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看她这副笑容满面的模样,明绣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既然闵姑姑这个作派,那就证明了那个檀香炉子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自己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这么一想,两人俱都相互看了一眼,嘴角边露出一个笑意来。

穿戴好之后,闵姑姑替她又重新挽了头发,明绣摸着垂在自己胸前的青丝,好像头发也占了c黄上褥被的味道,淡雅的清香,不知道用什么熏的,正准备开口问闵姑姑时,外头进来了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太监,禀道:“禀太子妃,皇后娘娘已经回宫了。”

明绣点了点头,等闵姑姑替她重新挽了头发之后,又披上斗蓬走出了暖阁,刚睡了起来,正暖和的时候,被外头夹着雪的风一吹,明绣打了个冷颤,整个人突然精神了少许,路过之前看到的那个小水池时,那儿摆着的两盆红艳的花儿已经被人搬走了,她皱了皱眉,还没说话,闵姑姑已经笑着解释道:“这北域来的花儿太过奇怪,奴婢已经让人搬走了。”她早上瞧着明绣看那名字古怪的花表情有些奇怪,想到她怀有身孕,要处处小心行事才行,她也怕出了什么事,让自己担当,因此不管这花有没有古怪,为了小心为上,她仍旧叫人将这花儿搬了开去。

明绣点了点头,回到坤宁宫正殿时,看到皇后正有些精神不振的歪在软榻上头,脸色略有些疲惫,陶姑姑正站在她身后替她捏着肩膀,看到她时,疲惫的脸上振奋了些,朝她招了招手,有气无力道:“我还怕你没起呢,睡得可好?”

看她有些疲累的样子,明绣赶紧搭了闵姑姑的手走到皇后身边,略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母后,冯婕妤那边情况如何了?”

皇后摇了摇头,嘴角边若有似无的挂了丝笑意,随即很快就隐了去,眼睛里一片冰冷,在瞧见明绣时,那丝冰雪才有了融化的痕迹,看了她一眼,拉了她的手道:“你也有身子的人,坐下吧。”顿了顿:“至于冯婕妤那边么,万般皆命,半点不由人。”意思就,胎儿没能保得住。

明绣一听这话忍不住有些惊疑,冯婕妤怀孕以来这身子不稳的事情就闹过好多次,可每次都化险为夷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闹了真的,她心里正暗自有些嘀咕,同为怀孕的人,她心里不免一凉,看到皇后疲倦的样子,明绣忍住了心里的波澜,轻轻坐到了皇后身边,一边安抚似的拉着皇后的手,一边说道:“既然事情已经无可挽回,那冯婕妤也要节哀顺便才,父皇知道这事儿吗?”

皇后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略有些慈爱道:“已经知道了,这些宫里的庵脏事你也别听多了,免得污了耳朵,小心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瞧你睡一会儿,怎么脸色这么差?”皇后说着说着,脸色有些严肃了起来,召了闵姑姑上前问道:“你们究竟有没有好好服侍太子妃,本宫瞧着她怎么脸色有些不对劲?”之前那个色醉真叫皇后心里害怕了,明绣如今又正危险的时候,她心里本来就有些放心不下,因此一有风吹糙动,就开始紧张。

“母后放心就,儿臣睡了一会儿,可能还没睡醒的原因。”明绣赶紧开口解释,旁边闵姑姑又将那路旁的花儿以及檀香的事情说了出来,皇后一听这话,脸色都沉了,这檀香最易让人做手脚的东西,明绣平日不爱用,她也不勉强,甚至在宫里都下了令了,可还有谁敢这么胆大包天?就算那香查出来没毒,可难保哪一天有这样不听话的丫头,被人钻了空子。

看着皇后脸色不愉的样子,明绣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好似有些隐隐作痛,只一时间宫里气氛紧张,她不愿意开口惹皇后更加担心,幸好此时周临渊也从养心殿过来,看她脸色有些不对劲儿,赶紧扶着她告辞,连午膳都没吃。

