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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婆子一进来,听明绣问了话,本身心里就有鬼,还不用她恐吓,就毫不隐瞒,噼里啪啦的一五一十的全将这些日子以来,秋霜对她又威胁又恐吓,还拿了银子贿赂她的事全说了出来,因为明绣离府,知道的人就这么几个,对外的都说了太子妃因为怀了身孕成天都在院子里闭门不出的,而守在这院子里头的全被周临渊敲打过,只人多嘴杂,难免会有消息流露了出去,那婆子也明白主子应该不在府中,因此被她一问,也不敢存着侥幸,甚至掏了掏腰间上挂的口袋,从里头巍巍颤颤的掏出了一锭银子来双手捧着要交给明绣,嘴里说着只求太子妃饶了她一条狗命,下次再也不敢,任谁出再多银子,她也不敢做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了。

秋霜一听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心里更吓得不行,一下子泪水就涌了出来,这时她也不知浑身哪儿来的力气,原本瘫软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身体一下子爬了几步靠近明绣身边,嘴里求饶道:“太子妃,奴婢错了,求您饶了奴婢一命吧!”她虽聪明,行事也稳重,可到底还个做下人的,真遇着事情时,还忍不住慌了神,平日就再八面玲珑,但在这种情况下,心里对主子也存着本能的畏惧。

听到王婆子这么说,在场众人心里都各种不同的反应,明绣纯粹给气的,而仲尤二位嬷嬷则吓得都快魂不附体了,心里猜想一回事,可真亲耳听到了王婆子这指证的话又另外一回事。到了此时,明绣反倒冷静了下来,虽然心里还气得不行,不过比起这样一件事,之前冬雪所说的话,想起来还要严重得多,至少房子虽然被人给用了,但自己的丈夫可不能真被人勾搭去了。

明绣以前对周临渊被人觊觎这种事虽然早就明白,可这姑娘当时心里不知道自己喜欢他的啊,以前听到有人对他有意思,最多心里觉得不满,顺便还抱怨这人长得太好看,抱着看热闹的心理,看他处罚了一个又一个前赴后继想要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她自个儿这边不高兴而又觉得没安全感。

可这时心里喜欢他了,感觉则完全不同,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种想将这些女人给全打了发卖的冲动,她指着王婆子,淡淡的道:“说完了吗?”

王婆子心里有些犯怵,摸不准太子妃这什么意思,看起来不像高兴的样子,可也不像有生气不满的模样,她这时不由有些后悔自己之前为了脱罪全将事情推到了秋霜头上,之前王婆子一听到明绣召唤她,而且尤嬷嬷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看,她第一反应就怕,然后一进门就看到秋霜跪在地上,因此下意识的就太子妃不喜她,不住的落井下石,可王婆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行事还真冲动了一些,还没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呢,如果真像那丫头所说,她太子妃面前的大红人儿,太子妃对她宠信有加又离不开她的话,那自己往后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下意识的想搓搓手,可好歹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不由她放肆的时候,因此陪着笑道:“回太子妃,奴婢说完了。”在摸不准秋霜到底得不得太子妃信赖之前,她不敢再随意开口多说一句话了,小心翼翼的抬头想要看一下明绣的脸色,可刚抬起头就对上明绣那双清冷的眼睛,吓得她连忙又低下头去。

明绣这时见她说完,秋霜的谎话自然不攻而破,从她身上自然也能牵扯得出仲尤二人偷奸耍滑的事情来,这也算给那两个嬷嬷敲一个警钟,这种倚老卖老的机会只有一次,往后如果再像这样,定然不会像今日这般敲打一番就算了。

只这王婆子已经不能留了,以前这冰块从没人敢去冒领,倒没发现过这样的事,可这时为了一些小钱,以及秋霜自己的三言两语,她就敢私自给人在外头有价无市的冰块,往后说不准也会为了利益做出其它的事情来。

“你既然说完了,那你也应该知道,这管事的工作你已经不适合再做了。”明绣一说完这话,王婆子脸色大变,就要跪下来求情,她这时不知自己后悔之前只顾痛快将话说死了,还怕明绣真将她夺了权,平日她仗着手中的权力,不止瞧不起那些下人们,而且连后院几个不得宠的姬妾她也得罪过,这时如果真被明绣拿了,往后就算侥幸没被处罚,可那些人还不得趁机痛打落水狗了?

