派公主和亲,虽然不惧大漠,可却不能让公主在送亲路途中就突然暴毙,如果要死,也至少等到出了大周朝边界,到了大漠的边境上再说。

隆盛帝作为一个帝王,心里装的自然国家社稷为重,女儿再舍不得,可一旦下定了决心,他可以比谁都狠,甚至必要时还能让人动手,以便将此事嫁祸到大漠头上去,说不定还能为自己谋些好处。

明绣怀孕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正式的进入了孕吐期,每天早晨起c黄的第一件事就让人拿了盆子让她先吐一阵再说,虽然按照祖制,这时她怀孕应该再有另外的女人来侍候周临渊,不过一方面明绣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丈夫还被别的女人抢去,另一方面周临渊自己也着实没那心思,更何况七公主已经出嫁,两人这几天就已经在收拾行囊准备动身前往回村子了。

皇后那边七公主的事已经处理完了,虽然她也替那个满脸倔强的女孩儿有些怜惜,毕竟自己也个做母亲的,不过看到冯氏伤心之后的那阵疯狂,那股同情就立马的烟消云散。

冯氏在女儿被送去和亲之后,伤心之下某些行径就越发的过份,不但将以往抓在她手里的权力更抓得牢了一些,而且处理起某些受宠的宫妃来更毫不手软,这么短短十来天时间,宫里已经有好几个宫女暴毙,其实有一个还已经上过名谍的,她竟然也能借着名目将人给收拾了。

最近对此已经有了微言,而冯家知道她心思疯狂之后,又从本家挑了个十六岁青葱水嫩得犹如一截刚出水盛开的莲花般女孩儿又送进了宫来,相比起冯氏这位作姑姑的人来说,她不但少了那种颠狂,而且多了少女的纯真和娇媚,偶尔眼波流转间的那种羞涩,更让人心里痒痒的。

而从性格方面,她更比冯氏好相处了许多,至少不论她得不得宠或者娘家强不强势,至少她表面上知道守本份,皇贵妃虽然个长得美的,不过毕竟已经几个孩子的娘了,年纪也有三十多了,外表虽然盛装打扮之下还光鲜,但和这样青春年少的少女比起来,她仍旧相差甚远,更何况冯氏为了女儿的事,最近已经憔悴不少,看上去远不如自己的侄女儿美丽。

这新进宫的冯氏女善解人意又温柔体贴,从她身上隆盛帝找回了年轻时候的感觉,因此只刚进宫不久,就被封为了三品的兰婕妤,因圣上赞美她如同兰花般清秀,并且性子温柔,好似空谷幽兰般,美丽芬芳又惹人怜爱。

宫里头最近风头正健的就她了,相较于自己侄女儿的得宠,原得宠的皇贵妃这个已经过气的黄花儿菜明显就有些不如了,她不但在女儿事情上失了圣上欢心,而且最近疯狂的收拾宫中的女人们也引来不少的愤怒,这时见自己侄女夺了自己的宠,再加上之前她还没倒台冯家就已经琢磨着要用人将她换下来,完全将她已经当作一个没用的弃子般,心里的愤恨自然可想而知,对这抢了自己男人又抢了自己在冯家的地位的少女自然没了好脸色,每日总想着方儿的叫了兰婕妤过去立上半天规矩。

每日隆盛帝看到自己的兰婕妤被折腾得面无人色,那秀美的小脸上苍白一片,晶莹的汗珠如雨般直下时,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对冯氏更加的没有了好脸色,连带着冯氏所生的老儿子也没了以前的关怀,冯氏被这么一对待,更如同火上加油一般,收拾起兰婕妤来,比拾弄其它妃嫔更加的卖力,这么一来就如同恶性循环一般,以前娇美媚人的冯氏早就不见,现在成日脸上都带着阴沉的笑,犹如破罐子破摔了一般。

冯家伸手进宫里也不一天两天的事情,更何况冯氏势大之后更大给冯家开方便之门,许多人表面上忠于皇贵妃,可实际上却忠于冯氏的,宫里芝麻大小的事儿都瞒不住,更何况这样的大事。原本把冯氏小女儿送进宫去要替自己姑姑固宠,给冯家固宠,要使冯家富贵能再继续延续下去,谁知冯氏却如此不识大体,成日里以折磨自己侄女儿为乐,这冯家的人也不乐意了,明里暗里派人进宫警告了她一番,可她依旧我行我素。