回了太子府,明绣就一头倒在了c黄上,她在宫里时隐隐觉得肚子好似有些不舒服,此时一回到太子府,好似又没什么动静了,让她不由怀疑自己之前不听皇后这么一说,疑心太重的原因。

中午简单的喝了碗汤,下午还好好儿的,可到了晚上时,她却再也吃不下东西,只觉得心里烦闷异常,一种想呕吐的感觉不住的涌上来,就像才怀孕初期的症状,惊得周临渊好几次差点儿去太医院叫人了,可瞧她样子上一刻还呕吐不止,下一刻又好似根本没什么事儿了。

这么半睡半醒的,一直折腾到半夜,明绣只觉得一阵呕意又涌了上来,赶紧睁开双眼,一把推开睡在外头的周临渊,赶紧坐起身来,周临渊一晚上睡得并不熟,时刻都关心着妻子的状况,一见她醒了推自己,赶紧一把将她抱住,顺手捞起了一旁的铜盆,放在她面前,让她呕了几次,一边小心的拍着她的背:“这怎么了?不在宫里吃了什么东西?”他心里担忧,可表情却很冷静,很有一种镇定人心的作用,听他这么问了,明绣一边干呕着,一边断断续续的回答:“没……没在宫里……吃过东西。”她进宫不久冯婕妤就出了事,皇后急匆匆的赶了过去,她不在自己跟前儿,连点心也不敢让人给自己用,深怕被人钻了空子,因此睡了一觉之后直接就被周临渊接了回来。

“没吃东西怎么会这样,这事儿不寻常,我让人去找太医令过来。”周临渊眼神冰冷,拍在明绣背上的手却温柔异常,看她想阻止,可却又不停干呕阻止不了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心疼,连忙让人唤了外头的元本进来,让他赶紧进宫将太医令叫出来,元本得了令看了一旁情况有些不对的明绣,赶紧退了出去。

明绣有心想阻止,可干呕不断,好似这情况越来越有些严重了,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有气无力的趴在周临渊怀里,她晚膳时没吃东西,这时吐也吐不出来,只能不住的吐些黄色的苦胆水,嘴里一股让人流泪的苦味儿,闻到了越发干呕不止,吐得狠了,连着浑身都有些不舒服,连肚子都抽了好几下,也许那孩子也知道自己娘亲不好,因此动弹了几下之后,就安静的不再捣乱,明绣这一阵吐得昏天黑地,正干呕不止间,突然感觉到自己肚腹下好似有什么东西破了,一股热流跟着淌了出来,她心里一慌,抬头喊道:“快,快帮我瞧瞧,我不见红了?”

她满头的大汗,眼睛里还带着水意,脸上神情慌乱得令人怜惜,周临渊一时间没明白她在说什么,等她又重复了一次时,也跟着慌了起来,连忙将她放平睡到了c黄上,低头一看,见她那淡白色的丝绸裙子上,已经被沾湿贴到了她身体上头,揭开外头的裙子,果然见着里头的绸裤已经沾湿,一丝艳红的血迹正渐渐的顺着大腿边沁出来,就像一朵盛开的红花般,娇艳而美丽。

“快,快去太医院叫人过来,将太医全部叫过来。”周临渊心里一慌,看着明绣苍白的脸色,好似自己的冷静也随着这阵水迹与血跟着流了出去般,明绣感觉自己下体好似流了股热液出来,如果没有见红,而自己又不失了禁,那么应该就羊水破了,这一想,心里就好似慌了起来。

“怎么了?见红了吗?”

周临渊看她略有些害怕的样子,连忙安抚她:“别担心,可能你刚吐了,动了些胎气而已。”心里却明白这八成中了别人的圈套了,原本以为进宫有母后帮忙看着,明绣安全的,可此时看来,就母后也有失了眼的时候,心里不由就悔恨了起来,对那下手的人更恨得咬牙切齿了。