这种情况王婆子心里很明白,甚至别人怎么对她,她心里也一清二楚的,因为就算换了自己,她也会把握着这种机会奚落别人两句的。想到这儿,她心里更添害怕,后悔起自己只顾着巴结秋霜,还被她给的银子蒙了心窍,以致今日被人拿住,连借口脱身都不得,心里不由大骂起跪在地上满脸求情之色的秋霜来:“太子妃,奴婢也怕秋霜姑娘责备才这么做的,秋霜姑娘说她您跟前儿的大红人,得罪了她,奴婢就在太子府混不下去,奴婢一家人都在这里,哪里敢得罪了秋霜姑娘,请太子妃开恩,奴婢下次再也不敢收了银子着心做事了。”王婆子不住的跪在地上求情,一边还想将事情推到秋霜身上,以便将自己摘脱了开来。

她的如意算盘被明绣瞧在眼里,冷笑了两声:“你慌什么,一个也跑不掉,她自有她的处罚,你也自有你的!”赏罚分明才能使人心里敬畏,在别人心里才会怕你敬你,怕你的话,明绣以前疏忽了,没真将太子府当作自以后的家,周临渊在她心里地位也并不如何重,以前总天真想着合则来,不合则去,她这时一旦想通,自然不能再容这些人留下。

众人一听她这话,俱喜忧参半,王婆子一来听到秋霜也要受处罚,心里觉得平衡,可想想自己收了她这么一点儿银子,就得将到手的肥差放了出去,往后生活简直落地凤凰不如鸡了,想想又愤怒又悲从中来,以往她自己守着冰窖,虽然不敢真将冰运回自己屋里大肆享用,可偶尔挪些冰渣做也可以的,往后这样的机会看来没有了。

秋霜则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的将头转向夏晴那边,这时候明绣不再顾念以往的主仆情谊,她唯一可靠的就只有昔日的几个姐妹,可冬雪原本就已经因为春雨的事情被明绣所不喜,此时只有夏晴能替她说上几句话,但那一向沉默不语的姑娘却一直低着头,没抬起头看到她的目光眼色,她心里一沉,浑身直发抖。

王婆子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掌管在手上的冰窖等钥匙,依旧被迫交了出去,并且这事儿还并没完,她还领了十板子的罚,明绣看着她连哭也不敢就被元本在外院叫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太监拖了下去,嘴角边露出一丝冷笑来,她这么做也算杀鸡敬猴,往后再有那种不长眼的,也别再怪她不客气了。

将王婆子架了出去,屋里又只剩了原来的几人,在地上的人除了冬雪秋霜之外,好似其它三人都很冷静稳重,并没露出什么焦灼之色,安静得过了头,明绣没有开口说话,屋里更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气氛。

除了秋霜等三人,其余明绣和元本以及两个丫头都听到了她们之前所说的话,仲尤两个嬷嬷虽然犯了错,不过明绣还想给她们一次机会,因此接下来的事情也不准备再瞒着她们,等元本机警的出去将内院的大门给锁上了之后,明绣这才望着地上跪的秋霜等三人,淡淡的说道:“说吧,你们将之前接着没说完的话,如今当着本宫的面挨个给本宫一清二楚的说出来!”明绣这时也怒了,从没在这些人面前摆过的架子,如今摆得十足,高高在上的自称本宫,这样子确实很解气,难怪以前周临渊生气怒了在骂人时,总会不自觉的这么称呼自己,这称呼代表了绝对的权势,光这么听着就已经给人压抑感。

秋霜几人脸色灰败,听明绣这么说了,知道她之前在外头已经听到了自己等人的谈话,要想幸免已经再绝无可能,夏晴其中最稳定的人,她并没有如秋霜冬雪般害怕得身体直哆嗦,反倒镇定了许多,因为就算明绣听见了她们的说话,可她并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最多被这几个好姐妹连累,被太子妃所厌弃而已,但只要她以后好好表现,不没有再继续被明绣重用的机会。

仲尤二人一看这架势,以及明绣之前的怒气,心里已经涌起不好的预感,这时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却也知道全因为自己最近胆子肥了,让秋霜这些人今日在太子妃居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她听见了。她们这么一想起,心里越发害怕,怕就自己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今日本来就让明绣不喜,万一她怒从心起,往后秋后算账,自己二人怕有苦也说不出来,唯有以后好好替她做事,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这姑娘总归不无情无义的性子,想来也不会再同她们计较。