你皇帝不不待见我么,你皇帝不要将我女儿送去和亲么?你皇帝不不顾念你我二人当初浓情蜜意时的夫妻之情了么?你冯家不当我死人了么?我就要好好的折腾你一番,看你成日皱着眉头,看你最近正捧在心间的兰婕妤被我成日里收拾,就要让你冯家后悔当初如何对我的……

冯氏心里的愤慨找不到地方发泄,只能加倍的将这种怨气发泄到自己能收拾的东西上头,兰婕妤份位比她低多了,而且从私情上说她又自己的姑姑,不论于公于私都只有任她折腾的份儿,就算一个心思再深沉城府再深的姑娘,在这样比灰姑娘还要可怜的境遇之下,也忍不住了,更何况她以往在冯家时就本家的嫡女,天之骄女出生,从小就被人捧在掌心里长大的,虽然心思深沉,可也耐不住这样好似驴一样被折腾的生活呀?她每日表面还任罚任收拾,可心里早就将冯氏给咒骂了个体无完肤。

在她这儿被折磨得如同秋后土里没收割完的菜叶子一般,焉黄焉黄的,每日同不经意间告状,可却又没使得皇贵妃的份位被降下来,兰婕妤连连诅咒,只能加了把劲儿的折腾自己,两个女人间斗得不可开交,各出奇招想要将对方一举致命,这时哪里还顾得上亲情,都恨不能生生将对方活活弄死才好。

皇后这时出宫,宫里根本没人能注意得到她,不论宫里宫外,目光全放在了冯家两个女人上头,大小都斗得欢,冯氏自己也头痛异常给参合了进来,隆盛帝目光态度暧昧没有表态要支持哪一个,即喝斥皇贵妃不识大体,怜惜兰婕妤的同时,可也没有夺人家份位,或者给小冯氏提升份位的意思。

这宫里来了老的又来了小的,皇后心里要说不酸涩那完全不可能,见着自己丈夫被人家如争糖果般抡来夺去,游戏玩得正欢乐,可这事儿却没自己的份儿,想起来甭提有多么的难受了,皇后这时一边为了赌气,一边也真心想逃这这些麻烦,更为了心里的那丝好奇与激动,反正各种情绪都有,因此只带了陶姑姑几人就同儿子媳妇儿一道上了回去平安村的马车。

只她不知道,这一切都隆盛帝心里乐意之至的,宫中大小冯氏的斗争说起来中间有他的推波助澜,而冯氏也参合进来也正他的意思,如此斗得热闹才能让人有机可趁,以前冯家铁板一块算怎么回事?如今就因为两个女人而有些不太平了,不过这些话他可不准备让皇后也一起烦心,因此听她说想要同儿子媳妇儿一道出去玩耍几天时,皇帝陛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最后还派了几十个暗卫跟在她身边保护,她不在宫中,自己则能彻底的放下心来,毕竟大小冯氏虽然斗得狠,可保不住冯氏丧心病狂,万一将手伸到皇后这儿,想要嫁祸给对方的话,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明绣夫妻以及皇后娘娘叶明俊等人组成的旅游团,初时感觉人不多,因为说起来就一家人回个家乡而已,可真等到人上了马车,而因她怀孕又得带上不少的东西之后,再加上一些换洗的衣裳,以及皇后娘娘身边侍候的陶姑姑三人,这些人每人带一小包东西,那最后都得用一个马车去装,更何况主子们带的东西更多,原本准备好的三个马车还没能够,周临渊最后还赶紧又去让人收拾了五个马车,带上的护卫以及丫头等人才总算有了容身之地。

几人一大清早的就出发,此时太阳还没钻出来,天气并不太热,皇后第一次出远门,瞧着什么都新鲜热闹,看起来比明绣还要像个孩子,大家心里都莫名有些激动欢喜,对于周临渊母子二人来说,已经算天下间最为富贵的人之一了,可这种心情却很难得拥有,大多时候他们都处于算计争斗之中,这样纯粹的开心快乐,还真第一次。