元本在半夜进宫本来就够若人注目了,可没等他进宫将太医令叫走,后头接着又来了太子妃的贴身丫头春华,满脸惊惶之色,将太医院的人全部给叫走了,这个情形被人禀报到皇帝那儿,令隆盛帝惊得连头皮都要发麻了,今日连着许多事情,不止上午时冯氏的胎儿没保住,接着太子妃那儿又出了事,他一边冷静的将暗卫叫了出来,一边又对身旁的黄怀吩咐: “去将消息告诉皇后,让她……”本来想说让皇后有个心理准备,可想到冯氏的胎儿出事,今日皇后已经心神憔悴,如果接着又明绣那儿出了事,而明绣可还怀着自己的孙子,也不知道她撑不撑得住,可这消息又瞒不住的,因此对黄怀吩咐道:“叫太医院那边给朕看紧了,如果太子妃有什么事,太医院的人也别想脱得了身!”隆盛帝眼神冰冷,在这一刻,这个帝王被震怒了,这些女人可以斗来斗去,但事情牵扯到了皇嗣身上,却已经触了他的逆鳞,让他不能再容忍:“叫周隐给朕彻查了过来复命!将库里那条前年北域进贡的紫参给太子府送过去。”说完,隆盛帝就挥了挥手,表情冰冷异常,黄怀答应了一声,想想又小心翼翼道:“,那紫参千年难得一见的东西,您就这么一条,这东西能保命续寿,您……”

隆盛帝淡淡瞧了黄怀一眼,冷冷道:“朕如今好好儿的,而太子妃还怀着皇家的血脉,往后大周朝的顶梁之柱,万万不能容一丝闪失。”

黄怀心里一凛,答应了一声,赶紧退了下去,一边着手安排人去向皇后报信,一边又赶紧指定人手去太医院和内库,原本已经安静的夜晚,可突然间因太子府发生的事,而娈得热闹了起来,不时有黑影闪进养心殿里,隆盛帝安静的听着暗卫的回报,一张俊美的脸在灯光下,隐晦莫辨。

皇后听了隆盛帝派人过去向她报的信时,当时就昏了过去,她这辈子经历过许多事,没想到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如今却又一一在自己的儿媳妇身上开始重现,冯氏的孩子出事,她可以漠不关心,可如今却关系到她未出世的孙子,周临渊以前并不近女人身,明绣肚子里的,还她第一个孙子,从一开始怀孕时她就寄托了太多的希望,现今一听闻这事,哪里还忍得住,等醒了过来之后,就非要去向请命连夜要出宫去太子府里瞧着。

陶姑姑拼命抱着皇后,眼里也带着湿润:“娘娘,您别去,如今心情肯定不好,您可千万要稳住,太子那儿的事还得要您拿主意啊娘娘。”开始失去了儿子,早上冯氏小产生下的正一个已经成了型的男胎,而今孙子又出了问题,他老人家正不高兴,皇后这么一去,不正撞在了刀口上么?

皇后连身体都在颤抖,这些事情她不不明白,可理智能想得通,感情却不自己能控制的,那她的孙子,她投注了多少心血多少期待,这么八个月来,她每天都期盼着,结果好不容易眼见着快开花结果了,却出现这样的事情,叫她怎么能忍得住?

“那本宫的孙子啊!”声音如杜鹃啼血,让人听了心里不由酸楚。

“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可心里何尝又不难受?太子府如今肯定正忙着,您不如先着手安排人彻查这到底怎么回事才好。”陶姑姑心里也酸楚,可此时让皇后去养心殿那儿闹肯定不行的,万一在震怒之下正好找到发泄口,再将早上的冯氏小产的事情按到娘娘头上,那娘娘可就正撞到了刀子上了。

一听这话,皇后好似突然醒悟了过来,想起明绣早上来自己坤宁宫,结果自己被冯氏的事情绊住了手脚,将儿媳妇交给了闵姑姑,等到那边事情一了回来时,看到她就有些精神不佳的模样,当时听着那香炉没毒,就放了心,以皇后的机明,已经猜到八成明绣被人动了手脚,而且应该在这宫里头,这么一想,她也就强迫自己放开了明绣有些不妥的事情,看着陶姑姑冷冷道:“你说得对,要先将这事情彻查了!”她猜到自己八成中了人家的圈套,甚至冯氏小产的事情说不定也套进了这件事里头,冯氏的小产只为了想引开她而对付明绣的一种手段,一环套一环。