二人这边独自思索着,那边秋霜却觉得万念俱灰,冬雪更怕得浑身直发抖,她感觉浑身冰冷,想要张嘴说话,可连嘴巴舌头也不听自己使唤,抖了抖,她只感觉自己小腹没能忍得住,缓缓淌出一股热流,裙给一下子打湿贴在了自己大腿上头,那股水迹顺着裙底在地板上头蔓延开来,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骚腥味儿。

明绣皱眉,幸亏地上巨大的白玉石地板铺成,不如木地板般容易吸水进去,不过她没料到冬雪竟然会如处胆小,被自己这么问了一句话,就已经吓得小便失了禁,既然有胆子谋算这种事情,有可能会成功,自然也得想想有会失败的可能,如果失败了之后会怎么样呢?下场不会比现在好到哪儿去。

仲嬷嬷等人嫌恶的看了冬雪一眼,不约而同的离她远了些,要不主子还在这儿,大家都能啐她一口,平时这姑娘看着最仗义大胆的模样,可没想到这般不经吓,主子还没说什么话呢,而且又没板起脸,可她却吓得失了禁,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就算这次主子不处罚她,估计往后她也没有脸面在太子府呆下去了。

冬雪心里又羞又恨,下意识的将腿缩了缩,可感觉到腿上一阵湿嗒嗒的,她心里越发觉得羞愤欲死,看到在场众人鄙视的眼神,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可这么一羞,之前的害怕反倒减淡了些,原本觉得不能动弹的身子,也挪了两下,她想爬过去向明绣求情,可刚刚一动,她的湿裙子就在地上拖出一道水迹来,旁边仲尤二人连忙忍着恶心,一把将她往后推了一下。

“太子妃,太子妃您饶了奴婢一命,奴婢胡言乱语的,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以后再也不敢这样胡说八道。”冬雪并没有被这一推就气馁,事实上她现在并不敢气馁,深怕下一刻明绣定了她的罪就要了她的命,她虽然性格粗枝大叶,可并不傻到无可救药,这种事情不论在哪一户人家里主母都忍耐不了的,更何况在皇家?

“你做了什么要本宫饶了你一命?”看冬雪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明绣反倒镇定了下来,斯条慢理的望着冬雪看了一眼,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外头突然响起有人恭敬的喊话声,声音有些陌生,带着太监特有的尖锐,元本冲她恭敬的行了礼,赶紧小跑出去开门,回来时手上已经捧着茶壶等。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送茶水过来的小太监,那小太监也许感觉到了屋里沉闷的气息,向明绣恭敬的行礼问过安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夺拉着脑袋,等仲尤两位嬷嬷将冬雪拉开之后,麻利的拿了自己的袖子将地上的水渍擦了干净,这才转身又向明绣恭敬的请了安,准备退出去。

明绣冲他笑着点了点头,她对这个看起来有些伶俐的小太监有些好感,进退有度,进到主子屋里来并没有多问多说,只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没有邀功就想离开,那小太监对她的和善有些受宠若惊,年纪显得不太大,约摸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白嫩的脸孔有些清秀,红了一下,这才又退了出去。

元本心里有些忐忑,看到明绣对这小太监很有些看得入眼的模样,自己这里又出了这么大个纰漏,很怕自己的位置被人给顶了,可如果主子真有意,他就再不情愿,也如之前那被夺权的王婆子般没有办法。

地上的水迹被那太监擦了干净,屋里腥骚味儿小了许多,只冬雪裙子湿漉漉的粘在她身上,瞧起来好不狼狈,明绣接过元本替她倒的茶水,小小的抿了一口,她从回来到现在,还没沾过一口热水,之前又发了那么大一通火,这时早就渴得狠了,嘴皮儿都有些干,她润了润喉,这才接着问:“说吧,你做了什么需要本宫饶命的?”

这话冬雪哪里敢说,打死她也不敢回答,只得拼命往地上狠狠的叩头,早就不复之前在屋里时的那股得意劲儿,眼泪鼻涕纵横,瞧起来倒有几分可怜,只这时,明绣心里对她说不出的厌烦,丝毫不会再心疼她,反倒狠狠的拍了下手边的小几,上头摆着的几碟小点被她的力道带着跳动了两下,看得她更心里烦闷:“说,不说就给本宫拖出去乱棍打死!”她这么一发命令,冬雪更吓得面无人色,叩头的动作更狠了几分,没多久汉白玉地上就已经染上了些红色的痕迹,她这时才真正后悔起自己的口无遮拦与心里藏不住话,如果不她一时冲动说出那招祸的话来,本本份份的在自己的原岗位上做事,此时哪用得着这般担惊受怕?