天色虽早,不过京里街道两旁的店铺不少人都已经打开了门做起了生意,许多卖小吃的摊子也摆上了,甚至有些走街过巷的卖零食商人也不停的在叫卖,何翠翠见着明绣嘴馋的表情,跳下车去买了几串糖葫芦,两婆媳一人拿了一串,吃得都满脸的惊喜,这糖葫芦外头裹着一层红糖,里头则酸味儿十足的山楂,一口咬下去一半糖一半山楂,酸甜味儿令得人忍不住砸嘴的同时却又甜进了心里去。

明绣怀孕了有禁忌,御医说了不准吃红糖以及用红花麝香等物品,因此外头包着的红糖皮由周临渊替她啃了下来,她只吃里头的山楂而已,幸好她此时怀孕口味儿异常,旁人觉得酸得能倒牙的山楂,在她吃来却更好,不然缓缓移动的马车还能让她一下子给将早上好不容易喝进去的半碗燕窝给吐了出来。

皇后还第一次吃这样充满民间风味儿的小吃,吃完一串之后眼睛还有些晶亮,真心觉得此趟出来不虚此行,原本她同明绣坐一辆马车,两人能偶尔说说悄悄话,叶明俊同周临渊则坐另一辆马车,可某人不放心自己的媳妇儿,还溜了过来,厚着脸皮任由皇后赶了他几好次,依旧稳稳的坐在一旁。

车厢里布置得十分清慡,甚至在这样赶路的时刻,后头的马车还准备了冰块,准备热了时就放在车厢里备着,以免主子们给中了暑,不过这时正值早晨,凉风透过一层薄纱轻轻的吹在车厢里头,十分的凉快,周临渊甚至怕明绣给受了凉,还一边拿了薄披风硬要给她盖人,被她瞪了好几眼才作罢。

几人有说有笑的,马车虽然走得并不快,为了将就明绣刚刚怀孕的身体,甚至只缓缓的走着,可不多时依旧到了城门前,虽然城门前还排着长长的队伍,有出城进城的,不过老周家的人自然有特权,更何况如果真在这儿老老实实排队,怕要等到中午时分才能真正出城去。

周临渊掀开帘子,取了个牌子递给前头的元禄,他很快带着一队兵士走了过来,周临渊等人也没有说话,只淡淡的吩咐了几声,很快的城门边被清理出来一块空地,几辆马车缓缓的先行通了过去,旁边百姓们自觉的让出道路来,并没有多少不满的意思,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形,如果哪个权贵真老老实实排除,在他们看来才会觉得令人奇怪,心里只猜测着这又哪一位达官贵人,并没有想到里头竟然坐着大周朝几位最尊贵的人。

等马车已经缓缓离城门越来越远了,身后还有不少人在辖了头往这边瞧,明绣一边靠在周临渊怀里,一边同皇后说话,几人这边正其乐融融,叶明俊那边却不干了,他一个人被孤伶伶的丢在队伍后头,自个儿只能对着车厢发呆,别提有多么无聊了,因此让将马车赶了快了些,紧紧的跟在明绣马车的后头,偶尔能大声对几句话。

出了京城,京里特有的那种繁荣景象已经再也看不到,官路两旁渐渐出现了绿色田野的模样,这时正值七月中,田里的稻谷已经渐渐成熟,一派丰收的景色,那金黄色的稻谷随着微风轻轻吹过,荡漾出一片好看的景色来。

皇后第一次出门看着这情况,总觉得什么都新鲜,她一边听着儿子周临渊说起几年前他独自一人被明绣兄妹二人救下时,说起他一道捉过的田螺以及泥鳅,眼里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母子二人倒像第一次如此亲密般,自从周临渊成年之后,她还没有这么近的同儿子说过如此久的话,也没有同他相处过很长时间,偶尔只淡淡的请一句安而已,这时马车上的情景倒令她很感触,说到那些泥鳅等她不由也来了兴趣。

马车在走过官道时,往另一边大路拐去,能瞧得出来这路新修的痕迹还很重上头铺着一层青石板,还很少有被踩过的痕迹,这时周围已经很少有人,偶尔只有农田里几个忙碌的庄稼汉子在田里cao作着,她不由掀了一些马车窗帘,望着这条路有些惊讶的道:“咦,这不回我们家的路啊?”