皇后咬了咬嘴唇,一双明媚的眼睛里露出冰冷的神色:“去将闵姑姑给本宫叫过来。”想了想,仍旧忍住心里的慌乱吩咐:“再将宫中早就准备好的女官也送去太子府。”这些女官皇后专门替明绣准备的,以后好侍候她生产,减少危险的人,都她得用而且信任的,早就准备好了,只想着时间还早,因此没送过去,谁成想出了今晚的事情。

宫里热闹不休,太子妃情况不妥的事情隆盛帝虽然下了口让人瞒着,可这宫里的事儿要想真正守住秘密真的很难,不到一刻钟时间,就已经传遍了,宫外太子府灯火通明,一大群太医们背着黄梨木箱子急急忙忙的被人快马加鞭送了过来,进府时正看到太子脸色阴沉的模样,一个个都大气也不敢出。

明绣此时只感觉自己身体好似越来越冷,她心里害怕不止,此时也不再顾忌什么男女大防,周临渊让人撤了屏风,御医令正替她把着脉,一看就知道他刚被人从被子里掏出来的,连官服都没穿上,只胡乱套了件袄子,头发简单的拢成一个圆髻,上头还沾着几片雪花,表情很镇重的模样。这御医令医术极高,据说家传的,本人姓郝,占据御医令位置已经二十多年,医术极为了得,因此他一来,就当仁不让的坐到了明绣身边,替她诊脉。

屋里坐满了二十几个太医,原本瞧起来还算宽敞的内室,一下子就被这些太医们以及他们身边带着的助手填满,可这么多人却没一个人敢开口说话,都屏息看着太医令的手放在明绣手腕上头,旁边太子表情阴沉森冷的看着太医令,这个五十多须发花白的老头子额头渐渐生出冷汗来连身体都开始颤抖了,周临渊不耐烦又焦急,开口询问:“怎么样?太子妃情况如何?”

明绣身上盖着被子,屋子里十分温暖,可太医令一摸到明绣的脉时,心里突然就沉了下来,看了周临渊冷淡带着杀气的脸,他抖了几下,心里已经生出了退缩之意,突然跪下,眼睛看了太医群一眼,太医们接收到他的视线,都赶紧低下了头,深怕被他点头,看到曾经替明绣解过毒的元太医时,眼睛不由一亮,动了动嘴唇正欲开口,却见到元太医坚决果断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将头撇到了一边去,御医令眼睛一凝,看着众人对他如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硬着头皮开口: “回太子殿下,老臣年老眼花,怕诊错了,不如让赵医令等也瞧瞧……”

旁边站着的太医们一齐将这个推脱责任的太医心里骂了个狗吃屎,这可真居心不良啊,这行为可真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啊,要想把所有人全部都给拖下水了,哪里他年老眼花,怕他心里比谁都精明,竟然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被他点名的赵医令心里恨他恨得牙痒痒的,心里像落进了冰窖一般,可太子没发话,他也不敢多嘴去骂人,就算他此时心里恨不能扑上前,抓着这老头儿胖揍一顿。

周临渊深呼吸了一口气,忍下了想将这老头儿一脚踹死的冲动,知道他明显言不由衷,显然也看出了他想拖人下水的行为,忍了又忍,再也忍耐不住,冲他吼道:“结果如何快说,甭想推来推去拖延时间!”他这话让剩余的太医们松了口气,尤其赵医令,还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御医令抖了抖,这个精明的老头子又看了c黄上的明绣一眼,心里多少有些不忍,可随即想到这可随时掉脑袋的事情,又果断的将自已这份儿同情给掐了去,正欲再推脱时,c黄上明绣有些脸色苍白的坚定道:“请御医令直接诊了直言就,这事儿事关我的,不用忌惮,我要直接听着!”