“太子妃饶了奴婢一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多嘴了,太子妃饶了奴婢吧……”她说完又一阵抽泣,可明绣脸色冷淡,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她心里一阵绝望,想起自己一开始就为了春雨被贬,现在又为了春雨而受到这般责罚,可春雨现在倒好,什么事儿也没有,可自己能不能活得下去却不一定了。

可想起自己姐妹四人从小进了太子府一道长大,那种感情不亲姐妹却盛似亲姐妹,她心里一时冲动,又觉得义气上涌,因此咬紧了牙关不再松口,只称她一时多嘴了,让明绣饶了她一次往后一定不会再犯,她知道明绣性子不那种凶残的,最多再责罚她,一定不会要了她性命的。

明绣看她脸色,就能猜得出来她心里的想法,不由对旁边的仲嬷嬷使了个眼色,手里拿起杯子,杯盖划了划碎参,缓缓道:“既然她不说就掌嘴到她愿意说为止。”

仲嬷嬷答应了一声,看出来明绣今日狠了心要处置这几个丫头了,她也不再手软怕得罪人,更何况她也猜得出来这几丫头说的不什么好事,联想起冬雪的被贬就猜不出全部,可也总能猜得出些端倪。

屋里并没有掌嘴的戒尺,她告了个罪到外院去找人要了块铁尺,以前明绣没真对下人做过什么,因此这些大户人家家里必备的工具也没有,只能随意拿了个量衣的铁尺充数,可这铁尺比起那戒尺来更吓人了几分,如果一下子用力抽实了怕嘴里牙齿得掉上好几颗不说而且从此容貌尽毁。

冬雪开始还有些底气,可看到仲嬷嬷拿了这东西回来想起上次她心狠手辣完全不顾昔日自己与她有旧,都能下狠手掐自己,回去之后腰上青肿了好几天,半个多月才消了下去,心里不由有些犯怵,如果这铁尺抽到了脸上,自己这辈子就算毁了,她又慌又怕,连忙向明绣又狠狠叩头求饶:“太子妃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她翻来覆去的只会说这一句,可看到明绣无动于衷的脸,以及仲嬷嬷黑着脸走得越来越近,甚至元本已经狠狠地走到她身边将她双臂往后反剪住,使她不能挣扎,她心里更害怕,这时再也顾不得与春雨的姐妹情,如果真被这尺子抽实了,一下子就能要了她半条命,她哭了出来:“太子妃饶命,奴婢说了!”

她这么一开口,明绣这才抬了抬眼皮,她表情陌生得令秋霜几人害怕,一边举了举手,仲嬷嬷等人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她这才看着哭得满脸泪痕,头发散乱满头大汗的冬雪,淡淡说道:“那你说吧!”

冬雪看到仲嬷嬷退了回去,心里再也鼓不起勇气来,在真正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也顾不得什么姐妹情谊,既然已经决定要说了,她也不敢再隐瞒,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这一切都春雨教奴婢说的,她对太子殿下有心已久,可她说您拦着太子殿下没让殿下能收了她,她,她和奴婢说,如果她能成了太子殿下的人,那她往后不会忘了奴婢等人,一定会好好报答奴婢,只她如今离太子妃主院这边实在太远,而她又不方便再走动,只能托了奴婢过来劝说秋霜和夏晴二人……”

她说完抽泣了一下,脸上还露着惊惶之色,显然怕得狠了:“她之前还托人买了些东西,说只要奴婢们愿意帮忙,将太子殿下引到一个地方,剩下的事情全交给了她,事成之后奴婢们自然有说不尽的好处,奴婢一时被她花言巧语蒙住,而且又看在以往奴婢等人好姐妹的情份上,这才过来寻了秋霜和夏晴,奴婢一时间昏了头脑做出这等错事,”冬雪慌忙抬起头来向明绣求情,看到她皱起的眉头时,心里一慌,连忙想也不想,一句话说脱口而出, “太子妃饶了奴婢,奴婢愿意盯着春雨,并将她买的东西给您拿过来。”慌乱之下,显然不但顾不了姐妹情,反倒想要出卖她以求自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