周临渊宠溺的笑了笑,一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见她满脸惊讶好奇之色忍不住笑着调侃她道:“怎么,还怕我把你卖啦?”

明绣白了他一眼,这才撇了撇嘴角:“卖完你钱分我一半!”

皇后听他们二人在一旁说话,忍不住有些好笑,她出宫之后心情比在宫里放松了许多连眉梢眼角间都带着笑意,再加上长相美丽保养得又好,瞧起来根本不像已经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也不像孩子的母亲,反倒像一个成婚没几年的少妇般,少了少女的青涩,却又多了妇人的风情,总之很若人眼球。

周临渊逗了明绣几句这才笑着说道:“我之前让人挑了条离村子近的路直接从京里打通,多找些人日夜赶工很快就铺出来了,这里离山里近了很多,只要走几个时辰就可以回去了。”

明绣怀着身子根本不宜远行,更何况马车颠簸,连平日好端端的人坐着都受不住,更何况她一个还时常孕吐中的人?可周临渊并不愿意拒绝妻子的要求,只有想了折中的办法,这样拉近了京里同村子的距离不说,而且这样也不算扰民,至少这条路修建好之后,方便了不少来往的行人不说,而且这条路村子里头的人也对他此举歌颂不已。

看他说得简单,明绣心里却很感激,知道他一切都为了自己身体着想,自己之前提的要求确实任性了些,没顾忌到自己的身体,光顾忌到自己情绪了,感觉到周临渊对自己的上心,她一时之间有些甜蜜又有些害怕,怕他这样的深情可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的去回应,倒叫他一番心思都浪费了。

皇后见夫妻二人都没说话,忍不住暗地里叹了口气,两人之间虽然已经成为夫妻,甚至比一般夫妻情况已经来得好了许多,至少二人之间还算有感情的,不过她算看出来了,儿子虽然有心有情,也尽力做到了,可这丫头却还懵懵懂懂的,只她自个儿婚姻也乱得一团糟,并不太擅长处理这种事情,她相信自己的儿子有本事的,不可能会连自己的妻子也哄不好,因此很快就不去管它。

这条新修的路果然比旧路走着要近了许多,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多给些工钱多请些人,这条路修建起来并不难,以往从京城回平安村还要经过洛阳城绕上一圈,可这时却少走了那些弯路,直接往家里赶就好。

一行人走了半天时间,到了中午时分已经离平安村并不太远了,几人一大清早就出门,这时已经午时,早就有些饿了,因此周临渊的护卫等都将马车停在了大路边,选了个清凉的位置,一边拿了锅以及米面等,由仲尤两位嬷嬷领着侍女们帮忙,一道煮起了饭食来。虽然出门在外一切只求简单能填肚子就好,可就三位主子,而且都不普通人,自然要多加讲究一些。

明绣被周临渊扶下马车时,看着这些整齐的装备,甚至连锅铲都有人带了,后头马车上还下来了一个专门做饭的太监,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难怪早上出门时三辆马车还够,如果加上了这些东西,那后来新加的五辆马车能装得下来还真庆幸了。

皇后兴致勃勃的由陶姑姑扶下了马车,看着众人忙着拾柴以及去取水等,并且很快速的搬了石头堆起简易的小灶,一切都觉得很新鲜,心情就如同现代小学生不用上学而出门野炊一般,很兴奋又很激动,恨不能自己也去帮帮忙,望着田边长得正好的稻田,她想起之前儿子所说的捉泥鳅事情来,忍不住蠢蠢欲动。

既然主子都已经发了话,那些护卫们哪里有不从的,再加上大家都有武功在手的,还不信就抓不住一个泥鳅了,很快有人挽起了裤腿跳下田去,这一个动作就将原本长得极好而又浓密的稻谷给压倒了一大片,几个护卫只当自己就算抓不了多少,可总归应该能抓上一两只,可旁边稻谷叶子如软刀子般,不经意的就割得人唉唉直叫,田里软趴趴的,泥鳅又很滑,而且他们又没有经验的,不如叶明俊以前年轻小时常年混迹在田野边,对捉这些东西很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