周临渊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看到c黄上明绣用那种坚定而又带着微弱的恳求目光看着自己,心里不由一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话到了这份儿上,虽然御医令仍旧想找替死鬼来替自己说接下来的这番话,不过看到明绣的目光,这个一向在宫中混迹多年,早就练成了铁石心肠,知道明哲保身的老头子突然心软了下来,虽然明知道不妥,不过却也不忍心隐瞒,硬着头皮面对周临渊,看他点了点头之后,开口道:“那老臣再诊一次脉!”

看着这老头子又装模作样的将手巾放到明绣手腕上头,周临渊额头青筋迸裂,有种想上前痛揍他一顿的冲动,可看到他在替明绣诊脉,明绣满脸期望的样子,他又将自己的这种冲动强忍了下来,耐着性子忍了一会儿,见他仍旧皱着眉,表情高深莫测的样子,眉头不由跳了跳,臭着脸问道:“如何?”

御医令抬起头,众太医又赶紧暗骂着将头低垂下来,一片恭敬异常的神色,就傻子也知道现在太子妃情形不好,虽然她如今看起来还算镇定,只脸色苍白,并没有异常情况出现,可须知她怀着身孕,能将这一帮子太医都叫过来,已经就最诡异的情形了,弄不好要替她陪葬的,谁活腻了敢上前去多嘴?

“太子妃身上有一股玉丁香的味道……”也许看到周临渊脸色越来越难看,御医令也只有无奈开口,心里也将这群躲事的太医骂了个半死,有事时这些人简直趋吉避凶的本事比他还要厉害,一个个看情形不对,全都当了缩头乌龟。

明绣一听他这话,赶紧抬起袖子闻了闻,上头淡淡的,又抓了把头发闻,果然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好似在坤宁宫暖阁休息时,那个c黄褥熏香的味道,她回来之后因为冬天天气冷的原因,她又觉得身子隐隐不舒服,因此回来之后只洗了脸手,换了身衣裳而已,没料到沾了些在头发上头,连御医令也闻到了,看周临渊神情不对,一副要暴起伤人的模样,她赶紧开口问道:“这味道有什么不对吗?”

御医令悄悄看了周临渊一眼,看他紧握的拳头又松了一些,心里狠狠放松了一口气,眼见着迟了一会儿回答,那只拳头又握了起来,连他心也跟着悬了起来,赶紧开口回答明绣的话道:“这玉丁香味道浓郁,有些人闻不惯的,闻多了的话……”御医令正要说,看周临渊神情又阴沉了些,不由抖了下,嘴里说的话自然停了下来,看到周临渊眼睛已经狠狠盯住自己,不由打了个冷颤又接着说道:“闻多了的话,心里沉郁不适,并有呕吐之状。”

明绣此时已经确信自己中了人家圈套无疑,那玉丁香味道浓郁御医令已经说过了,可她闻到的那股熏香味儿并不如何浓,她想起自己在睡梦中闻到的檀香味儿,怕有人用这味道更浓更烈的檀香,压住了这玉丁香的味道,使得这玉丁香自己闻起来也并不觉得如何闷人,可等到自己回来之后,才开始症状复发,只有一点她想不明白:“郝太医,这玉丁香能引人呕吐,可为什么对我使用?”她想不通,只一个呕吐而已,在那下手之人看来,简直跟恶作剧使人受伤一般,这玉丁香最多能使她吐得厉害了一些,可又伤不了她根本,如果她那下手之下,也绝不会冒了这天大的性命之危,来做这么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御医令斟酌了一下,看着明绣苍白的脸,可表情却坚定而温和的,心里不由一柔,她不过个小姑娘,还和自己孙女儿一般大的年纪,却三番四次的遭了这种事情,这么一想,他回答起来时就不再隐瞒:“这玉丁香也有忌讳的,不能和有些东西一起混着用,如果混在一起了,则成为毒药,虽然对常人影响不大,可您却如今有了八个多月的身孕,因此……”

话说到这儿,有些已经属于宫里的内幕,不适合许多人听到,周临渊看了那些恨不能缩成一团捂住耳朵想装作不在,没听见的太医一眼,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的将这些人赶了下去,有些羡慕的看着那些太医们一个个如释重负的逃了出去,御医令感觉到周临渊不善的目光,只能叹了口气暗自将目光收了回来。